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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丹:有勇无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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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肩负恋爱、成长的责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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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女王是如何锻成的故事。
光从片名来看,很容易让人联想这是一部以男人为主导的电影,尤其掌舵者是充满荷尔蒙的程小东。江山与美人都是天下英雄梦想得到的结果。昔日吴三桂可为范例。但令人想像不到的是,影片最大的英雄竟是女性!程小东的反手空翻技术如此娴熟,从女人出发,重新定义了江山美人这个古老的故事。
对比《英雄》,程小东的《江山美人》比张艺谋走得更远。或许是经历过《英雄》时的“浩难”,程小东在选择这个故事时,聪明地虚化了故事发生的时代,只点及诸候割据的时代,甚至连主角的名字都起得非常之搞,慕容雪,燕飞儿,段兰泉,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武侠的意味,与真实历史无关。
香港电影有个好处,那就是贴着娱乐的商标;香港导演比内地导演有个好处,那就是可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意对史实进行编造,就算是以艺术片著称的王家卫,也并不对史实照本宣科,只记情怀。内地知名导演若拍摄像《江山美人》这样的故事,肯定会被史学家群起而攻之,换上了香港导演,却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是有娱乐商标,没有娱,怎么会有乐呢?二因为有“作案”的长久历史,诸如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香港一些电影中,孙悟空、诸葛亮都能够谈恋爱,惊了天,泣了地才肯罢休。
娱乐史实电影鼻祖的程小东在《江山美人》蕴藏着野心,讲一段女人如何坐江山的影像历史。没有《夜宴》的阴郁与阴谋,也与中国史上女王,如武则天等等不同,这个女王反而是心怀国民,为情所专的巾帼英雄,最后迫不得已才坐上了王位的。一如既往的程小东浪漫的情怀与阳光的气氛。只不过多了几分政治的味道。
成长于英国统治下的香港的程小东有“英女王”情结?电影中一切的男性角色,都是为了陪衬陈慧琳饰演的燕飞儿这个角色。甄子丹饰演的王位继承者慕容雪善战,能战,还有勇有谋,这表现在胡霸妄图夺权时,慕容雪为保和平,力推燕飞儿执掌王权;后来,燕飞儿战胜赵国后,燕飞儿抛弃江山,飞赴远地与爱人相守,慕容雪也没有登上王位;再后来,慕容雪却变得只有勇,没有了谋,战死沙场,彻底使这个戏中最阳刚,最有王者之相的男人远离了权力的巅峰,成为爱情的小男人。程小东在创作慕容雪时自相矛盾,左右挣扎,但从某种角度来说,未尝不是他对男性染指王权的一种的恐惧与防备,不论他有着多么高强的本领,男性的荷尔蒙因子决定了杀戮总是不可避免的,从击杀“赵王”可见其性情。作为片中与甄子丹几乎等同位置的角色——黎明饰演的段兰泉却是身处江湖之远,养蜂为生。在整部电影中,男性角色的意义在于,慕容雪的责任在于教导燕飞儿战术,段兰泉责任在于教导燕飞儿成长(一段恋情)与战争可恶。于是,在爱情熏陶下,《江山美人》燕飞儿的“不杀”比《英雄》无名“不杀”显得更能打动人心,更能消弥战争。热爱和平、心怀国民燕飞儿登基。看来这可能是程小东诗意世界的一种显露:女人掌舵江山比男人掌舵江山更能带来长久的和平。
程小东解决了故事的“形而上”,大张旗鼓地对故事进行“形而下”的好莱坞。一切有营养的好莱坞古装电影都被程小东来者不拒地“拿来”。(不少人认为程小东此片是对《英雄》、《十面埋伏》、《黄金甲》的“拼贴”,这冤枉了他,也看轻了他,既是自己的招数,拿来何乐而不为?)主角服装仿古风格明显出自《指环王》;甄子丹血洒沙场,掷剑入地一幕来自《勇敢的心》;战争战面中的车骑大战,来源于《宾虚》。为了制造浪漫气氛,更把属西式产物,无数港产电影已用滥的招式——热气球堂而皇之搬进了银幕,似乎爱情与浪漫总离不开它。显然,这种“拿来”并不成功,拿来也要讲究一个度。
鲁迅说,“我们要或使用,或存放,或毁灭。那么,主人是新主人,宅子也就会成为新宅子。然而首先要这人沉着,勇猛,有辨别,不自私。”程小东在拿来时虽不自私,甚至很慷慨,但并不沉着,不勇猛,也没有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