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路已经好多了，身体有力了很多，他走出去晒了一会太阳，心里总觉得很闷，已经清醒他找不到什么高兴的理由，他心里只想着工作，他说好今天不管找到什么工作都要干的，没想到自己竟到了医院，他现在还搞不懂是车撞了他还是他车撞了车，他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撞车事件并没有给张亚带坏心情，她依然感觉不错，连残落的夕阳都盛开着最后一刻无限的遐想，《夜半歌声》在车里面回荡，张国荣已经像那夕阳一样落去，却留下了他最让人们回忆的歌声和电影，她突然感觉这歌有点伤感，不为别的只为她老却的红颜，他走的那么突然那么让不敢相信的愚人节，愚人节成了他的忌日，也成人们人心中的永远。
　　张路望着血红色的西方，偶尔有光亮印红白色的墙壁，仿佛是一幅画，一幅在时间中变动的画，短暂却不失记忆。
　　张亚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了过来，笑着说：“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张路回过神说：“没什么？”张亚咬着牙说：“没什么，还不帮忙拿东西。”张路红着脸赶快去接东西，张亚笑着说：“身体好了，不会这么快吧！”张路笑了笑说：“好了，真的好，明天我就出院。”张亚沉下了脸说：“要走呀，万一脑袋再什么毛病，我可不负责的呀。”张路看着她说：“那会呢！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张亚没再说什么，拎着衣服往房子里走去，张路低着头跟在后面。
　　张亚把衣服放在床上说：“看看，你喜欢吗？”张路睁大眼睛说：“这是给我买衣服。”他吃惊的开着嘴巴，他脑子里早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张亚莫名的看着他说：“用不着这种眼神看呀！”张路笑了，他不知道是一种怎么样的笑法，只知道那种笑法让他兴奋的眼泪都蹦了出来，他不知道什么语言能表过自己的心情，只有让两颗眼泪来说明他的激动和感激，并不是说他没有见过衣服，而是他能得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的关爱，像妈妈一样温暖的感觉，已经像电一样的触动了他的整个内心。
　　张亚看着他的表情，由惊喜到哭泣，她由一种说出的痛苦，她从来没有看到如此认真的男孩，也没有谁为她流过如此真的眼泪，她觉得她今天做了一生都不可能再做第二次的好事，她喜悦她兴奋，像一对认识多年的老朋友，没有商场的讹诈交烽，没有官场的腐朽败言，也不是用自己的身子换来的金钱和地位，她从来都没有如此放纵的流泪过，她为他欺美的喜悦而忘记自己。
　　一个人如果在生命最后需要的时刻，能得到如此的关爱，虽然只是一件衣服，他没有为她救他而流泪，那是因为他想着一定要还钱她，她能送自己一点东西，那是他没有想过的。
　　张亚帮他擦着眼泪说：“都这么大了，还不怕别人笑话。”张路笑着说：“我是太高兴了，除了妈妈，你是第一个给我买衣服的女人。”张亚转身收拾床上的东西说：“你一定很爱你妈妈吧，你妈妈也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张路吸了一口气说“是的，我妈妈是出了名的美女，可就是命苦了点。”张亚一边拿出一件衣服一边说：“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还有什么苦不苦的。”张路低下了眼神说：“她是未婚妈妈，她没有丈夫，她不到四十岁就死了。”张亚愣在哪里，又马上换了口气说：“对不起，让你又伤心，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张路低沉语气说：“是吧，也许是吧，还是要谢谢你，这衣服还是送别人吧。”张路感到莫名其妙，她看着他的眼神说：“什么意思呀？我还没有见过你让样的人呢？别给我婆婆妈妈的。”张路轻叹着说：“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你撞我还是我撞了你的车。”张亚看着说：“就因为这个，你是说是谁撞了撞谁？”张路结巴着说：“我，我不知道，但做人要有原则的，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同情。”张亚瞪着眼说：“为什么？”张路说：“同情不过是种变相施舍，古人就有不食嗟来之食，何况是现在头脑的人呢？”张亚有点想笑，他不知道这个男孩还拿着书本说古事呢！她说：“过去的都是历史，现在谁会给自己的生命过不去呀，你看看现代，今天换个总统，明天换个总理的，也没有见那一个高层官自杀的。”张路急着说：“那是时代不同，何况以前高官自杀是为了保自己的荣誉。”张亚摇着头说：“什么荣誉？死了之后人还能活吗？别说这么多了，要不给一点活干。”张路高兴的说：“行呀，我现在就需要工作。”张亚看着他说：“这还是不是嗟来之食呀。”张路笑着说：“靠的自己的双手，自己出力了，那就不什么嗟来之食了。”张亚也只是随口说说，因为她还没有想好让她干什么？要不让她去学开车，既当司机还可当一个保镖，虽然不咋地，还算是个男人。但又想了想，开车又不是一会能学会的，得现让他干的活呀，她想起了几天前李妈说的话，李妈说：“我在你这里这么久了，我也想回老家看看，以前的苦日子呀，我不想去想，但我总想我那小妹呀，想回家一段时间。”她当时没说什么，李妈也没有再提起过，要是回家告诉李妈，让她回家一段时间，她一定高兴，这下他也有工作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