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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这么玩儿的

(2010-12-06 14: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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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立医院

公费医疗

气功

社会福利

带纳斯汤

健康

分类: 走进非洲

我每天醒的早,睡的自然也要很早,有时候孩子的洗漱事宜还没有安顿好,我已经魂飞天外心向东南了。而且刚刚入睡这这段时间睡眠质量特别高,一头栽到枕头上基本上就不省人事,儿子哭女儿叫丝毫不会影响我迈着高亢激昂步伐的奔赴梦乡。这种贪睡的假象势必会影响一些选修或者必修的功课,这自然会引起老婆的极大不满,所以夫人就经常拿这个跟我说事儿,嘲讽我说天天睡的跟猪精一样还老嚷嚷说自己睡不着觉。猪精我没有见过,不知道他一次能酣睡多长时间,但我知道我的这段黄金睡眠其实时间很短,也就一两个小时。一般等周围噪杂渐稀,身边鼾声雷动的时候,我的脑细胞就会渐渐苏醒并趋于亢奋,这个时候我的听力可以使虎坐于门外站岗的哈奇羞愧,我的敏锐可以迫使任何穿行于房间的蚂蚁的步伐由矫健而迟疑,让任何低估我探测系统和反应能力的蚊子瞬间毙命。所以那一两个小时的睡眠对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简直性命交关。这段时间里,一般的噪音对我构不成影响,可以完全屏蔽,我最怕的就是电话。到国外以后,因为语言障碍,除了我打回来的电话外,其他人的电话夫人一般不予受理,所以电话铃声固然可以弃之不理,但随着铃声呼啸而来的夫人鸳鸯脚却不能不使我振作。

 

显然有人知道了我的命门掐准了这个时间点儿就在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打了电话过来。几度挣扎几经努力才终于于昏迷中勉强睁开眼睛,来电显示居然是黑工的电话,怒火顿时飙升了十倍,可是还没等我一腔怒火喷射而出,黑工那边居然已经鸡鸣狗跳哀鸿遍野了,又是呻吟又是哀嚎的。以前气功杂志里有过隔山打老牛的说法,也有意念攻击的说法,但是我不认为我已经掌握了如此功力,隔着空渺的夜空,我的意念会凭借手机信号微弱的电波能把黑工整的如此鬼哭狼嚎,急问详情,黑工大哭说他被人打了,情况很严重,现在警察局里。

 

我的黑工情况其实挺惨,七岁时候就父母双亡,跟着哥哥姐姐从J国一路颠簸流浪到这里,小小年纪就四处打工维持生计,什么活都干过,什么苦也都吃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带他的哥哥姐姐都结婚成家,其实他已经是无家可归了。被我收编以后,我把以前住的房子续租了一下,让他住到里面,总算是有个窝了。但是自从住进去以后,经常有从老家过来的同样居无定所的人跟他借住。我告诫他几次,这个房子是我租给他的,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人住进来。可是人总有个三亲六故的,尤其是让他这个吃百家饭靠别人帮助长大的孩子不去同病相怜帮助那些和他有相似经历的老乡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总有人过来跟他搭伙凑合。这次打电话就是他一个老乡,有点神经病,而且是那种武神经,一犯病六亲不认的那种,以前在他那里借住过,今天又在门外叫门,可能是黑工开门晚了还是那老乡受到其他刺激了,等他打开门,他老乡那边病已经犯了,操起个什么东西劈头盖脸的给他砸了一通,不但身上砸的都是窟窿,鼻子也给砸豁了。小孩儿本来就挺可怜,快三十的人了几番努力却一直找不上个媳妇,这下可好还给破了相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那个老乡已经被关进警察局的号子里了,他本人还在那里做笔录。我赶紧起床匆忙赶到警察局,结果他人已经送到医院了。

 

我带着侄子开车赶到医院,先赶到急诊室,下车的时候,见急诊室门口一个黑嫂跪在地上抱着一个黑人的腿拼命摇晃着在哭,好像是在向他哀求什么,后来甚至整个人都出溜到地上了,身子躺在地上打滚儿,手却还紧紧拽着那个男人的裤管不丢,搞不懂清楚什么情况。顾不上管她我们急匆匆地进了急诊室,果然黑工在。

 

急诊室是个挺大的一个大厅,一个医生靠一面墙摆张桌子坐那里,桌子旁边和对面放几张凳子是让患者或者家属坐的,其他三面墙边上一通溜坐的躺的全是病人。我看了下黑工的伤,确实不轻,头上一个窟窿,上身到处是伤,鼻子一半儿都没了。他手里还拿着两张纸,一个是警察给开给医院的的证明,意思是让他们配合治疗一下,另外一张是那个接诊的医生开的,意思是病人已经收到,体温量过27度。伤口还没有处理,我问医生怎么伤口还没有清理啊,这边不是急诊么?医生说他只负责接待量体温,值班接诊的医生一会儿过来,让我们去旁边另一个大厅里等,这边病人已经坐满了。黑工的伤口还在流血不止,我向医生申辩了几次,要求医生哪怕先简单处理下,止住血,但是这个医生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给了甩我两个白眼之后基本上就在他心里把我当成了一缕空气。

 

知道了吧,黑人甩白眼儿的时候同样很具有杀伤力的哦。

 

只好把黑工送到医生说的那个房间,里面同样是呻吟声和病人,和外面唯一不同的就是这边蚊子更多。黑工的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朋友闻讯赶来了,但是他的几个亲戚一个都还没有露面,即使这样我心里还是安慰了很多,人到这种时候如果除了自己的老板,其他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心里不知道会有多凄凉。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值班医生还没有过来,我出来匆忙没有穿长裤,实在受不了蚊子的叮咬,医院里的蚊子个头大数量多,而且工作起来似乎更有魄力,一口咬下去,你不让它身首异处它就绝不撒嘴,而且前赴后继,滚滚滔滔,看着那黑压压的阵势儿不由有些肝颤儿。好在他朋友过来了,也不知道医生要到啥时候才能过来,就留了些钱,给他的几个朋友交待了下先回家了。

 

出急诊室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又在上演同样的一幕,男人还是那个男人,但是跪在那里哭诉乞求的女人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姑娘,男人依然岿然不动,让我怀疑他是否是个真人,看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想起高速路旁常有的那种水泥警察,女人同样悲痛欲绝,男的依然面无表情,我是不明白这是什么风俗,遂转身走人。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给黑工打电话,他已经在家了。我很惊奇,问手术已经完了?他说哪有手术啊,昨天晚上他等到夜里两三点,已经睡在那里了医生才过来,看了看伤情然后给开了点药就让他回来了。问他急诊室门口那是怎么回事儿?他说第一个妇女是丈夫出了车祸,送进医院急诊室,却没有一个医生,这女人四处哭告求救,最终人还是死了。第二个是那个女孩儿的哥哥被别人打的脸上器官都飞了,送到医院也是没有人管,最后什么情况不明。我说最后的情况我清楚,就是肯定还是跟你一样拿点药而已。

 

这两个可怜的女人,我相信这绝对是事实,2005年那个山东小伙子出车祸的时候,我就是亲眼看着他从这个急诊室的大门进去,三天后从另一个方向的太平间里出来的。NND!不带这么玩的,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医院还是披着医院马甲的屠宰场啊,里面的那些人到底是医生还是披着白大褂的禽兽啊,医生竟然可以如此冷酷,人命竟然可以如此毫纤不值。以前看过南宫帮主写过一篇天津某大医院居然连太平间都不设表示非常气氛,当时我还在为非洲医院在这方面的优越性得意过,现在看来天津那家医院不设太平间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医术的自信,而G国的医院设太平间完全是因为它确实太重要了,从昨天的情况看,对于G国医院来说挂号处、诊断室、化验室、药房等这些啰里啰嗦的零碎儿确实没有必要,医院只设个收费处和太平间就行了,病人缴过钱之后可以直接送进太平间,然后在那里坐等病除或者命除的神圣抉择多有尊严啊。

 

我过去看黑工的时候,见到了他的药:两盒消炎药,一盒棉签儿,一瓶紫药水。黑人说医生开药的时候说他不是本地人,药开的不好,而且也贵。我说你在G国都十几年了,不是都有G国身份证了么,加上还有警察开的证明,黑工说没用,他们不看证件,一看脸不对就不给好药。

 

我真是无话可说,几个星期前我还打算写一篇儿好好得瑟一下G国优越的公费医疗,同样是生个娃,黑人在公立医院输液打针折腾两三天出来一问才900个铜板儿,我儿子在私立医院出生的时候光接生费就一万多大洋,还有儿子虽然加入中国国籍,可打预防针的时候居然也跟黑人一样,享受免费的待遇,这在国内都做不到,生活在G国的人民该有多幸福啊。现在看起来,还公费医疗,什么玩意儿啊,医疗费是便宜,但是条件是你不要把自己当人,情愿把自己的生命贬值为一条狗或者一陀狗屎的时候,医疗费自然就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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