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Columbus Day结束了。
托福考试被取消后,坐在去Portland车上吸着鼻涕憋着泪委委屈屈地写了篇,距上次更新小半年,也是到了国外后的第一篇日志。以这么一种心情开篇真不是个好兆头。当时愤愤的想nothing
can be worse than
that,殊不知下车后把手机和钥匙包全落在了车上。钥匙包里不仅仅是寝室门的两串钥匙,还有学生卡,以及我在这儿的唯一家当——信用卡。
走在路上发现手机没拿时还没着急,不就是个最基本的翻盖彩屏破手机么,没人会要的。于是步行一个小时到了下榻旅社,check-in才发现自己连卡包都掉了,身上就50刀的现金还不够房费,只能同行的垫付。在房间翻来覆去的查电话,打到车站,打到汽车公司,全都没人接电话,我还一脸事不关己的跟一旁的朋友说‘着急也不能帮我找回来啊’。
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儿每天浑浑噩噩的在想些什么,光光这个小卡包就已经丢了三次,其中一次是在自己还没意识到丢了的时候就被人家送回来了。我这个状态出去带团至今没有掉过团费,自己都惊讶的穷拍腿。
第二天5点半起床去海边看日出,坐在小山坡顶上的瞭望台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心急,手机至今没找到,现金也快用的差不多了,万一信用卡真找不回来,我之后的几个月都没发过了。美国东北部这季节的气温已经跌破二位数了,海风呼啦呼啦的吹,身上就一件薄开衫,真真有种流年不利万事哀的悲凉感,连耳边MrAZ带着希望的节奏都治愈不了我,指尖发凉使不出劲Marlboro掉了几次,索性就由他去一点一点在风里灭了。
这辈子第一次看日出,跟两个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人一起欣赏,天际变得一片金黄,心里依然惨惨淡淡。
7点,三个人哆哆嗦嗦的从海边一路小跑到镇上,我从脚尖到屁股都麻麻的疼,看到街角的咖啡店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早起的老人已经用报纸和拿铁霸占了靠窗位置一整个清晨,进门就被刚出炉的可颂诱惑得肚子直叫,果断把身边最后一张纸币贡献给了这家咖啡店。
当巧克力和面包端来时,心里被冻得坚坚实实的抑郁似乎在被热腾腾的雾气融化,金黄的酥皮不断向外散发着厚重的焦香;我能看到店员姑娘嘴上最善意的微笑,和她脸颊闪亮的雀斑。那一刻的镜头被拉长,尽情呈现着一切的美好细节。
Everything will be fine...那是我最爱的干净嗓音,依旧虔诚的赞美着生命。
借来手机试着回拨自己的号码,惊喜的被接起来了。跟那头车队的姑娘商量好在车站领手机的时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转变。别过这家给我带来巨大幸福感的咖啡店,在这个小镇的中心闲逛。一切都像被镀上了早上那只可颂的金黄色,还泛着阳光的香气,走过商业街,走过图书馆对面的绿地和喷泉。小镇中心公园的草地上蹦跳着数十只松鼠,提溜着乌黑眼睛好奇地瞧着你走近,跑远又驻足。
码头边的餐厅,第一次被要求看护照,啊呀,忘记这儿要二十一岁才能喝酒,吧台小哥好笑的看着我手里的那只冰淇淋,嗯了一声'mint
matches well with
martini.'看着咱们手忙脚乱的分龙虾,他来帮忙,开玩笑说我们学得真快。我才想起来打电话去汽车站,他们已经找到了我落在车上的小卡包,一个激动尖叫出声,小哥又从老远的厨房跑来了...
那种心情好到结账时还心满意足的感叹人家男孩子长得真好看,十块钱的小费一点也不亏的状态。
在车站因为丢了的手机没电关机,联络不到那头,回到波士顿也依然没能找回来。不过依旧沉浸在信用卡失而复得的惊喜中,二十刀的破手机也就随它去了。
第二天退了房,一个人在青旅的大堂查路线,对面的沙发上一男一女说到怎么去购物中心,我也竖着耳朵听。信用卡回来后,消费欲一直在膨胀。后来索性就加入了他们的谈话,说起从哪里来,他说台湾,我说上海。之后这男人匆匆走了要去赶飞机,我在走廊遇上了去找地图的沈阳姑娘,约着一起去Macy's。到了店门口分头,互道一句Good
Luck之后归于商场人海。
回学校,补手机万分顺利。
ETS也回邮件说可以给他们收据,酌情赔偿。
似乎一切的不顺利都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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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情打开博客,见到两条留言,顿感安慰。
Life
loves you back.
You will
be lo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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