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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英《我不完美》书中,有这样一个小故事。
阿志和淑芳正在高中时,已是相好。两人又来自同一个地方—台湾一个叫美浓的小村庄。淑芳父母早年去世,家乡已无亲人,独自生活。每年放假,两人就结伴回乡。后来,每次开学离乡,阿志的父亲都会送两人去车站并嘱咐他们一句:互相照顾,回家过年。
后来,淑芳在台北找到了工作。阿志也有了不错的发展。两人分道扬镳。但每年两人仍相约一起回美浓看望阿志的父亲。起初,淑芳不想再陪前男友一起回乡。但阿志说:为了父亲的心愿,还是一直隐瞒下去。淑芳一想到,阿志父亲每年会写信和捎带水果给自己。她心存感恩,也就配合阿志一起演下去。就这样好几年,两人每次回乡,阿志父亲会在车站等他们,下了车,阿志父亲会牵着淑芳的手一起回家,并常常盼望淑芳能成为自己的儿媳。
几年后,阿志娶了老婆,要带她一起回家过年。他担心这一次会被老父亲识破,偏偏这一年,父亲的眼睛越来越看不见。阿志跟老婆提前说好,让她演淑芳,让她少说话,教她如何应付父亲。到了车站,父亲在老地方等,媳妇来到身边。老人家握起她的手,还叨唠着:淑芳,我们走。回到家,阿志发现父亲似乎没怎么察觉,也就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
之后一年,阿志的父亲去世了。淑芳赶来奔丧,收到阿志父亲生前给她的一封信:
亲爱的淑芳:
当你打开这封信时,爸爸已经不在了。不过不要紧,爸爸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们。
今年过年在车站,我以为握起的是你的手,却发现那不是你的手。我的眼睛看不见,我的耳朵听不见,但我的心却看得见,我的鼻子闻得见。我知道这些年以来,阿志希望我安心,所以很多事都没说,这次,终于换我耍了他一道了。
我想告诉你们,父母对于儿女,只有一个要求与愿望,那就是看见你们健康快乐。其实你们工作有没有成就?娶了谁?嫁给谁?都不重要,只要你们好好的,爸爸都开心。
我两年前尝试着让隔壁的朱妈妈联系你,结果朱妈妈说,你去美国工作了,一切都好吗?想寄点老家的东西给你,也不知寄到哪里?没想到再次要看见你
,会是这样的场合。我知道我一走,你一定会回来的。爸爸亲手做了一支纸伞,这跟街上买的很不一样哦,放在我床头旁边,你记得带回去。这把伞二十年都不会坏。
朱妈妈八卦说,你到现在都没有结婚,很担心你。我反倒觉得,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选择生活的方式,只要你觉得这样自在,就完美了。记得,有空还是回老家过年,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