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离开她,我就这样走了,没有电话,没有留言.平平淡淡的过了一个月.
城市毕竟太小,我们还是又相见了.
那一天,她当着众人的面叫我小叔.回过头来时,那两道青青的眉低下来,有不胜娇羞.原本是飞扬的翠眉看来却像画中淡描的远山.她柔柔的笑着,那一刻,我竟有些心驰神荡.
"不要这么叫,听来好像我大哥是武大郎一样."我不知所措的说.
"会吗?"她却笑得更欢了,带点挑衅的斜望着我,:"你们比起来,还是你要像武大郎一些."
我只得苦笑.她有时候真的很调皮,而且,当她这样邪邪的笑的时候,那就一定有什么坏主意了,她要捉弄我.
无论怎么样,她也是那么好看.那时候,我知道她喜欢足球.她最喜欢阿根廷,喜欢马拉多纳.不像我,我喜欢意大利,喜欢巴乔.我知道,这正是我们的距离.她喜欢的是潘帕斯高原上那一群风一样的男子,她喜欢的是英雄,而我喜欢的却是那一群看起来也许有点保守,但却执著,责任心极强的男人.那时她说,一个球队的风格往往也是一个民族的风格.
于是聊足球成了我们最多的话题.她很聪明,对足球的了解比许多所谓的球迷还多.而且见解独到.在世界杯时我们赌外围,她是最好的军师.有时她也会出手赌一把,豪爽得像个小女侠.但她对输赢却不那么在意.那时她赢了钱,就会请一大帮同事喝酒.
有一天傍晚,她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喝醉了,让我去接她.
我赶过去的时候,她一个人在车站,脸红红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见我过去了,她就慢慢的走过来,低着头笑了一笑.
看到她摇摇晃晃的步子,我连忙伸手扶住她.我紧紧的把她拥在怀里,好近,我可以嗅到她的发香.但我还是镇定下来,我说:"哥呢,他怎不来接你."
"他不在家."我没有追问下去,因为我实在舍不得放开她.
她却一个人挣脱去了,她说,"带我到哪里去转转,我这样回去你伯母要骂死的."
这倒是实话,伯母连大哥都不让喝酒,我总不能看她还没过门就被赶出来吧.虽然我心里也有一希望,但我不想她伤心.
我想起哥哥家后面那一片山坡,被房地产商征用了许久,动了几天工,如今闲置在那里,很荒凉,也很安静,离家也不远.我决定带她去那里走走,等她酒醒了再送她回家.
我们很快就走到那里,
一整个夏天下来,到处是半人深的杂草。深深的,己经有点带开始枯萎了。我知道四季即将转入秋深了,傍晚时分很凉。我找了一堆干净的乱石坐下,用身体为她挡着风。
她隔着我坐下来,手放在膝盖上撑着头。我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她却顺势倒过来,把头躺在我的膝上。我一时间有些慌乱,我吸了一口气,强笑着说:”怎么?我哥没在就放肆起来了?“
她没有说话,零乱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此时一定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微扬,斜斜的看着我。我用手梳理着她的头发,那美丽的侧脸就在我怀里,轮廓分明。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着伏在眼帘上。脸红红的,我想这世间没有一种胭脂有这样美的颜色。
我就这样僵着没动,全身酸麻,但我并不觉得难过。风越来越大,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抱得紧了些。“别着凉了。”我说,“我可没法给哥交待。”
她在我怀里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仰面躺在我怀里,笑着看着我。我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小醉猫。谁让你喝的,心情不好吗?“
”错!“她笑嘻嘻的直起身来,脸贴在我胸前,”为什么心情不好才喝,酒是好东西,高兴才喝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借酒消愁是傻瓜!“
我的胸膛想来是不如哥哥的宽厚了,我很努力的让她靠在上面。那张俏生生的脸就在眼前,我的心狂乱的跳着,只有不停的深呼吸,才能完整的说出话来。”醉成这样,和你喝酒的那些臭男人,一定都没安好心。“
”你以为她们都像你呀。“她又这样笑着,侧着头看我。
”我?“我又好气又好笑,”我要真是那种人,我就再灌你半瓶,不就什么都成了,也不用和你在这里吹风。“
她只是邪邪的笑着,一副量我也不敢的表情。
我只得苦笑,她像是坐累了,又躺回我的腿上。闭上了眼睛。天己经黑了,没有月亮。远处灯火辉煌,我只依稀看得清她的轮廓。
她静静的睡着,呼吸均匀酣畅。胸脯微微起伏着。外套里紧身的体恤勾勒出完美的弧线。我放肆的看下去,她很瘦,腰纤细得不盈一握。紧身低腰的牛仔裤衬托出修长匀称的双腿。我很奇怪她有这样好的身材,看起来似乎很瘦,但腿很结实,而胸,好像也很结实。我不曾见过,所以自己红了脸。
幸而在这夜色中无人看出。我俯下身去,看着她那玫瑰花瓣一样的红唇。我深吸了一口气,她还在睡着,依然是嘴角轻扬的样子。似笑非笑。我头晕晕的,伏到她脸旁,嗅到她唇间的酒气。我猛地把头往后仰,我说:“好重的酒气耶。”
她醒来,笑着看着我,我一个人傻笑着。
”为什么喝醉?“我问她。
”没有,“她轻轻的摇着头,:“我就是高兴。”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窄窄的肩膀抽动着,皱着眉头,好容易才回过气来。
我心疼的看着她,突然觉得她像风中的树叶,有一种飘零的感觉。
“我以前总和爸爸喝酒。”她说这话的时候用了一种很沉痛的声音。
“对不起。“我知道说错话了,”过去的事别再想了。“我贴着她的脸。她闭着眼睛,我可以感觉那里盈着泪水。
但她终于忍住了,再睁开眼的时候,己经换上一副凄绝刚烈的神情。
“走吧,我要走了。”她抬起头看看天色,“我要回去了。迟了你伯母要骂的。”
“你很怕她吗?”我问。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听话呀。“她笑道。
”那你回你的家呀?“
”我的家?“她轻轻的说,:”回不去了,回不到过去了。“
我猛的意识到说错了什么,连忙打住。
到哥哥家很近,不久就走到了。我家也不远,我没有送她到门口,远远的看着她走到楼下,她回过头来对我笑笑。我却紧张的四处看了看,我那位伯母不但强悍泼辣,也很精明,这周围她的三姑六婆的“眼线”很多。我怕为她带来麻烦才不送她到家的。
我突然为她很悲哀,原来寄人篱下真的很苦。我心里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回了家,睡不着,试着打她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己经睡了,电话里的声音很困。她说谢谢我。
好好睡吧,我对她说,那一夜我却怎么也没睡着。
我知道我想她。
又是好久不曾见过她了,好像是从上次我送她回去后就再没见过她。那一天我在网上看到她给我的留言。她一再的说对不起,老是来烦我。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想,那怎么是烦呢,她肯来找我那真是我的荣幸啊。我也这样给她留言。没多久,她又说,没有人天生是要为谁累的,她觉得她好像是拖累了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她是怕我爱上她吧。
看来我真是要找一个女朋友了。
没多久认识了素素。素素是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女孩。她的名字叫秦苏。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那天我正好没找到什么好玩的,就发现了在一旁悄悄坐着的她。她长得并不怎么漂亮,但安静下来的时候有一种纯朴的温柔。眉目间似有少君的影子。少君却是我哥哥的女友。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想结识她的冲动。虽然我知道她要看来像君儿需要从一个百里挑一甚至万中无一的角度看过去。我问起她的名字。“情书?”原来天下竟有这样好笑的名字。她笑得很大方,:“叫我阿苏好了。”那一刻我很想逃开,我怕她的热情。但我终于没有,我说:“多难听啊,让我想起黄飞鸿上的牙察苏。“她却很开心的笑了,:”你真有意思。“”这名字真没品,我叫你素素好不好?“”好啊,你真会取名字,挺好听的。“素素,我想,少君也会取这样的名字的。
就这样和素素交往了一阵子。有一天,素素的几个朋友请她吃饭,素素说要带我去见见她们,我想反正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那是在郊区的一个小镇上。我们到时己经快天黑了,刚刚坐下,我就接到少君的电话。她让我回去陪她玩。我却是进退两难了,我不想告诉她我和新交的女朋友在一起,只是说:”哥哥呢,你让他陪你嘛。“”我又不是卖给他了,我不能和我的朋友玩吗?“”不行啊,我有事。“身边的素素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只得硬着头皮说:”就这样了啊,嫂子。“我挂上了电话,素素鼓着腮帮赌气,:”那是谁啊,是女的吧。“我有些心烦,就说,:”女的又怎么了,那是我嫂子啊。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醋?“她转过身去没理我,我终于忍不住了,对她吼道,:”学人家撒什么娇,看看你那个样子,难看死了。无聊!“她这下却哭起来,我有些心虚,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想过去拍拍她,但我又很怕碰到她,我从来不想碰她,我怕欠她什么,因为我总认为有一天我会偿还她的,而我无法负担。我也怕她伤心,一时间手足无措。我叫了她好久也没有回应,狠心一跺脚,就跳上了回城的汽车。
那一晚我没有回家,喝得大醉,然后在一个网吧里混了一个晚上。我想,我和素素完了。我心里并不好过,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心痛。
第二天少君打电话找我,我正在睡觉。她说想跟我借碟子。我让她到我家里来,她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我一下子睡意全消,连忙穿了衣服去接她。
她依旧是那副蹦蹦跳跳的样子。又梳起了马尾巴,戴上一副很炫的大耳环。很漂亮,也很精神。我带她回到家里,开门的是爸爸,门一打开,她己经在那里甜甜的叫:‘二叔。“
爸爸高兴得直点头,:”晓寒,你几时交有女朋友啊。“我一时胀红了脸,:”爸,不是的,“妈却己经插过话来:”死老头子什么眼睛哟,那是晓天的女朋友啊,你在大嫂家没见过啊?“爸爸解嘲的笑笑,让她坐在沙发上。妈妈却自顾问道:”晓天还好吗?他怎么不来啊。“”他很好啊,改天我一定让他过来。“她微微一笑说。提到哥哥时她一脸的幸福。我心里有一丝难过,我找到碟子递给她,她避过我爸妈问我:“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老实交待。”“玩去了,喝酒去了。”我说。“喝酒也不叫我?”她一副夸张的生气的样子。“哪里敢?你那么能喝,把我弄翻了爬不回来。”她追问道,“之后又去做什么了?”“我去谈恋爱了行不行啊?”“真的?”她侧过头问我。“真的,”我苦笑道,“她因为你的电话而不高兴,生气了,和我闹翻了。”
”是吗?“她的表情黯淡下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不关你的事,我和她并不是那么好的,我也不想和她在一起了。”我说,“我只是有点怕她伤心。”突然发现从不轻意流泪的她的泪光闪烁,我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更怕你伤心。”
“我怎会伤心?”她笑了一下,笑得很苦。“关我什么事?”
”你这么漂亮,要是我爱上了你怎么办?“我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对她说,这一回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送她回去了。
“那你就等下辈子吧。”她笑着说。
“我真想能比哥哥先认识你啊?”
“做你的白日梦吧。”
真是好久没见到她了,她比以前更漂亮。送走她之后我才想起素素,只是想起她,我想我并不想念她。
重阳的那一天她约了我去爬山。
起初的时候我有点犹豫,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怕别人看到了说要是非,而且我大哥他们一家人都是蛮横而暴躁的。不过最终还是经不住她的一再怂恿,她说:“江晓寒,你是怕我把你给拐出去卖了还是怎么的?瞧你胆小那德性,哪里像个男人?”
真是欺负上脸来了,我哪能怕她?所以我说:“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用说她又是狡黠倫笑,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
我们去了她的老家,那里有处叫天仙洞的名山.沿着蜿蜒在群山里的石径往山顶上走,她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兴致很高,还不时攀高蹿低的扯来许多野花野草.这个时节的野菊花开得最是繁盛,一蓬蓬的,金灿灿的从悬崖上倒垂下来,清香四溢.越往上走,路就越来越险,石径修得像古时的栈道似的,低矮的栏杆外面就是万丈深渊,而且那栏杆己经陈旧得让人心寒.但最让人心惊的还是她走路的样子,依然是那么跑跑跳跳的,我只有不停的喊:"慢点,慢点!快停下来!小心啊!"她非但不听,反而跳得更离谱,简直就像跳出了五指山的孙悟空.最后我只有什么都不管了,抓着她的手,把她拉到我的身边来.
她终于安静下来,在我身边低着头红着脸,像个小姑娘似的羞赧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真诚自然却是无法伪装的.她一路跑来己经累得汗流满面,我那身汗却是让她给吓出来的.
山里安静下来,我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我想要打破这种沉默,不过在她面前不善言辞的我总不知从何说起.我俯身看去栏杆外面的悬崖,野菊花和各种杂草蔓延到了路边上,让人不知深浅.但是九月烈烈的风吹起的时候,可以看到下面滑过鹰的翅膀.崖下凄戾的鸣叫在山里一声声回响开来,像是承载着天地间千万年来的苍凉和寂寞。我想,这个地方己以离天很近了吧?
她的头发被风吹乱在脸上,我看不清楚那双动人的眼睛.但那眼神早己贯穿了我的心.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美丽,以前不知听谁说过,真正的花开在山野烂漫处。也许她就是属于这山野自然的花,无论跻身在城市里幻化出多少五光十色的姿态,她的内心永远是沉静在这幽谷里的,神秘而悠远,不沾烟火风尘。
我握着她的手,修长有力的指节并不像想象中握成拳头能打穿木板的生硬,从血统中生来白净纤秀透着一种大气的温柔。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我想起那个并不属于我的古老誓言。
“你知道不?我宁愿让别人碰身上的其他地方也不愿让人牵我的手,手是直接连到人心里最近的地方”她这样说着,却没有把手抽回去。
“哦,早说嘛,我倒是不介意碰碰除了手之外身上其他的地方。”话说出口才觉得这句话的语气实在很像大哥,玩笑竟变成苦笑了。
"晓寒,如果有来生,你愿不愿意马上陪我一起去死?"她幽幽的说.
"愿意."连我惊讶自己回答的时候为何没有迟疑.她却夸张的笑起来,"我开玩笑的呢,可别当真啊."
可她那表情却实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许连骗她自己也骗不过.
又是好长的一阵沉默,我想起了大哥,突然很想问她:"你爱我还是更爱我大哥多一点呢?"
但我终于没有问,我知道如果她说,爱我大哥多一点,我一定会很失落很伤心.可她要是说爱我更多一点,只怕我更要心碎了.
我长叹了一声,抬头远望对面的群山。山坡上稀稀落落的住着人家,袅袅的升起人间的炊烟。顺着孤烟上去,天空总是那样自由的纯净的蓝,太阳正好,没有一点浮云障眼。
可是我却感到四周深深的寒意,从脊背一直冷到心里。她的手也是冰冷的,即使是这样近也无法温暖对方,因为我们中间横着那条谁也跨不过去的河流,我们只能永远这样守望着,一年又一年。
“有点冷,”她打了个冷颤,“冬天就要来了吧。”
冬去春来,终于过了那个漫长的冬天。
天气真好,还在正月里阳光己经暖得醉人,我窝在家里没有出去玩。哥哥回来了,这几天他一直陪着君儿。到此我才发现我原是个多余得可笑的人,若说从前我在君儿身边聊慰寂寞是一种荣幸,那现在就连这种荣幸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们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而我连陪衬也不配。
我好像己经麻木了伤心,手中握着少君为我写过来的诗。那是前天早上她用短消息发给我的“细雨江天晓,微风杏花寒。”似懂非懂的,只觉得听来很舒服。那天早上正下着雨,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原来那诗里正藏着我的名字。于是心中也涌过一丝暖意,毕竟她记得我。
我的朋友来约我喝酒。多少年来,我的朋友己经越来越少,不多了。杨是其中之一。我们又聊到了素素,他说:“素素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们没有在一起吗?”
我漠然的笑笑,我想,只怕我终究会带给她伤害。
杨笑道:“你这个人哪,这么好的天气不找个女朋友出去玩,你对得起老天爷吗?再说马上就是情人节了,一个人不好过啊。”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风流。”我说。电话响了,是君儿打来的。
“晓寒,明天帮我加一天班好不好?我有急事要去外婆家呢。”电话里依然是她的声音。
“我可以说不吗”我苦笑着问。
“你说呢”她在那边一笑,“我求你了,寒哥哥。”
我没有拒绝,我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这一声寒哥哥就足以让我甜蜜得心碎.
挂上电话,杨在一旁笑道:“是新交的女朋友?我说嘛,怎么看不上素素了,原来另结新欢了。”
“ 没有的事”我说“是我哥哥的女友。”
“呵,别装了。你接电话的那个神魂颠倒的样子早就把你卖了。”
我有些急了,“不要那么说,那真是我哥哥的女友。人家都快结婚了的.”
“无论如何,看得出来你爱她。”杨说。
我不想反驳他,我在心里这样否认了千百遍,己经累了。我沉默着。
“ 她知道吗?”杨问我。
我没有回答。杨说:“为什么不告诉她?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她知道。”
我笑了笑,挺傻气的说:“喜欢一个人不是要她听到,是要她感觉到。爱一个人不是要她耳朵知道,是要她的心知道。”
而我,并不想她知道。虽然她也许早就知道了.
记得那一次,我告诉她,我要找女朋友一定要比她好比她漂亮。她气冲冲的对我说:“以后找到了一定要带来给我看,要是没有我漂亮,我就打跑她。要是比我还漂亮,那也```”
我问她:“比你漂亮要怎么样?”
“那我要打扁她!怎么可以比我还好?”
想起她当时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发笑。
“手足相残真是人间惨剧哟。”杨在一旁摇头直叹气。
和最初一样,我还是为她加班。一切依旧,这一年多来,尽管我什么也没有得到过,可是我从不后悔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