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鼻子小眼睛小嘴小耳朵小
脑袋小手小脚小身子小
生来就小

但
有的地方
不小

你70多岁的老姐说
你种地要雇人
铲地要雇人
收庄稼要雇人
装车卸车都要雇人

因为
你要么干不动
要么够不着
在外面打工也是一样

同样的一份工
即便你付出再多
也总是拿最少薪水的那一个

你的姐姐们都说
你总被人欺负

但
我认识另一个你
小时候
你曾
撒手花式自行车杂耍
那惊呆众人的场面
30来年后的现在
依然在我眼前闪耀
上学住校回家时
你连夜去买大肉鸡宰杀
犒劳你猜想的或久不见荤腥的外甥
那时候
你自己或只有过年才舍得杀鸡

你为了被人拐跑的老婆
夜半徒步十数里
提了菜刀潜入那坏蛋家找人搏命
结果中了埋伏差点被打死

你的刚成年的儿子不告而别
听说是不听你的管教而埋下大祸隐患
但那天重逢
酒桌上你说
人呐
什么事都要看开
活着 快乐就好

那天之后
你的两个老姐姐都说
尽管你坚持你的路
想养牛还是干啥
你借给几个后辈的钱都不会瞎
她们说
那七八万血泪积蓄
是你给儿子攒的娶媳妇钱
是人
都不会不还

你
赚点钱不容易

小个子
你知道么
听了你那么多故事
你的儿子
丢了
我们这些懂你的后辈
与你
更近了

祝福天下
不幸的有爱的坚持活好的人们
好运每一天

但愿这世上
没有人再忽视
那些生理或心理上的
小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