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莲子白花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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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花白莲花汪曾祺杂谈 |
分类: 读自在 |
红花莲子白花藕
宁雨/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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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匋民爱画荷花。他画的都是墨荷……他画的荷叶不勾筋,荷梗不点刺,且喜作长画,荷梗更长,一笔到底。
有一天,叶三送了一大把莲蓬来,季匋民一高兴,画了一幅墨荷,好些莲蓬。画完了,问叶三:“如何?”
叶三说:“四太爷,你这画不对。”
“不对?”
“‘红花莲子白花藕’。你画的是白荷花,莲蓬却这样大,莲子饱,墨色也深,这是红荷花的莲子。”
“是吗?我头一回听见!”
季匋民于是展开一张八尺生宣,画了一张红莲花,题了一首诗:红花莲子白花藕,果贩叶三是我师。惭愧画家少见识,为君破例著胭脂。
——摘自汪曾祺散文《鉴赏家》
在京办事,13日顺访玉渊潭公园,有幸同时见识正午的红莲与白莲,拍摄图片若干。
想起汪曾祺先生的红莲白莲说,哑然一笑。
常说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汪先生堪为楷模。上世纪五十年代,他被打成右派,在张家口沽源县的马铃薯研究站下放劳动。期间,他奉命画一套中国马铃薯图谱。每画完一个整薯,还要切开来画一个剖面,画完了,“薯块就再无用处,我于是随手埋进牛粪火里,烤烤,吃掉。敢说,像我一样吃过那么多品种的马铃薯,全过盖无二人。”
马铃薯时光,让我读到汪老的平常心,读到他对人情世故的达观与洒脱,更为他常怀一个艺术之心来爱生活、过生活而感动。后来,汪老创作的许多散文、短篇小说,都取材于张家口一带,比如《葡萄月令》《黄油烙饼》等等。如果不是缘于植物学家般的认真观察,加之艺术家的丰富创作力,根本不可能诞生《葡萄月令》那样脍炙人口的佳作。
而今有一派观点以为,应该物为心役。这并无什么不对,跟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不矛盾。值得注意的是,作家管榆叶梅叫桃花,诗人给正定的南城门叫“阳和楼”,画家硬把江南的梅花搬到太行山。我举这些例子没有批评谁的意思,希望博友不要对号入座,更不要因此对宁雨暗生恨意。
不一定非得逆境炼才情。但以种种借口逃避对生活的悉心观察,对历史文化的精心关照,到底不是个好的苗头。
愿将“红花莲子白花藕”的故事,与同好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