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       白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疲劳过度了

当许多朋友整天在网上混时

我却想得一种适合自己的病症

用灵魂伸出的手为自己切脉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心不在焉了

当许多朋友整天玩一夜情的时候

我已把自己的心裂变成一块石头

用最仇恨的爱杀死自己的爱

 

有时我冷的象洁白的雪

有时我软的象无形的水

我的思想会使自己惊讶

用滴血的伤口注视世界

我知道肤浅就是天堂

我看穿一切却愿承担一切

我能拒绝

拒绝亚当和夏娃都无力拒绝的一切

我能保守

保守长城和金字塔都无法保守的秘密

 

有过相信一切的时候

那时我是诗人

我把所谓的生活放进大脑的器皿里

搅拌 蒸馏 沉淀

要提炼一种文学永恒的主题

浓烈的气息  几乎要了我的命

 

我经常穿上咖啡色的风衣

对着镜子

讲一个自我圆场的悲喜剧

 

今夜 酒后 我的腿背叛了我

把我抛进了路旁的臭水沟里......

 

 

曾       经

在高高的灰堆中寻找煤核

我们的眼光飘逸出焦炭的气味

那个冬天煤核是故事的中心

 

在小河里手舞足蹈

小河便是天堂

春天，我们是遍地的苦苦菜

 

在草地上痴痴呆呆地望着月亮

争吵着月亮是烧饼味的还是窝头味的

中秋节

逃不出那只可爱的小白兔

 

有过无忧无虑的黄昏

我们是流浪天际的蒲公英吗

有过整夜失眠的夏天

我们是初受刺激的含羞草吗

有过躁动不安的午后

我们还是患了忧郁症的少年吗

 

曾为一种条件反射的反复光顾感到自卑

曾为一角刚愈合的伤口发紫感到骄傲

曾为一条漂亮的裙子的冷漠感到孤独

我们唱过星期天的早晨白茫茫

我们笑过每个星期六晚上都上床的情人

我们的昵称修改过很多次

我们的脑袋缝补过很多补丁

把娘念狼的笑话

硬是讲到了今天

还象第一次那么新鲜
 

 

老Q和三位诗友

 

在老Q的房间

只有两把椅子

他的三位诗友中的一个

只好踩着满地的烟蒂踱步

有时干脆跟老Q并排躺在床上

手里握着犀利的水果刀

剖析着老Q的诗

玩命地挖着老Q的罐头

他们嘲弄着老Q的爱情

把老Q的衬衣和床单

揉成了一团抹布

擦着手擦着嘴擦着脚

老Q在博客和BBS上还没有成名

他们却在风马牛地夸耀老Q的时候

翻遍了老Q所有的口袋

硬把老Q的工资说成是稿费

他们一起打肿老Q的脸

老Q便充起了世界上的头号胖子

请三张嘴跟啤酒瓶子对饮

请三张嘴跟香烟过滤嘴亲吻

请三张嘴跟火腿香肠窃窃私语

 

在那个荒唐的年代

老Q的三位诗友

却是智慧的诗人

是绝顶聪明的诗人

聪明的诗人

把我们国产的老Q

变成了痴痴迷迷的网络诗人

2008/03/31 愚人节前夜

 

 

 图/杰利·尤斯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