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午夜,没有一颗星,蓝黑墨水瓶子倒了,洒满了天空,黑的深沉,蓝的静。
该是一个静谧的夜晚,然而,不知谁家的电视还响着,谁家的水龙头还开着,又是谁家的孩子还哭着,谁家喝醉了酒的阿伯还说着……我以婴儿睡姿猫着,疲惫,眼睛睁不开,脑袋却清醒如白天,各种声音,水声,人声,车声,猫儿叫声,冲撞着我的耳膜,心里叹息:天,一切都是那么的刮躁,我也如此。
琐碎,琐碎,生活是一桌剩菜烂饭,做梦都在考虑着是如何处置,怨气的我翻了个身,昨天扭到的脖子扯着疼,眼睛涩的要命,该不会又是一夜无眠?
滴了眼药水,闭上眼睛,湿润,清凉,还有淡淡的药味,一滴,两滴,顺着脸滑落,象泪水,突然想起似乎很久都没有哭过了,有些时候想哭却挤不出一滴泪,眼睛是干涩的,无泪可落,心也许也是干涩的,如龟裂的土地。情绪沉下去,再下去,深深的,压抑极了的悲哀,又时不时的翻涌上来,是卡住喉咙的悲哀。而此刻,我却享受着眼药水替代的这种汹涌,滑落,直落到脖颈,酣畅淋漓,开始平静。
梦神悄悄走来,在好孩子眼里喷一点牛奶,睡的香甜,在坏孩子头顶放一把伞,睡的不安稳,今夜,眼药水是牛奶,让我闭上眼睛,也关上刮躁的情绪,睡吧。那明天呢,谁又是我的眼药水,止痒,缓解疲劳,滋润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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