第五章
他叫韩柏,和黄易《覆雨翻云》中那个“浪子”韩柏同名,我觉得他们不光名字相同,连品性都有那么几分相似。我很想多花点笔墨来描述韩柏这个人,但真正提起笔来,又觉得自己对他所知甚少,甚至不知道该称他是一个衣食无优继承家业的阔少,还是该称他一个自立门派,独创天下的自强阔少。但不管怎样,他确实是个阔少,一个每月给我发工资的阔少,而我所需要做的工作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自己玩与陪他玩”。但他不同于别的阔少,他的不同在于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我陪他玩,他总是或被动或主动的忙碌于工作,他一个月在空中的时间就可以帮我兑换一张去丽江的机票,所以我几乎90%的时间都在拿着他的工资自己玩。
我和他是在酒吧认识的,那时候我刚从HES毕业回国,除了一口地道的西欧腔英语外,几乎一无所长。成天打着熟悉国情的口号赖着不想上班,结果把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了熟悉酒吧国情上。而那间酒吧是他一次心血来潮的投资,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存在于这个酒吧里,直到有一天,一个相当尴尬与俗气的场合,我们认识了。
我在他酒吧里买到了一瓶假酒!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彼此都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偶遇,压根没有任何浪漫可言。最后处理结果是他让人给我换了一瓶酒,并且把钱退给了我,还送了我一张正面写着“所有消费5折”,背面写着他名字的卡,看着还没风干的字迹,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这酒吧老板竟然还用墨水钢笔。
我们就开始了3年的自己玩与陪他玩的恋情……
我们一路都在讨论PVD的音乐,在讨论中不知不觉的就回到了我家,说这里是我家,只是因为我住在这里,其实房产证上写着韩柏的名字。一进门就看到我那大开着的卧室门,而卧室里是我连被子都还没折的床。一个女人的住所乱成这个样子,对她的男人来说不知道算不算个悲剧。
“你先在客厅看下电视,我去收拾一下”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笑。他似乎没听我说话一样,自顾自的埋着头发着短信。
趁此机会,我快步走进卧室收拾我那张邋遢无比的床。天哪,这床是被我怎么睡成这样的,连床单都七扭八歪的,一个人睡觉竟然会把床睡成这样……
“啊!”伴随着我的一声尖叫,我被人使劲的推倒在床上,那人跟着压在我的背上,一只手在我胸前乱摸着,另一只手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听到解皮带扣的声音。我想回头,但却被死死的压在床上动弹不得。我使劲把身子向上挺,腾出一只手用力掰着他那只在我胸前游走着的手。那个人看我反抗,就抽出了在我胸前的那只手,用力把我双手都扯到背后,然后松一下身子把我双手压在了他的小腹和我的屁股之间,这样我就像被反绑住了一样。因为双手不能动弹,所以我使劲扭动着身体,并且用力把身体向上挺,但我的努力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我只感到一个顶在腰上的东西越来越硬。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在MIX吧台上做的那个梦,感到一种异常强烈的做女人的悲哀,我的力气在一分钟之内就变得那样的苍白虚弱,在拼死用力之后,我的身体如同虚脱了一样,感觉自己像一条坫板上的鱼,只能绝望地摆一摆尾巴,而我这微弱的动作好像更加刺激了他,他的一只手又重新游荡在我的胸前,而另一只手向我两腿之间滑去。他冰冷的手指让我全身一阵急剧的颤抖,我觉得象一只大冬天钻进我衣服里面的泥鳅。这只泥鳅的游走随着另一只更大泥鳅的进入而缓慢下来,那只更大的泥鳅经过了一阵吃力的探寻最终钻入了我的身体。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吴敏霞的100金,我很想知道她入水那一刹那的感觉会不会和我这一瞬间的感觉很像。
…………
“感觉怎样?”韩柏靠在床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只烟点了起来,然后问道。
“你呢?”我很反感他这种孩子气的问题,我想这些成年人的事情似乎应该用成人的方式来交流,他这样子问我,让我感觉象在看《十万个为什么》。
“你刚才反抗真激烈啊。”他的语气显然还在沉醉刚才的回味之中。
“呵呵,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我感觉自己的回答象个专业人士。
他又象个孩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而此时此刻我觉得他的笑声没有我记忆里那么可爱了。我给了他一个虚伪的微笑,起身向浴室走去。
在浴室里我开始回忆他不在我身边这两周的生活,我的思绪像放电影一样,一直放到他刚才孩子般的笑声。我忽然发现,在这两周里,我是想念他的,但这种想念远没有我们初在一起时那么迫切,那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么饱受孤独与思念的煎熬。
这种想念,像太阳下山前淡淡的影子,不温不火,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却又难以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