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记忆—逛首都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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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很喜欢博物馆,细细追寻,可能是因为在那些古老的物品身上能看到历史的影子和生命的印记,容易触动自己的善感。而所为“迷者谓何?黄粱一梦也”在历史的尘烟中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梦般短暂,顺着历史的遗迹,也许能让自己懂得今生需要追寻的东西。
独自一个人,在到北京学习的第一天,就这样找到了南礼士路上的首都博物馆。人不少,大家都是冲着中国记忆——五千年文明瑰宝展而来,奥运会期间,全国70余家博物馆倾囊献出了自己的镇馆之宝,于是数百件国宝集聚一堂,让首博再次蓬荜生辉。
走人幽暗的陈列馆,扑面而来的第一件展品,竟然是成都金沙遗址中的太阳神鸟金饰。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它,虽然没有家乡富丽堂皇的展示架,但被放置在展馆的入口,也是给予了相当的规格,作为“中国文化遗产标志”,它当之无愧。
陈列室按照远古数千年文明的时间顺序一一排开。文明伊始,曙光初照,看到了笛子的鼻主——贾湖骨笛,黑黑的,拙拙的,却在遥远的8000年给我们的祖先带去了文明的乐趣。贾湖遗址位于河南省舞阳县,距今9000-8000年,而出土的骨笛推翻了“中国笛子西来说”的错误认识,是中国音乐发展史上的重要符号。
出土于河南公元6000年前的陶鹰尊酒杯,这曾经是氏族的守护神。
陕西半坡村出土的人面鱼纹彩陶盆,这曾经在我们的历史教科书上看到过,没想到实物那么大,也没想到它的作用竟是一种葬具,儿童瓮棺的棺盖。真是长见识。还有来自青海博物馆的彩陶盆,它隶属于马家窑文化,独具匠心的是盆面画着很多牵手的古人,誉为原始的集体舞。
第二展厅进入夏商周时期,这是一个礼乐安邦,以礼调节心灵的时代。
这是古蜀国的始祖神,来自三星堆的纵目铜人面,面具似人似兽,额头上有一个奇特的装饰,好似一把利剑高高在上,其表情威武肃穆,塑造出一个具有通天法力的神灵形象,夸张形象的手法令人难忘。
铜猪尊—来自湖北博物馆,这是一个礼神的酒器,体积很大,却不乏精致,尤其是盖子上的小鸟确有呼之欲飞的感觉。
市雕双头镇幕兽—来自湖北荆州博物馆,它是守护灵魂的神物。古人一直严肃的崇拜着死亡,于是很多出土的宝物都折射着一种传统的庄严。
漆凤鸟羽人—亦来自湖北荆州博物馆,这个一个浪漫的人与鸟合体的雕塑。
玉组佩—山西博物馆,古人崇尚佩玉之礼,因为追求视觉和听觉地美。这组玉佩长达2米多,是2000年前晋朝穆侯德次夫人杨洁所佩之物。仿佛能穿越时空听到它曾经发出环环相扣的交叠之声。
这个时代的器物都是专著而精心的完美地追求的表达。最终导致我把湖北博物馆列为下一个行进的目标之一。
顺序走入第三个大厅,进入了汉代。马未都先生说,汉代追求的是古典主义,它的玉文化带有强烈的神秘而浪漫的色彩。
摆放在大厅的正中,就是这件汉代规格最高的葬服—来自徐州狮子山的楚王墓的金镂玉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金镂玉衣,给我的感觉是震惊的。这件玉衣全部由新疆和田的白玉和青玉组成,共有4248片玉片组成,金镂1576克,依当时情形需10万人工才能完成。是目前所见工艺最精、玉质最好、玉片数量最多的玉衣。出土时是第二代楚王刘邦弟弟的儿子刘郢客所穿,印象最深刻的是右手指甲上的一块玉片相当硕大完整而精美。
西汉的“彩绘雁鱼铜灯”(来自国家博物馆)、和东汉的“错金银牛形铜灯”(来自南京博物院),不仅难得地将南北两地灯具精品呈现在一起,而且是令人称绝的“环保灯”。动物形象都是储水容器,灯点燃时产生的烟雾会被导入水中吸收,保持室内空气清新,是古人将实用和艺术完美结合的智慧结晶。
财富的梦想--铜摇钱树,来自四川绵阳博物馆,是古人墓的中随葬之物。它的基座、数干、树冠共有29个部件衔接扣挂,树叶婆娑,布满铜钱,故名“摇钱树”,“大地有泉皆化酒,长林无树不摇钱”,无论什么时代都充满了对财富追求的梦想.
击鼓说唱陶俑、汉宫佳丽跪坐拱手陶俑,都出土于陕西阳陵,其中说唱俑个头不小,形象逼真,曾上过无数的历史和杂志书籍,可能自己是女子的缘故吧,我更喜欢那个汉宫佳丽,她穿着宽大飘逸的汉服,极剧动感,仿佛刚刚跪坐下来行拱手礼,大起大落之间仪态万方,端正贤淑,所谓气质就这么出来了。
最后一个厅是古典的终结,题目为宁静中的愉悦。宋代在唐代文明的基础上峰回路转,精神追求从雄伟华丽转向内在的宁静愉悦,雅致、细腻入微的感官享受成为艺术的把玩方向,并达到成为空前绝后的水平。于是宋代五大名窑,汝、官、哥、钧、定一一呈现在我们面前。
雨过天青的汝窑青瓷盆,为北宋后期烧制,世间仅存世数六十余件。因存世稀少,民间便有“家有万贯,不如汝瓷一件”之说。汝窑的釉色呈天青色,源于北宋皇帝信奉道教,天青色是道教宁静、含蓄、温厚的颜色,爱屋及乌吧,我也喜欢道教,于是围着这价值连城的“雨过天青”看了又看。
如玉之作的官窑,它的颜色比汝窑透亮,显得更青绿些。因历史原因留存稀少,地位也至高无上,大部分收藏在世界级的博物馆里,是一种高古的瓷器。
轻盈秀美的哥窑。它的特征之一是金丝铁线,是由于其中的釉开裂造成,其实是一种歪打正着的缺陷美,而的确也很美。
玩弄在花盆间的钧窑,它的工艺和其他有所不同,是不透明的乳浊釉,它的颜色在入窑前不能控制,俗称“入窑一色,出窑万彩”,这种意想不到对颜色的等待,曾经带去了多少浪漫的惊喜。
定窑因其白釉,烧制出来后是独特的白瓷。而在宋代,白瓷的烧制比青瓷难度大,因为它的提纯问题。而因其难更显示出定窑白瓷高贵、典雅的艺术美。
驻足在一件件珍品之间,倘佯在5000年的历史文化盛宴里,只有惊叹和崇敬,虽然满眼都是令人屏息的杰作,许多东西真正具有旷世珍宝的价值,然我毕竟凡俗,不能会解其意,不知晓几千年的岁月留恒就此淡然而过,只冥冥之中开始越来越沉醉在博物馆的时光中,体会它带给自己的清凉和沉静,体会古人在创意的灵光下展示出的最纯粹的艺术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