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纪念的纪念
(2025-02-26 14:3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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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芸窗漫筆 |
为了纪念的纪念
从2003年纪念唐韵笙诞辰100周年时,自己强行置身事内的“参与”,到2023年纪念唐韵笙诞辰120周年,这一次主动置身事内的“参合”。最近经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就是“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与其说,二十年后依旧是强行参与的我是在纪念唐韵笙,不如说,我是在纪念这二十年间的自己。
回首自己从27岁到47岁走过的二十年,恰恰也是记录下我从一名有志从事戏曲理论研究工作却不足而立并坚信“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青年,成为人到中年却以“得过且过”之心态从事戏曲研究的科研人员的整个蜕变过程。这二十年,真实地记录下了我的青春与拼搏,奋斗与成长,苦恼与困惑,悲愤与无助,怅惘与沧桑……回首当年的稚嫩青涩,再看今日的心如止水,前后变化让我感慨万千,却又不得不相信“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是辛稼轩人生旅途中的真实写照。
常言道:“爱之深,望之切”“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然而现实中的磨砺,思考与苦楚,让我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执念,不得不背弃当年的初心,努力置身事外地理性看待自己当初曾信誓旦旦、百折不挠而奋斗来的工作的真正意义,不得不活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每想至此,我的心中总有一丝丝的愧疚,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当年马明捷、刘曾复、吴小如及其他对我寄已希望的前辈。
我相信,在万事万物面前,可能一切流于表面的现象都是形式,正如“纪唐”100周年和120周年,本质并无区别——遗憾总是在所难免,现实总是喜忧参半。唯有万籁俱静的深夜,叩问内心深处:你真的变了吗?我想自己变的可能也只是外在的形式与未来寄托的期望。本质上,我的兴趣、专业乃至事业,只是转化成为另外一种形式的存在,如对唱片和剧目流变的研究,实则这种费力不讨好的研究,既不能改变自己的生活质量,更不能改变自己在业界的学术地位,那么这样向苦而行的意义又在哪里?我想,大概是“有所为”下而求得心安的一种精神寄托与追求吧?至于提笼架鸟、喂虫养鸡,那些更是一种外在忘忧取乐的形式。
但之于“纪唐”100年至120周年的外在的形式,我有意要记录下来——从内心把它视作对过去追求的告别,面对未来追求的开始。Z君希望我能把真实感受记录下来,无奈,文字工作搞得久了,源于职业习惯的冷静与伪善,叫道貌岸然也可以,使我很难再写出表明心迹和感动自己的文字,以致看上去可能前言不搭后语,不知所云——也许成名后的曹禺也是如此吧?但那又何妨——芹公的“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不也如此吗?看懂何妨?看不懂又有何妨?
希望自己未来能坚持一面应付着苟混于世,一面快意地寻幽忘忧,一面老实地做着自认为有价值的那点事。若问今天我的选择正确与否,2043年“纪唐”140周年时,自会见分晓。
快乐地活着!加油!!
2023年3月23日凌晨0:30写于无尘轩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