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在巴士上听见一位中国大哥向朋友投诉晚报上的一则新闻。某位读者看见一名女郎和巴士司机聊天，把这个情景拍了下来，并投书晚报，指控中国女郎和司机在巴士上聊天，并质疑这名中国女郎是不是搭“免费巴士”。

“X他妈的，这明明就是国籍歧视。中国人就不能聊天吗。还把人家的照片登出来。还说什么中国女郎搭免费巴士，中国人就连六毛钱也付不起吗？太小看人了。”中国大哥愤愤不平，话说得很大声。

这则新闻我没看到。不过，从新闻编辑处理读者投书的手法似乎有欠妥当。司机和搭客聊天，也许触犯了工作守则。那么，新闻的重点，应该是司机，而非中国女郎。而到底和司机聊天的搭客，是什么国籍的人，重要吗？需要如此强调这名女郎是来自中国的吗？

投书报章的读者显然对中国人存有偏见，所以，才会推测中国女郎和司机攀交情是为了省下巴士费。这简直就是指控中国女郎会为了六毛钱而色诱司机了。可是，这种毫无根据的严重指控，却如此堂而皇之出现在报章，新加坡华文报章水准的低落，可见一般。

国籍歧视这名词有点陌生。通常我们听到的都是种族歧视。可是，在新加坡这个地方，汇集着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中国、香港的人，大家同文同种，却又互相歧视，不是国籍歧视是什么。看来，国籍歧视这个词在新加坡的中国人圈子里，应该是常常出现的。

在政策上，我不能不说新加坡政府已经尽量做到公平。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感觉不到这是个融合而一体的社会。在巴士上，在地铁上，大家全挤在小小一个空间里，但各个群体却是如此地壁垒分明。我们在外貌上看起来如此相似，却又存在那么多一目了然的差异。

除了这偶发的小小的小小的牢骚，除了这保鲜纸般不易看出来却实在地把人隔绝开来的薄膜，新加坡的生活，就如此平静无波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