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我、进华、小丁)
在西安读了几年书,收获自是不菲。长进亦是很明显。自觉倒是沉下来很实在地读了几年的书,画了一点画。有时候感悟成熟和怀旧心态,亦是心态渐老的一个表现吗?虽然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但是我的梦里常常会梦回西安,很多人和事会时常晃过我的思维。二府庄、小寨、含光路、钟楼、南门、回民街串起了熟悉的路径;羊肉泡馍、葫芦头、肉夹馍、擀面皮、拉条子、裤带面、羊肉串等勾起了昔日的食欲;明城墙、兵马俑、乾陵、法门寺、碑林提示了沉甸甸的历史感......
屈指算来,一晃离开西安已是快两年过去,不觉大惊。才知是时光如水、岁月如梭。古人云白驹过隙,真是形象的很。这是毕业那年的七月,一个照例很炎热的夏天,我们这一届共三十几个硕士毕业生穿上了厚厚的学位服。如愿以偿还是理所当然已是无所谓了,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完成了学习,即将步入新的工作岗位。本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分手各奔前程完全可以预期,但是我仍然感到某种伤感的情绪笼罩着绝大多数人。照片中的我们四个人当时已经知道了我们各自的去向,如果不是我导师劲松先生已调回西子湖畔,至少我的去向是可逆的。命运的转折很多时是由不得自己主宰的,只能微调的部分还要看是不是上苍是不是垂青(或垂怜)自己。意气风发的很多人毕业后生活得各有千秋,但至少我认为我们读书时那几拨还有一种对学术的起码敬畏的态度。上一届的素堂和雕塑老苗是值得期待的。我们这一届在理论、油画、国画上都有很出色的同学。画国画的老牛至少还在河南某地的画桌上默默耕耘,期待有一天能在国内画坛上跃出。高一届同我们玩得很好的素堂已经在北京读博士,期待我们去会合了。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西安了。内心的感伤是强烈的。就像刚刚和一个姑娘培养了几年的感情,刚刚相恋,又不得不分手,这种感觉痛彻肺腑。每念于此,就极其痛恨学阀西安美术学院,我们的母校的院长杨晓阳的丑陋行径。眼看着中国古代版画研究和民间木版画研究刚刚绽开一些花蕾,就被无情扼杀于春光烂漫处。对于中国古版画的研究,日本人由于拥有大量的原作及理论研究方法,优势是很明显的。从学科性上讲,国内关于古版画研究的人员和深度都是极其缺乏的。不仅仅是学科上的差异造成研究的低层次,对版本学的深入和古版画的到位的图式阅读的缺失,包括大量的古版画资料的不断湮没,使得国内在古版画研究领域步履艰难。所以,程征教授才忧心忡忡,他之所以看好我对古版画的深入,我知道不完全是对我个人格外青睐,而是从学科的宏观观照上,希望能有更多的专注于古版画研究的后学能够进入艰涩的理论研究领域。而且我也相信我能够做得很好。从这点意义上讲,杨晓阳不仅仅是武断无知的学阀,更是学术研究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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