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在寄畅园的茶室闲聊,桌边H君夸下海口,作为无锡人,当会讲无锡话,电视台里的大小阿福讲得可不地道。于是,心里思量着出个题难难他。
一想,眼前就有一个难念的音,便发问,“阿炳的那个《二泉映月》无锡话怎么说呀?”H君随口答道,“二(er)泉(无锡方言“钱”字的读音)映月”。我回应道,那个“泉”字姑且不谈,单就这个“二”,《二泉映月》来源于“天下第二泉”,这里的“二”也念“二”?那么,竞赛的“第二名”你怎么念?念作“第二(倪)名”才对呀。再比如,无锡小吃,开洋馄饨,小笼馒头,一说就是二(倪)两馄饨,二(倪)两馒头,怎么不念二(er4)呢?再说数数,无锡话从一数到十,你一定不会说,二(er4),你得说二(两),对吗?所以,一个二字就念不清,不是无锡人啊。
其实,这个“天下第二泉”的“二”字是用无锡官话念的。
H君回过味来,“原来是用这些字来难我呀,那我也有”,就说学前街那个顾毓秀故居的门牌吧,由于以前门向南开,那个门开在“鱼腥巷”上,这可是无锡在清代的地图上就有的巷子,那么这个“鱼腥巷”的“鱼”怎么念呢?再比如,“鱼米之乡”的这个鱼怎么念呀?听到过有无锡人说吃鱼的鱼怎么念啊?这里念鱼(无锡话的“五”字的发音),可是,那个鱼腥巷和鱼米之乡的鱼就念(于)。原来,这个鱼米之乡的“鱼”,用的也是无锡官话,而鱼腥巷的“鱼”则另有一番说头。
H君娓娓道来,原来,无锡西门里面还有一条巷子,名字叫作“五姓巷”,无锡话,一二三四五的“五”字读音和黄鱼白鱼的“鱼”字读音是一样的,经常要搞错。于是,为了便于区分,“五”就念作无锡官话的“五”,而“鱼”,就念作无锡官话的“鱼”。
好家伙,“二”字的读音就从无锡方言发展到了无锡官话,“五”和“鱼”的发音不同又是为了问路的方便。无锡方言,名堂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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