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北京,是1981年10月份,是为了鉴定俺们发现的沂源猿人头盖骨化石。第一次走进了北京大学。而那一次,因为水土不服,居然跑肚拉稀。
1982年,是为了鉴定俺们在临沂凤凰岭发现的中石器时代的细石器,去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见到考古学家夏鼐先生,次年5月,俺们的第一篇考古报告就发表在《考古》第5期的第一篇。
1983年,为了鉴定在日照竹溪村发现的旧石器,与日照县的杨深富先生去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在那个所里住了一个月,一墙之隔就是著名的科普作家高士其爷爷。为了那个科学简报能够在《人类学学报》发表,该杂志的编委张森水研究员让我们四易其稿。在当时,我们俩人都没有学术职称,能够在国家级专业的学术杂志上面独立发表文章,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那个时间,北京天文馆门口卖小笼蒸包的人就开始黑心了,据说,因为缺水,竟然用洗脚水蒸包子。他们打来的自来水,先自己洗脸,然后洗脚,再蒸包子。所以,至今我都不敢在北京的街上吃小笼蒸包。
1985年,在北京周口店参加了由中国科学院古脊椎所举办的“第四纪地层与旧石器考古培训班”,著名考古学家贾兰坡院士担任班主任,成为了俺们的老师。就是在那个学习班上,贾老鼓励俺把沂源猿人头盖骨化石的发现写出来,并推荐给《人类学学报》、《化石》杂志分别发表。《人类学学报》是学术性的,《化石》是科普性的。正是因为贾老的鼓励,才走上了旧石器研究的道路。
1986年。。。1987年。。。。。。
自此以后,几乎每一年都有去北京。有的时候是为了与科学家们的合作,有的时候是为了鉴定紫金砚石,有的时候是为了《羲之书画报》的业务,有的时候是为了书画的经营,有的时候是为了参加学术会议,有的时候就是为了去看望朋友,有的时候。。。。。。
30多年来,北京城的四九城俺们几乎都跑遍了。那些当初俺们跟着学习的老科学家们多数都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在世的,几乎全部退休了;另外一些中年的多数都出国了,许多人在美国拿了绿卡就不回来了。可以说,俺们是看着北京城怎么发展的,如同俺们是怎么样看着临沂城的发展一样。
而这一次去北京,在一些科研院所,居然看了许多笑话,说给大家听,考虑到当事者的前途,就不能提名道性了。
其一,鉴定化石。这次带了一块疑似的人类化石,是十几年前采集的,还有一个用陨石制作的旧石器,去一个研究所想请专家看看。值班的女人不认识老徐,坚持让科技处的人先看,我就同意了。下来一个小伙子,可能是博士,2个标本都看不懂。于是乎,他又电话喊来一个小伙子,是个在读博士。距离化石还有几十厘米,手都没有伸,站都没有站稳,就脱口而出:不是的。我说,你拿起来看一看!他果然拿了起来,在手里翻转一下又说,有些像。我再对他说,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他再看了又看,说有点像,说不准。我就问他,你的老师是谁?他回答是某某人。我说,我认识他,找你老师看吧。于是乎,就作鸟兽散了,随他去找他老师了。结果,老师也没有看出来怎么回事,我就把标本留在那里,让他们仔细看。我告诉他们,我的老师告诉我,把纸片撕一个手指甲那么大的洞,蒙在骨头上面,就可以知道是不是人类的。他们听了感到诧异,我估计他们就没有读过恩师贾兰坡的书《悠长的岁月》(第55-56页)。
其二,咨询陨石。带了一些陨石,去找一个大名鼎鼎的科学家,想请他看看是否可以检测。他倒是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说不是的。我问他是什么,他答:铁矿石!天啊,那个标本的含铁量不会超过10%,可能连铁矿石都不够。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无话可讲了,因为老徐是主动上门请教的。我不知道,是他老师没有教他,或者是他真的不会看,或者是故意信口雌黄瞎说的,如果属于前者,有些悲哀。如果属于后者,似乎是职业道德层面的问题了。其实,他的办公室门口贴的科普宣传画上面,就有一个类似的照片,上面写的是月球陨石。如果在美国,这样的事情可能会被称作“铁矿石门”了。
我举上面2个例子,就是想说现在科学届一些现象,轻浮,浅薄、浮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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