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到来
请问你找谁?办公区突然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子,不,应该说是一个老头儿,李菲走过问。那老头儿愣愣的看了看他说,我是谁?我是这里的老板。李菲奇怪的看着他说,老板?哦,那请问老板,你找哪位?这名老头儿开始不耐烦说,我是这里的老板,我还用得着找谁吗?这下让李菲搞的莫明其妙了。听到他们的吵声,同时也围上了一群同事过来,看着这个有点土气的,一双游离不定的眼神,还有背上高高凸起的山峰,好像就是刚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的病号一般,说不定就是老年狂想症。老头儿也不管他们怎么话道,自个一个往里走着瞧,嘴里还嘟囔着说,这个小真有出息了,小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当老板的料子,还是沾了掩祖上的光了。张路接到电话就跑了出来,正要说什么,悬着的嘴型愣在那里。男子眼睛突的发亮,跑过去说,大外甥呀,可把舅想死了呀。他知道这是客套话,无非是想让自己帮着他一点,当初为了一几亩地和几个间房子,就把他娘儿俩撵出张家镇时,可没有这个好脸色呀,事情毕竟过去了十几年了,再说他也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他当时还是为了家里的几个表哥着想,有我们在眼皮底下,他们的亲事就难办的多了,乡下的观念陈旧得不能有点时尚的原素,我和母亲不得不顺从他们的意愿,搬离了他们,在一个住户不多的村庄安顿了下来,从此不尚往来。张路当时不知为什么含着眼泪,是伤心还喜悦?这张熟悉的脸,却如此沧桑,十五看漫长而疾驶的时光,把他脱落成如此,他仿佛看到母亲正一步一步坚难的向他走来,辛苦了一辈子,却没有过几天的好日子,他本能的呆嗤说,外公外婆走后不到一年,你说你做了什么?张之平挠着头说,嗨!那时候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明白的。我明白,你是怕妈给你丢脸,怕哥哥找不到老婆,怕房子——,张路没有再说下去。那也是事实呀,到现在除了你大哥找到一哑巴老婆,你那两个表哥和表弟连对象都没有找到呀,还你那个表姐,你知道他嫁了什么人吗?强奸犯!这个土气的张之华痛哭声来,张路扶他到一间会客室里,这样才挡住一个个竖着耳的好事鬼们。的确如此,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村家庭,却让他们摊上这样的事来,别是再家村,就是在城里也少不了闲言碎语,本来在农村儿子多就是有富,再说几孩子长得也不比别人差呀,在镇上也是数得着的帅小伙,可就是因他们生错了家庭,有一个未婚生子的姑姑,在农村这算什么呀,一个姑娘生孩子,现在看得开的人家也不愿意,把自己姑娘嫁到他们家呀,老大的哑巴新娘,人家也不知道打听了多少回,一会好一会散的,老两口都快散了神经病了,在家村人家说闺女是摇钱树,我也是想着用她的彩礼钱,给老二先凑合盖几间房子,这样也要好找媒人说媒呀,我看咱张家人真的要绝了,那该死的李小六,早就盯上你表姐了,生就一下下流的种,你说怎么办,嫁吧,谁让咱张家底子薄呢。眼下又快到说亲的好时候了,老二今年整三十,准给找个三婚的,总不能让他这样光棍吧,说着张之华又摸鼻涕又摸泪,老三还算小吧,可和他一般大的,人家都当爹了,他连影子都还没有呢?。五十多岁,俨然是一个骆驼的形态,深深的皱纹里印着一道道世俗刻下的伤,他是有点同情这位多年未曾谋面的舅舅,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他心里已经没有恨,她相信母亲也会赞同他的想法和态度的,因为他太了解农村的陈旧了,节拍永远比城市慢上几拍。张之华此时已经从悲解脱出来了,又来着几份稚气的说,只要你还记得有我这个舅舅就好了,恨我也是应该的。没有,只是痛而已,张路沉着气说,他知道他来的目的,这也很正常的,他也不会看着张家就这样,就算母亲不提醒他,他还会这么做的,他自己也不想掺和一些生活的锁事当中。李菲悄悄的走进季天的办公室说,天下大乱了,你还坐得住呀,我看这样的话只有她能说出来,一个老头说的话她也能当真。季天无力的抬着看着他说,什么大乱了,我看是你想把我搞得天下大乱吧。不是,不是——李艳瞪着双眼说,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又个老板说是来找老板,可是这个老板是这里的老板,这个老板——。你说的是什么呀?什么这里的老板找这里的老板,我说你还有没有头脑,一句话,什么意思?他说他是这里的老板,李菲站直了身子手扣着后面说。然后,你呢?季天接着问。接着张总就出来了,还掉眼泪了,李菲若有所思的说,是不是被人盯上了,放黑票呀,不会把公司给输给别人了。你有没有脑子,他整天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里,再说我们两个大活人又什么时候见他没有过,季天敲着她的脑袋说,不错,晚赏你多洗几件内衣,脑子会和一样聪明的。李菲噘着嘴说,又要洗你那三角呀,全是雄性的荷尔蒙。季天转过头邪气的说,再说一遍。李菲眨了睡眼睛,然后低着溜了出去,要不然他又会说,要不要多留点发情的信物,她听了都会恶心,却还是那么兴奋,春春欲动的心跳,一点都逃不过她瞬间的欲望。张路你不是不——,季天还等把话说完,愣愣在那里说,这位是——。张之华慌忙站起来并喜笑眼开的说,我是张路的舅舅,你就是季总吧,你好你好,手拿着烟递到季天手里。季天傻呆呆的笑说,舅舅好好,我不抽烟,你老请坐。还没有等张路说。张之华又开口说了,你们年轻可不行呀,不烟怎么行呢?哦,对了,我的包还在那边放着呢?我过去拿呀。张路和季天都同时站了起来,张之华忙招呼着说,你们聊吧,我很快就回来。张路尴尬的笑着说,这是我舅舅。季天愣了半天说,还以为是那个老板呢?让李菲吓得不得了,你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过你有个舅舅呢?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呀,有时间再给你好好聊聊了。这时张之华乐呵呵的跑了进来说,你们看这是我专门从家里带来的米酒,是自家做的,比外国酒好多了,比什么XO还XO呢?张路想帮他解释一下,看他那兴奋劲,也就没打消他的高兴劲,然后他对着季天和张路说,晚上咱们爷俩喝几盅,再说这酒比你洋玩意好多了。看着那十足的乡土气,不由的有点伤感,他好像看到了父亲的影子,那喝酒的姿势,而他最钟情也是米酒了,想喝的时候就来几口,嘴里应着不会喝醉,可是会会必醉,当时真不知道他是装醉还是真醉,而每会必哭,哭得还有声有色,嘴里骂着心里痛着,不知道是酒灌醒了他还是他灌醉了酒。好啊,张路这会我要和比高下了,季天挑衅的望着张路。好吧,今个就陪舅舅喝个痛快。张之华又从衣服缝里拿出一个包包来,他说,这应该是你母亲的,没想到我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你还能——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你知道吗?我还真怕对不起你母亲,这是父亲给你妈妈的定情之物,本来是你外婆保管着的,后来你外婆走了,就偷偷让我保存着,这也该到了还你的时候了,不管你的父亲现在还在不在,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珍藏她。张路含着泪小心翼翼的接过他,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有红色的绳子,一块很精致的翡翠饰品,上面刻有一个“摹”字,一只精巧的凤凰正在上面偏偏起舞着,绝非一般的美态,她的每一个羽翼都让人充满了无尽的想像,这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凤凰,怎么样一块翡翠呢?季天也愣住了,这可是他见过的最美的东西了。张之华在一边静静的说,他是一个医生,一个在这很帅的医生,他故意把这个“帅”说的很坚硬,他们是来无尝服务的,用现在城市的话说是搞一次慈善医诊,在哪里只呆了半个月,当时你妈妈正闲着没什么事干,所以就帮他们打杂吧,然后他看着张路说,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张路被突然的提问问住了,他傻呆着说,可能吧,他也不知道舅舅从那找来这个词,但用的使他很茫然。季天愣呆的听着,他不相信有一见钟情的,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有什么好的结果。张之华笑笑说,这让你说对了,结果他有了你,然后就,轻轻的我来了,就如我轻轻的走了,相信,这句你应该见过吧。张路点着说,对,在我妈的小盒子里,我见到过这他。用城市里说这是浪漫,在乡下这是扯淡,你老舅我读过几年书,还有一点头脑。是浪漫,张路也是这么想的,他没想到现在的舅舅也能用上几个现代的词了,他也能感受到他的用心了。门,这时开了一个缝,哦,老板都在呢?李菲扭了扭了身子说,季天看了看时间说,也不早了,张路别让咱舅老呆着呀,回去吧,张路傻呵了下说,嘴道甜呀,菲子,去点几个菜,送家里来。李菲点点就往走,张路又喊住了她,还是订桌菜吧,在饭店吧,难着舅舅来一回。张之华一听,笑呵呵的说,还是在家里吃吧,在那吃都是一样的菜,再说时时间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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