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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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点点紫香蕈(散文随笔) |
葵葵的期中考试结束啦!(~ o ~)~更新①下小窝~
一
鬼使神差,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二
我试着盯着太阳,离开城市后发现头顶上这个天空宽阔许多,阳光却还是一成不变的刺眼,没多一会儿我就败下阵来。闭起的眼睛中迅速升腾起颜色各异的彩条,像是繁衍着的电脑病毒,在张狂地飞舞,不生不息,然后是一片粘稠的暗红色。最后是一张脸。
刚刚在旅途中吞噬了一本小说,同行的叔叔“偷拍”了一张我看书的样子,看了相片我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表情那么纠结。
倒是在他抽起烟时我想到了惘。其实不像,只是最近每每看到别人吸烟我都会想起他,想起我在他身边淡淡吸着的烟味,安定淡然。讶然地发现自己的这点小心思,抿嘴笑了,想起罗伊·克里夫特的那句“I love you, Not only for what you are, But for what I am,When I am with you.”那样平静缓慢的时光。
其实我和惘不过是普通的朋友,但却是不普通的可以依靠。这种依靠不带有其他的尘俗,仅仅是内心,我坚信我们拥有相似的灵魂。自由,但却孤独。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想着。 “孤独的自由”,发现这竟然是他空间的名字。我一字一字地用眼睛用心把它们读出来,于是我就笑了。
普通的朋友。如果永远都是这样,我想我会感到一点可惜。一点,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惘带有一种天生的气质,我说不好,但自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不一样的。
扯淡,你肯定会说。其实我一点都不琼瑶,上帝知道,这是真的。
他让我安静得太像我自己,要不是他那天坐到我身边画画,我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认识他的机会。我是说,我甚至没有敢走过去大方地对他说过一声“嗨,你好”之类的废话,即便那天他坐在身旁我也只是用纸条这种方式来问他的联系方式,天,我让我自己崩溃。
我不知道在他看来我是否是一个奇怪的女孩,但,应该是一个很小的女孩。嗯,他应该是有像看一个孩子一样的看着我的。
大多时候我想我一定是吃饱了撑的,换作战争时期革命时代之类的没谁会像我一样无聊。当然现在也不多。我是说像我一样。
我总是没有目的地,却总是在不安分地闲逛。从这条街的这头到街的那头,然后又从那条街的那头到街的这头,不知什么时候就倏地像地鼠一样钻进地铁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在这个城市下钻来钻去,又在某个陌生的地方冒出头。我像是一个大蛀虫,把一个苹果钻出许许多多的道路来,在里面穿行,乐此不疲。我感到这个城市的心脏千疮百孔,鲜血喷泉一样的迸射,我麻木的表情在它的疼痛中得到满足。
有时地铁中很空旷,风在里面叫喊着乱撞,空空荡荡空空荡荡的,就连心也一样。可是是空荡还是塞满了风呢?风是看不见的,我想。如果我否认了风是不是就能否认对一些人的思念呢。
当然北京的地铁大多时候都是很多人的,一脸严肃。我也一样的没有表情。我有时站着有时有座位,有时即便有了座位还是选择站着。无所谓的事情。我知道大家都是有着目的地和即将要做的事情的,而我只是随意决定在哪里下车,或者跟着某个看起来有些故事的人走出车门。然后没多一会我又开始了旅途。这个旅途不过是个圆。但是还好,多少还有意外和随机的因素。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我游荡的原因,还是只是因着我无法停留。
后来当惘背着画板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他像是游荡了几个世纪了。一定是这样。他看起来那么的轻松,像是随时都可以选择踏上旅途,任何道路任何方向无所谓目的地。我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可以和他一起走的。他当时的样子我是记得多么清楚啊,它一直在我的脑海中甚至成为静止的画面,以至于后来我在地铁中看到相像轮廓的男孩子都想大声地喊出他的名字。可我总是聪明地止住了声音,因为我知道我亲爱的,惘,是和他们不同的。他们没有的恰恰是最重要的那个。就是呀就是呀。后来我渐渐地都忘记了我亲爱的的名字,我要想上很长的时间才能忆起。可是亲爱的,你知道的,这不能怪我。
四
我见到惘的那天是个大晴天——也许就是普通的天气也不一定。我没有看天气,实际上那也没什么所谓,但可以肯定的是有阳光的。我刚刚灰头土脸地从地铁站里钻出来享受阳光和眼前的眩晕,身后是个乱七八糟的花坛,那些花开得七零八落的比我看起来还要糟糕。惘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我的视野的。
事实上当时我的眼前还有很多七彩的小玩意儿晃来晃去的,所以那时我几乎把惘当作是一个假象。可是没过几秒钟我就发现这是一个事实,那样一个男孩站在我前面不远处,当然也许当时他是在走动的也不一定,对于这类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我记得就是那样子的,瘦瘦高高的男生完好的比例,穿着Levi’s的T-shirt上面简单地画着一个长头发歌手的脸和一支黑色麦克风,直筒的黑色仔裤可以看出里面细瘦的腿形,脚上穿着一双Nike dunk SB款,大大的画板,头发没烫也没染服帖地贴在他的头上,颈上乖巧地绕着黑色耳机。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是有向往的,关于理想,或者是关于自由。他是随时可以决定离开或是停留的。多好。
之后的日子里想起那天,我觉得我真的是很巫女。但其实这第一眼看出来的“自由的孤独”,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孩子吧。
后来惘也坐在了花坛的边上,一直到他走开我才迟迟起身。瞧,我的旅途被一幅画延缓了脚步。可是这幅画是什么呢,之后我一直想一直想那天惘到底是画了些什么呢,可惜连一根线条都记不起来。就是这样我的旅途被一幅空白的画拖住了。好长好长的尾巴。
五
其实我一直对惘的那双手耿耿于怀,我觉得那双修长干净的手应该会调音乐或者调咖啡的,当然它会画画也不错。可是我还是坚持它应该会像我想的那样。事实上我认为音乐、画画、咖啡豆甚至泥土他们对于惘都是那样的合适,我想象那个善良笃实的孩子在屋子里摆弄着他的咖啡,小音箱里放着他喜欢的音乐,偶尔他画画图,偶尔在房前种下两株向日葵,都是刚刚好的距离。然后他会在那些向日葵悄悄破土发芽的时候给我小小的暗示,或是干脆欢快地大喊小葵小葵你看啊那是像你一样可爱的向日葵呢。
我想我一定会痴痴地望着他的笑涨红了脸,就像向日葵望着太阳。
一样的头重脚轻。多好。
我们可以一起去做那些没有目的的事,就像我曾经做过的。我们可以一起奔向机场,即使我们不远行也没有要迎接的人,可是我们可以幸福地在那里呆上一个晚上,一直聊天说啊说啊就是不停,沉默也很好,我可以看见我喜欢的男孩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颗一颗地拨弄着咖啡豆,我看见他的头发生机勃勃就像一棵热带植物,但是干净服帖。
惘是喜欢摇滚的,各种各样的摇滚。哥特的,布鲁士的,朋克的,最近他爱上了后摇。是的是的,这些我是早就知道的,他的手机铃声,他的黑色耳麦。我觉得他就快要和它们融成一体了,他的耳麦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有时我是很羡慕那只耳麦的,可以温柔地趴在他的脖子上,一直跟着他,就像一种信仰。然后我就突然害怕起来,我亲爱的,我可以这样一直跟着你吗?
惘说他自己一点也不摇滚,我相信他是一个安静的好孩子,但也相信他不安分的心。因为我和我亲爱的是一样的。我们不去看从舞台下钻出来的DJ千疮百孔的脸,不去那些嘈杂的地方听缝纫机一样的音乐,不会在狭小的舞池中扭动自己的身体,我迷惘他坦然,但我们都记得一句话“Make your life colorful.”
其实我们就仅仅是有这样单纯愿望的孩子啊,我们是这样努力着的孩子啊。
惘,记得我们要一起在后海吃臭豆腐喝Cappuccino的约定啊。
六
和惘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我一直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水果一样的女孩。惘知道我喜爱水果的,他会给我带来汇源果鲜美来满足小小的欲望。我们说等北京地价便宜了我们要买下好大一块地,堆一座好大好大的水果山。惘说我用脸盆帮你吃掉它们,我说不要不要我们就在里面啃出一条长长的洞,吃美了就免费把洞让给北京地铁,也算为咱可爱的祖国做点贡献。惘笑了,说那如果地铁被砸了旅客都不怕被饿死。我说是呀是呀,那就是被砸也好幸福好幸福的。
但是亲爱的你知不知道,其实在我们说着这些时,我就像被那座堆了好多好多水果的山砸下来一样,脑袋晕晕的,真的是好幸福好幸福的。“等北京地价便宜了”,这是一个多么长久的约定啊,亲爱的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以后,以后,但愿我们还有以后的。啊,我又开始为未来伤感了,但是亲爱的呀,我会努力像那只耳麦一样地追随你的。即使,即使我们仅仅是朋友。
可是我能感觉到你在抽身的。亲爱的,朋友都不行了么?
七
也许我还是比你要情绪化,是吧,我比惘矫情多了。所以小葵还是很讨厌的。但是我知道这对于我亲爱的是很关键的一年,无论他是否要随时的停止或者离开,无论我们是否是一个旅行者,我们还是要乖乖地进行另一部分生活。我亲爱的惘要高考了。
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这些相对割裂的生活到底哪一部分是真实哪一部分是假象。或者都是。
那么我们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在佯装着什么呢?固执地守护着,可笑,但是心甘情愿。
记得惘说过他的理想是要在人民大会堂开一场摇滚演唱会,我说好啊那我要做嘉宾的,他说没问题主唱都给你的,我笑着说那人民大会堂都会被我唱塌了,我亲爱的说不不那是观众pogo太热情了。我没有说话,想象那种大家集体放松的情景就像一场背离现实的巨大逃亡,啊,我会和我亲爱的站在一个舞台上尽情欢笑,整个世界都为之疯狂。我的幸福啊幸福就又悄悄地潜进想象。
上帝作证,我是在向我的幸福努力的啊。
八
我亲爱的惘,你已经在你的另一部分生活中踏踏实实地开始了进程,我还在这一部分中茫然而不知所措。但我知道我幸福的方向,我开始踏上路途不懈地为之努力你知不知道。是你告诉我要从容和坦然啊,我现在正在学着去做。我要你哪一天回头看到会微笑着说小葵真棒。
可是,会有你回头发现的那一天吗。还是我所有的努力都只会在你身后被渐渐埋没。但小葵还是会沿路一直走下去,她要为她的幸福努力啊。她的前面,是惘。
可是我亲爱的,我真怕我会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