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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是撕裂灵魂来表达渴望和需要

(2009-11-25 18:59:20)
标签:

《诗歌月刊》

2009年第11期

上半月刊

颠覆

访谈

组诗

文化

分类: 岸芷汀兰(诗歌)

写作是撕裂灵魂来表达渴望和需要

 

主持人语:

本期栏目首次推出90后女诗人苏笑嫣,90后诗人是指出生于1990年代的诗人,这个概念从近期起开始被诗歌界接受。作为90后诗人苏笑嫣在写作上是仍然处于成长期,没有经过雕琢,没有伪饰,只凭着天真、直觉、敏锐,这就是特定年龄的某些印迹吧。90后诗人有什么样的现状,包括写作上的环境和观念,我们可以通过这篇访谈大致上了解一二,有助于我们沟通和理解。更巧合的是。一年前,同一栏目用过苏笑嫣的母亲女诗人娜仁琪琪格的访谈,现在看来,本刊能够荣幸地采访到母女两代人,在诗歌路上是可遇不可求。

 

                                              ——阿翔

苏笑嫣访谈                  

            写作是撕裂灵魂来表达渴望和需要

                                        阿翔   苏笑嫣

阿翔:真有趣,这个“颠覆”栏目我做了几年,见识了不少女诗人诗歌作品和访谈言论,给栏目带来各种各样的风景。而现在,作为90后你是第一个闯入我们视野,带来亮丽的青春和崭新的空气,也使我们意识到身后不断有新人涌现。你可能不知道,很多人离诗歌的情怀越来越远了,周围一片嘈杂,你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写作与生活?

苏笑嫣:其实90后的生长和逐渐壮大是时代发展的一个表现,而您所谈到的很多人离诗歌的情怀越来越远是另一种表现,毕竟时代的节奏越发快餐化,物质是这个时代的一股强大力量。可我认为无论人们是否拥有物质,精神始终是一个无法回避并且带有棱角的问题。每个时代都有着爱诗歌的人和不爱诗歌的人,它并不会因为时代的高速发展和快节奏的生活方式而走向破落,一些精神始终只是属于它的一部分人的坚守。拥有物质并不代表不需要精神,恰巧当人们的物质富足的时候反而会在生活中有着巨大的孤独和空虚感,作为精神需求的一种方式,诗歌并未远离人们的生活。我们不否认存在着相当一部分人漠视精神,更不否认诗歌作为一种并不大众化的文体以一种潜伏的姿态展现,但爱着、写着诗歌的人仍抱有极大的热情。而在一个人灵魂深处的对话是脱离外界的繁杂和喧嚣的,所以对我来说,或者说对像我们这样爱着诗歌的人来说,诗歌不仅是一种写作的形式,更是自身的沟通和撕裂灵魂呐喊的需要,它为我们打开的是另一个瑰丽的世界,所需要的只是展示和感受而没有判断。这种感受正是生活提供给我们的,我们所做的也正是把生活传达给我们的以一种“个性”的方式展示出来。这种“个性”不是刻意的,而是我们作为不同的个体所产生的不同的观望姿态。所以我认为没有生活就不存在写作,从哲学上讲“精神是社会实践的产物”。

 

阿翔: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那个时候你的理想是什么?

苏笑嫣:不知道该从什么时候算起呢,据妈妈说我3岁的时候就作过一首小诗呢,准确地说是口述,叫做《小月亮》,现在还写在我小时候的影集上。之后断断续续的受《格林童话》之类书籍的影响写一些不成形的童话。正规说来开始写作是在11岁的时候,在《诗刊》的“校园诗星”栏目发表了组诗《银色月光和百合花》。那时候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理想吧,记得是想要做一个画家,但其实当时是不懂得画家是怎样一个概念的,只是知道自己非常喜欢画画而已,算是一个孩子单纯的梦想吧,觉得在没有明白自己确定的这个目标需要经过怎样一条坎坷的路途和需要付出怎样的努力之前的东西都只能算作梦想而不是理想吧。

 

阿翔:后来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要知道,文学不仅仅需要天赋,更多的是勤奋。诗人阿西给我看了你的作品,还忍不住赞叹,要知道你伯伯阿西很少夸人。

苏笑嫣:刚才说过,写作是撕裂灵魂来表达自己的渴望和需要,它源自自我的本体,而不是迫于外界,所以对我来说写作不存在所谓的“坚持”,它的确艰苦,是一条朝圣的路途,但绝不是一门“不得不”的功课。只要有书籍、有文字,我本身就有一种焦灼的吸收和表达的愿望,一个东西只要是源于本性,只要是喜欢的,就非常简单和直接,不需要任何借口和理由,勤奋是理所应当的一种愉悦。当然很多时候选择文字就选择了和虚无对抗,而这种对抗中的“坚持”恰恰也构成了表达中内核的东西。阿西伯伯大概是看到我诗歌中不同于他的年代的一些感受和弹性,那些小小的新鲜。而这些感受和表达是生活的细微中的一些沉淀和“个性”的思考,并不是一掠而过的,可能这才是“勤奋”之处吧。

 

阿翔:我不喜欢写作上的惰性与不思进取,当然我们不必把诗歌看得过于严肃和正经,但诗歌却是我们心灵的栖息之地。作为90后,你是怎么看的?

苏笑嫣:人们形容美丽的景色喜欢用“诗意”这个词,实际上在形容很多美好的东西的时候都喜欢用“诗一样的……”来表达,我也是一直把诗歌看做一个高度上的表达形式,它的穿透力、冲击力和特殊的美感绝对是其他任何文体所无可比拟的,所以对于它的高度我们是不可否认的。但诗歌绝不刻板,正像您说的,严肃和正经绝对不是属于它的,相反它的变化性、灵活性、多面性才是特点。我觉得一个真正喜欢文字的人在拿起书的那一刻就注定不能放下,惰性和不思进取可能是因为喧嚣太多,这不是谁的错,但只要灵魂中有真正属于文字的,就一定是不能割舍的。栖息地也正是穿过喧嚣后回归心灵的角落,是真实的自己。

 

阿翔:你身处辽宁朝阳求学,那里是偏僻一隅,而你父母在北京,两地来回奔波,你觉得两个城市不同之处在哪?如果从写作环境来说,她们哪个对你影响最大?

苏笑嫣:北京的繁华多彩和灯红酒绿自然是不必说的,而家乡辽宁朝阳是属于辽西丘陵地带的一座面积狭小的城市,更多的还是自然平淡。与之相对应的,北京是物质的,水泥钢筋的,机械的。林立的高楼,整洁的商贸,安静的地铁,喧嚣的街市,却没有人发出真正的声音。人们看得清楚自己的路,懂得谁是自己应该笑脸相迎的人,有着精致的装扮和无懈可击的笑容,但不知是越发坚强还是脆弱,更多的是面无表情的脸和不知归宿的生活。而朝阳除了“早六晚十”外加作业和复习到次日凌晨的学生之外,人们的生活节奏缓慢,街道凌乱没有大动作的休整和城管的维护市容,人们关心的多是琐事,细小浅显无始无终,思想仍停留在一些相对落后的时段不肯放远眼光,甚至还普遍有着些许迷信。但也很淳朴简单,容易满足没有因为过多渴望而产生的不知所措。

    从写作环境来说还是北京对我影响较大,这座城市的复杂性和它的物质、它带来的孤独感或许已经是属于我灵魂中不能摆脱的部分,毕竟从我真正渐渐了解这个世界开始,我就是在这座城市中成长、生活的。在家乡的写作里面很多是对学习带来的压抑而产生的抒发,它虽然借用了很多家乡的意象,但本质上的孤独感却还是北京所带给我的长期的东西,与我一同学习的同学们则没有那些些许敏感的触动。

 

阿翔:也许还需要一定的勇气,和生活中风风雨雨的磨炼……多一些经验,90后是阳光一代,但你还在成长,有很多东西需要你去经历。唯有此,你才会有更多的思考和感悟。

苏笑嫣:其实每一代人的成长都是要经过这个过程的,只不过我们需要经历和承受的确实比先辈人的成长要承担的多一些。其实有时候还是选择把发现的东西又轻轻盖上视而不见若无其事,不愿接受和承认的东西太多,但其实心里还是一层层地加着防护,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对别人的爱护、伤害、打击、感动都无动于衷,只能对着文字和电影心潮澎湃眼泪横流。生活这个舞台似乎空荡荡,有着华丽的灯光、布景、服装,却没有认真表演的人,因为没有认真观看的观众。但还是要一步步地去了解、却认识、去接受、去适应、去改变和忍受,但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有着对生活更深入的认知,然后去剖析和写作。

 

阿翔:知道你还喜欢美术,你妈妈还说你回北京要学画画,你现在画画学习怎么样了?拿出来给我看看。

苏笑嫣:对,前面提到过我从小就喜欢美术,却不纯粹是那些恢弘的艺术品,就是一些小小的插图、漂亮的装帧、个性的装饰都会让我感到心情愉快,是贴近生活和个人气质的小东西。当然艺术品在学习美术的过程中也是有兴趣的,但更多的是敬仰,仅仅是站在欣赏和陶冶的角度上。目前高考前的美术学习都只是基本功,还没有触及到喜欢的那些东西,现在还在进行着静物和头像的训练,是一些不能再普通的作品罢了,呵呵。但是喜欢的路走下去就很好了,体会它带给自己的乐趣。

 

阿翔:呵呵,你是否觉得,美术与诗歌在艺术上有共同点?

苏笑嫣:当然是有的,它们都是对精神的表现和传达,只不过是不同的形式而已。画家与诗人用自己的表现语言去诉说,有着相同的观望着的灵魂会去了解和挖掘到其作品与自身相符的气质,这是一种沟通、交流和彼此安慰,也是艺术品的价值。

 

阿翔:我在阅读你诗歌的过程中,不同于一些女诗人早期作品中强烈的自白或怨诉倾向,你的诗歌是偏于内省的,即纯粹于自身的诗意。显出某种随意、柔和的气质。

苏笑嫣:我一直在说着作品是灵魂的沟通,所以我认为一个作品表达出的应该是一类人的东西,而不是纯粹自身的倾诉,它是基于直接感受和感性思考的东西,是立体的,而不是一个单薄的“片”。我的写作还很稚嫩,只有部分能够这样做,而挖掘自身的感受进而去体现其实也是能力范围内所能做的而已。我不喜欢作品上的刻意,就像雕刻,应该是流畅自然的,作画中也讲究用笔的随意,否则却是弄巧成拙失去了节奏感和张弛的那个度。

 

阿翔:对你来说,写诗是否都有一个背景?在你看来好诗有没有一个标准?

苏笑嫣:我觉得是有的吧,哪怕只是凭空的幻想都是基于一种感情基调,那么它都可以作为一种背景,而那些触景生情或是因事而发的诗歌就更不必说了。也就像前面说的,没有生活就没有文字、没有诗歌。

    好诗在我看来没有特定的标准,只要是真实感情的表达、没有过分刻意的修饰,各种人有各种表达的手法,那都是不尽相同的。手段只是个过程,重要的是它所表现的精神内容和感染力。

 

阿翔:现在我们强调诗歌写作的技艺和难度,你如何理解这所谓的难度?或者说你现在是否有所理解?

苏笑嫣:说实话,我喜欢写作就是喜欢它的随意,对我来说写作的表达实际是一个放纵的过程,在这里面可以找到真正的自我。我不喜欢把它定在一个学术性的框架里,过分去讲究技巧,那对我而言就失去了它本身的魅力和意味。当然那是它内在的东西。从手法上来说技艺是必不可少的,而难度一方面体现在手法上语言的技艺和表述,一方面体现在其表现的精神内核上,独特性、深刻性、多维性等都是参考标准。而我还是基于本性的思考去写作的,对它的理解并不多。

 

阿翔:有没有想过,你是否要标明自己的写作身份,依靠女性角色是一条很近捷的道路?

苏笑嫣:上个问题说到随意,我本身就是一个渴望随意和自由的人,所以也不喜欢把自己归类,不喜欢任何带框架的东西。但女性角色是本身的东西,本也不需要归类,很多作品确实也是作为一个女性的特有感知,但也有不同的作品因为表达内容的不同,表现的不限于女性这一个群体,自然也就隐去了性别。我认为这是无所谓的,更重要的是作品本身。

 

阿翔:谈谈阅读吧。面对着各样的书,我深感于自我的渺小。你应该也会有如此的感受。对于你来说,阅读的焦虑,大概是永难以摆脱。你是怎样处理阅读与写作的关系呢?

苏笑嫣:这种感受我也深有体会,阅读是一个吸收、学习、借鉴的过程,是一场与作者的邂逅,完成一场潜在的倾听和感知。而写作是将在倾听中挖掘出的自身的特质进行另一场倾诉,将我们在不断地阅读中积累的语言、技巧转化为属于自己的方式。由于阅读吸收的东西不同、感受不同、转化的不同,各个细微环节的差别又构成了我们写作自己的特质。

 

阿翔:你如何看待现代诗歌的独特性?对当代西方诗歌和中国传统诗歌又有什么看法?这其中,有没有你最喜欢的诗人?

苏笑嫣:现代诗歌的独特性在学术的角度是怎样的我不知道,在我看来就是形式的自由和表达的自觉性,它体现的是作者的潜意识,而并不是确切、清晰的形象,因而大限度地发挥了诗歌的魅力,也给读者以更多误读的空间,体现了诗歌本身和延伸的多种色调。

    中国传统诗歌恰恰相反,对于形式它有着严格的要求,表达的内容也较为清晰,大致只划分为几种,例如边塞诗、乡愁诗等,很多意象也都是固定的,它的个性化仅仅表现在诗人细微情感的不同以及对语言和词汇的推敲方面,当然这点是非常值得我们佩服和学习的,但它也的确束缚了感情更为炽烈的表达。喜欢它的原因除了语言美,另外就是它的节奏感、画面感,还有就是韵律美,这些到现在也都是我们学习的东西。

    当代西方诗歌我没有特别的研究,首先我不知道它的时间是怎样具体划分的,但提到这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这样两个词:“象征”、“隐喻”。这是我读它们感觉最有趣、有意味的地方。也是我从中学到的东西。

    喜欢的诗人很多,最喜欢的诗人嘛,呵呵,是我妈妈娜仁琪琪格。

 

阿翔:有没有一首诗对你的内心成长起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苏笑嫣:是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小孩子都会背的一首诗。从我刚开始读的那一刻起它就给了我很大的感染力和震撼力。刚刚也说过,我是一个渴望自由的人,海子也一样。一个人总是在挣扎,然后以不断出发的姿态走在路上,只为了只有自己能感知的那份来自内心的召唤。心中有着那样美好的愿望。读过后才知道是海子的绝笔之作,心中充满悲恸、惋惜、哀伤,还有欣慰。他去寻找自己的美好了,仍然在路上,没有停息。有时候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而他的诗带给我的却是生活可以不断重新开始的可能,和对美好希冀的一往无前。我知道有着这样一个灵魂陪我走在路上,因为这样,每当我重新整理行囊决定继续前行,总是热泪盈眶。

 

阿翔:一个优秀诗人应该具备的品质包括关注和传承历史文化。作为一个现实中的观察者,你觉得应该具备哪些不可缺少的元素和能力?

苏笑嫣: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感知和表达。虽然很多时候不需要明确的判断,但独特的感受是一篇文品最重要的核心。关注历史文化是写作中必备的功课,是对自己和作品的丰富,是理解力的强化,也是一种责任,而传承本身就在写作中有所表现。

 

阿翔:一年前,我给你妈妈娜仁琪琪格做过访谈,你看过没有?母女两代人分别上同一个栏目,这对我也是很荣幸。对于你妈妈,你怎么描述她?

苏笑嫣:看过的,所以当我得知可以上这个栏目也是非常的惊喜。妈妈是一个太感性化的人,看到任何东西、思考任何内容,她都是把它们变成她诗歌的组件,她本身是为诗歌而生的,那些语言就在她的细胞里、头发中孜孜生长着,已经没有办法把她和诗歌分开。所以我总说她是一个女巫一样的女子,我喜欢这个名词,把它当做形容词来用给妈妈。我认为那就是她的灵性和她诗歌的灵魂。

 

阿翔:你最初的关于诗歌的教育来自你妈妈那里?有没有这个印象?

苏笑嫣:对于诗歌我好像一直也没有什么可以谈得上“教育”的东西,只是翻翻喜欢的,写写自己需要撕裂的。记忆中最早的关于诗歌的感受应该是泰戈尔的诗集,他哲学性的语言带给我很多思考,打开我思维很大的空间。

 

阿翔:你妈妈是从事文学编辑,某种意义上说,对于你的写作有没有照顾?你要知道,对你做访谈,并不是来自你妈妈的意见,而是来自诗人阿西的建议。

苏笑嫣:妈妈对我写作的照顾大概就是从小给我买很多的书,给我培养了喜欢阅读的习惯,也正因为这个我走上了写作的道路。妈妈给我营造了很好的氛围,除此以外都是自身的感知和努力了。

 

阿翔:最近涌现90后诗人,比如原筱菲、蓝冰丫头、高璨等,作为同龄人,他们构成你写作上的尺度吗?如果是,你是不是觉得在写作上不孤单?

苏笑嫣:实际上我的写作就只是阅读、对生活感知来进行表达,写出自己的东西而已,自顾自,无所谓其他。他人的东西我是读的,也是学习的,很多90后诗人我们也都是好朋友,但不存在尺度的问题,同样也不存在孤单与否的问题。对于我来说,剖写灵魂和写出自己是一种需要,是自己的事情,唯一与他人有关的地方就是那些有着相同观望着的灵魂,我们或擦肩而过、或彼此相识、或天涯海角一生不会相遇,但在精神上进行着倾诉和交谈。如此而已。

 

阿翔:实际上我想说的是,我不认为你是“少年诗人”,更不会把你定位于“校园诗人”, 你的起点很高,特别是在网络发达的情况下,这意味着你少走弯路,绕开那些浮躁的东西,回到一个诗人的本真,这也是对理想的坚守。而我说的这些,你是否能理解?

苏笑嫣:对理想的坚守也正是我生活的意义,但对于诗人的本真我认为是一个人思想深刻性不同而产生不同程度的体会,它似乎与网络无关。网络给我们的是一个更广阔和便捷的展示平台,也给我们提供了更多的信息。当然很多本体的内核,但同时也存在着你说的“浮躁的东西”,判断力也是在对理想的坚守上而形成的。“起点高”的确是时代和信息化带给90后的,但它对于一些人来说能看到更深刻的本真,对另一些没有确定目标的人来说却是带来了更多障眼的花边。对理想的坚守与信息化或许不是因果关系,而是一对矛盾,包括统一和斗争。

 

阿翔:我还了解到,你除了写诗歌之外还写小说、散文、童话,你是怎样处理这几个文体之间的关系,或者说你是怎样游走在这几个文体之间的?

苏笑嫣:首先文学是一整个体系,或者有时我甚至是把感知方面的学识整个看做一个体系的,它们并不矛盾。童话是在童年接触最多的,于是引发了写作的欲望。然后是物质带给我的散文。最后是更饱满的情感带来的小说。而诗歌是始终一针见血的情感的表达。不同的感情馈赠需要不同的表达手段,不需要人为的处理,认真对待每一分感知就好了。

 

阿翔:现在谈谈你将来的打算或者计划。

苏笑嫣:其实一直都是渴望可以安安静静的写作、阅读、旅游、放肆地遵循自己的生活方式,当然做任何事情都是要有一定的资本的,这样一种生活更是有着挑战性。现实来说当然是先完成2010年的高考,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美术专业,接着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和设计有关。希望以后自己出书自己做插图,是很惬意的事情。为了自由,先要一直束缚自己。就像一部伊朗电影,一个人想要自杀,因为这个明确的目标,他活了很久。如果到自由写作那一天,希望可以开一家自己的店,自己的设计,个性化的装饰,卖服装、饰品、咖啡、音像、图书、精致的小本子、香水,外卖棉花糖和冰欺凌,因为来买的人都有好心情。

 

【沉默是一种细微的声音】(组诗)

                         苏笑嫣

 

【一面镜子  拥有两堆杂草】

 

嗅到危险便离开  夜裹起的裙角

从不停留  那浓墨的黑色  是镜子

是穿过喧嚣后面对自己  仍然

一无所获

 

杂草一般生长着的  我的脑子

向着风  向着黑  向着来回冲撞的

空洞孜孜伸展  只能为镜子所映射

 

它是涨潮  淹没在不防御的某一瞬

它是退潮  轻盈盈地遁去  不留痕迹

将我拥抱了一下  又拥抱了一下的

那不是风  乘机将什么塞进了我的体内

我也不知道

 

11时夜晚的街道  没有名字的街道

我与路灯连缀成行 

手机的通讯录  从头至尾  从尾溯头

最终倾听的  不是某个名字

不是风  不是路灯  不是寂静

 

将我拉扯的  拽住我的衣袖  我的领子

拖住我的头发  它们撕裂争夺着的

是同样  叫做孤独的徘徊  抻动神经

拉紧  又拉紧  牙齿开始隐隐作痛

夹带映像  落荒而逃

 

呈现的盛大镜像  无法获得任何

看见是一种幸福  亦是一种痛

 

我  是妥协  是一面镜子 

一面映射  一面隐匿 

看见  又或视而不见  我的身体里拥有

它塞进的  两堆杂草

向着风  向着黑  向着来回冲撞的

空洞孜孜伸展  只能为自己所映射

 

嗅到危险便离开  夜裹起的裙角

于是阳光的金色  笑得欢了起来

 

【她的沉默 

 

也许你看不见我  在这个时刻

没有楼与楼相挨  没有车与车的追逐

有着的  数百年来未曾改变的山

如此静默  在我到来之前或是之后

 

我  一只被困的小兽

爱着那穿行的风忽明忽暗 

点着暗黄路灯的街的这头  一纵

滑向了另一头的黑暗  这一纵尽量地快

自由  欣喜的血液在十分钟的夜幕里

被分针  悄悄抽干

 

你包裹着我  我在你的胸口上聆听

我小小的幸福  蜷缩在

某一路灯的两米远处  在浅歌的星子下

显露出稀薄的阴影  伴着

往返于五楼的教室  和这马路牙儿的

小小的高度间  跑动的节奏

爱你的节奏

 

我嗅到夜风  嗅到记忆与期待保持着

安静的幸福  你路过我  脚步于是轻柔缓慢

将我放在臂弯  说着那座沉默的山上

瓣朵迸裂的点点声响  在耳边

轻轻  又轻轻

 

夜的黑暗的深度  成长的声音  

引入体内  你  我  还有那些花蕾

是奔走的行人  是穿行的风  蜷缩着

被笼罩在暗狭的角落中 

还有那灰蒙蒙的黄色灯光  将会

一直  坚守到天亮

 

【像梨花一样】

 

东西向的街  蛇形的风冲撞而过

便是已然四月的北方小城  在某个阳光明媚里

白花花的  就落了一场雪

那些紧紧拥在一起的小胳膊  在金黄的聚光灯下

唱出顽强的声音

 

就是那还在沉睡着的  握着拳的  蜷着身的

芽儿  酿制了一个冬日的美梦  在这一刻

被那抹绿色的轻风  从枝头上打翻

从它们的暖被里  散落下来

宽宽大大飘坠下的  那些白色  那些梦

都是未被沾染的  最纯净的晶莹

 

这铺天盖地的阳光  这铺天盖地的雪

是一株葵花仰望姿态下  温润的触感

和凝视的倔强  绿色 白色 和金黄  沾染着的

是一只蝶翅掠过的斑斓  是坚冰一样的黑土上

滋生出的红花的骄傲

 

舞姿啊  终于跳动在了四月的指尖上

四百米的操场  草坪散发出的熟悉味道

是一篇篇翻开的诗集的页角 

是一个个归路上黄昏的暖阳

是家门前胡同里叫卖的冰糖葫芦的吆喝

是爸爸端上的饭菜  是妈妈缝起的裙角

是你在静谧的清晨  同阳光一起射入的轻声的问候

是它们的奔走、相撞  以对歌的形式在白色里

唤出清新的希望

 

就是在这个时刻  我与你如此相近

我站在阳光与雪共同的呼吸里  清晰地听见

你的声音  听见你向我伸出的手  划过

空气的声音  听见那只手带来的暖流

融化掉周边所有坚硬的寒冷  听见你说

会带着我  像血液一样奔向远方

 

此时我全身透明  被冲撞的呼吸稀薄

捂在胸口的阳光和雪  使我笑得

像梨花一样

 

【交   替】

 

在四方的院落中  风被勾勒出棱角

付诸于规整  它的咆哮愈发近乎呜咽  直至

没了声响  在夜冥魅地睁眼的一刹

 

痛苦俯下身子 

四月初春的花朵被拈下  埋葬

风掠卷过叶瓣  又吐出残骸  步履

是无力的疲软  拖曳出颤抖的雨粒

 

那条干涸的河道舔了舔嘴唇  又沉沉睡去

欢乐的歌声干瘪在底部  奄奄一息

一个阴影  就这样延展开来  蔓进打着地道的

陷入恐慌的梦里  它即将死去

 

可是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惧怕的 

你的叹息  即便阳光将潮湿的诗意全部点燃

即便金色跳跃着像露珠的闪烁  即便

银铃唤出了果实累累  即便

我的衣领绣满了  黎明的歌声  可我手指冰凉

触碰不到你的温度 

 

升起的  的确是暖阳

它烘烤着大地  烘烤那山  烘烤着我的心

它开始焦灼

 

雪水化了  汩汩流着  顺着我的心路的崎岖

冰冰凉凉的

 

【沉默是一种细微的声音】

             

像是受了遥远的呼唤  我迷离地到达

只比想象早了一些

在嫩肉中抽出的指甲般 

新生  隐痛  以及清冽的痛带来的喜悦

以此来感知自己的存在  这些樱花

 

冬日再也无法继续拙劣的遮掩

枯草只是一张浸湿的纸  真相不动声色地浮现

不再是痕迹

淡粉色的手指掠过银白色  陌生的清晨已经失语

色彩  银铃般有节奏地间歇响起

瓣朵展开翅膀一样滑翔或蔓延

喧嚣被隔断  空气凝滞  灰褐在晨曦光线浮现前

似一块亚麻布被漂染

 

枝条  波浪  在风的空隙中奔跑

在乱发中跌跌撞撞

脚步延伸出一个季节的蛰伏

俯身间  枝干寻到失落已久的发带

 

此时我如此安静而踏实

沉默是一种细微的声音  我静下来凝视

这些新绿  软朵  以及风中褶皱的天蓝

黄昏像沙土一般流动  漫溢

我在这个厚实的声音中沦陷并湮没

 

早至的黑暗拽着星子聪明地刹住脚步

俯身大地  倾听是最本质的细语

也许它们一样什么都没说  但我听得好高兴

 

【离开或是不曾离开】

 

好像一直在出走  一年又一年

是真切的困苦  然后是活生生的幸福

沿途的喧嚣  被一只手塞进

我的左耳  我的左耳对我说着话  说着爱恨纠葛

我听着笑  笑着哭  哭着奔跑或是蜷缩

看着那些泪水流经我  有些绕过我

 

在叶片的边缘扩散开来  成长的气味

青春被阳光以柔软的形态  从柳树带到柳树

经过春的欣喜  夏的冲动  秋的茫然  冬的坚强

一个轮回的谛听  然后早已无所谓高潮结局

一条路的尽头  又是另一条路的开始

 

是啊  又要开始

十六岁第一束阳光  慌慌张张地

被派遣来  我和我喋喋不休的耳朵更加镇定

这最初的时刻就已认定 

某时某地  我终是要掩耳盗铃

 

可是我的气息我的血脉我的灵魂的流向里

是小美人鱼的歌声  辛黛瑞拉的水晶鞋

是一双温柔的双眼  它们使我像草一样

自由地呼吸  童年蒂落的明澈  是一瓣瓣裂响

是这冬日里  依旧顽固绽放的野花中

花瓣编织的彩色的故事——

妈妈的故事

 

而那粉嫩的喜悦  馨香的花瓣雨

和飘曳的衣襟以及欢愉  在蒲公英一样堆积的梦中

四处飘散  在心中微小的角落中  暗自生根

就像谁的思念

于是终于  我从时间的密道飞奔而逃  童年

童年  那只鼓翼的风筝还在夕阳下  飞呀飞

不曾离开

 

可是  夕阳下它的飞翔

究竟是在挣扎着离开  还是挣扎着不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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