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终于扯到我坐月子这件事来了,说我月子里坐得不好,不听老人话,受了风寒,这才咳了这么久,弄得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自知自己事儿,也承认月子里太逞强,顾着凉快精干,可这广东的夏天能包得严实吗,穿条长裤我还嫌热乎呢,自然露胳膊露腿的了。这倒好,全成话柄拿我开涮了,谁叫我不争气一咳就咳了四个月,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当听人卡拉ok了。
要我说,在老家也就是十几二十块就解决的事儿,在香港我已经花了快两千了,到如今还没一点成效,革命未完成,还得继续努力。气管敏感。这词儿,我都听了八次了。我不就是要消炎吗。碍于我在哺乳期,用药要谨慎,维他命都用上了,药份轻得让我都头痛,"有没有强劲一点儿的药啊"我大胆的向医生提出我的要求,总是被医生一个眼神就否定了。我无奈。
偶尔一天听不到我咳嗽,我都乐疯了。原来,这只是中场休息。隔天准时听到我再继续。这换季的季节,出门,搭车,你一咳,旁边的人准一呼儿的不见了,你像是瘟神,都以为你流感。
我真不想咳嗽了。谁想呀。我吵着要回深圳治疗。
就为了这打针输液的两件事儿,也成了攻击我的武器。我妈做了三十年医院护士,从小到大,有个小病小痛伤风感冒的都能自己解决,我从小就怕打针,几十年过去了,都孩子她妈了,依然如此。这一次,我能主动提出要求打针输液,也就可想而知了。可香港普通病症没有输液这回事。想输液没地儿输。头痛。
回了趟深圳,多不容易呀。当年我一个人想去哪就去哪,真是自由。到如今,想去哪,拖儿带女的。这倒不打紧,最重要的一关,是在我孩子奶奶那儿,一万个理由也不是理由,就顾着她孙女儿,太晒不行,热了不行,太冷不行,下雨不行,刮风更不行,太久了也不行,完了,我就不能出门了。
干脆,就来个先斩后奏。乐完了再说。
见到我孩子的几个妈,也就忘了咳什么嗽。几个女人谈笑风生的就快乐的过了一天了。我也没咋咳。还就真怪了。自然,把输液这档子事儿,早忘了。明儿再说吧。去它的咳嗽。
谁谁谁把我电话都打爆了。
回来一趟,把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屋子彻底大扫除了一次,累得我半死叫救命,只要住得舒服就行。
实在抵受不住电话轰击,结果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赶命似的回香港了。我都疯了,这叫怎么回事儿啊。兜风呢。
关于输液,还是没得逞。
想着这保险都供了一年半载的了,是时候合理用用了吧。
说是,你要转介进了医院,也不会给你直接输液,要观察几天。还得给身体来个大检查,一堆药吃完,照这照那,把你折磨得差不多了,也许就让你出院了。保险公司赔你一天一千又怎样?最受不了的是,我在医院,孩子怎么办。想到这,我就已经放弃了。我忍受不了和孩子分开,一天也不行,一分钟也不行。
给我看病的那个医生,其实是我孩子的私家医生。因为我在哺乳期,吃啥药,她该最清楚。也怪了,一吃她的药就不咳了,药一停,又咳起来。那我看病不成了无底洞了。我要求打针她也不给,说没用。
东打听西打听,总算找到一家肯给我打针的诊所了。长这么大,我没试过要打针了能这么高兴的。
挨了两针,屁股痛死了。指望着今晚睡个好觉吧。其实这也就是让家里人死心的针,明知没啥效果,钱也花了,病也看了,针也打了,所有理由都不是理由了。
我们家少爷答应我了,这次不行,就真的北上了。什么都不管了。孩子她奶奶说啥也阻止不了的。有了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谁知道,我居然想这两针不行才好呢。那就可以趾高气扬的北上,来一回自由翱翔。变态。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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