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格曼幸福了
与其说,伯格曼走了,不如说伯格曼幸福了。是的,他呆着熙熙攘攘的尘世已经足够污染他的身躯与眼晴了。他终于与这个世界分别了,走向一个真正属于他的世界。
在属于他的世界,他终于可以找到知已,他可以与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探讨哲学与人性,可以与陀斯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谈文学,可以在贝多芬、巴赫身上得到力量,可以与费里尼、黑泽明聚在一起谈电影的无限延展性。
伯格曼幸福了,我们却悲哀了。属于电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正慢慢离我们远去。伯格曼不是因电影而生,电影却因他才得以完美,电影因为他才得以更加伟大。他是光,这道光制造了影像,照射进我们的内心最深处。
伯格曼代表着电影永恒的创新力,在他的电影中永远让人新鲜不已,这不仅仅是简单用金钱堆积起来的电脑特技创造的视觉冲击力,而是一种心灵深处的力量。伯格曼还代表着电影的最高成就,在他的电影世界,融合了西方文化的精髓,使电影终于居于殿堂之上,而毫不涩色。
伯格曼在电影的海洋上,比黑泽明、费里尼都要快乐,他可以纵情笑,可以纵情哭,可以纵情恐惧,可以纵情催毁,一生在七十五部作品完成七十五个梦境,比任何大师都要奢侈。直到无梦时,才归隐湖边。多谢他留下这些无数让我们思考的作品。
尽管如此,我仍然认为这是电影的默哀日。
与其说,把《芬妮与亚历山大》出现的第一个镜头寓意为他踏足电影的开始,倒不如说,他向天堂呐喊,“我来了”,天堂应该感到无崇荣幸,因为它拥有了一块独一无二的魔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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