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官场生活的诗意读本

——读李春平长篇新作《领导生活》

安若水 

    作家出版社隆重推出了李春平的长篇新作《领导生活》。在过去的几年中，著名作家李春平致力于政治文化小说的创作，坚持正面描写官场的思想和思路，他把人们惯常理解的“官场小说”向扩展政治文化内涵的纵深方向掘进，陆续创作出版了长篇小说《奈何天》，《步步高》和中篇小说《享受权力》、《一路飙升》、《我男人是县长》、《读古长书》、《把人做成一朵花》等，这一系列作品脍炙人口，健康向上，使他成为这一创作领域的旗手型作家。在《领导生活》这部新作中，李春平以清新的笔触，诗意的取向，阳光的心态，讲述了北安市市长、纪委书记和司机、保姆等身边人员的动人故事，并在这些日常生活中寻求崇高的生存价值。这部作品打破了政治小说的传统样式，独创一格，自成高标，既是作者对自身的超越，也是我国长篇小说的新收获。

    小说始终围绕这样一个问题展开叙事：当公权力遭遇个人私情的时候，执政者该如何把握一个理性的刻度？出现在李春平的笔下的，是一个善良而又可爱的族群。在这个族群中，作品精心构筑了多层关系：市长郑啸风与同母异父的弟弟郑永刚之间的兄弟关系，与祁洁之间恩爱而又不断产生按摩的夫妻关系，与纪委书记姜克钢之间的朋友关系，与保姆帘子之间的雇佣关系，与市委书记程万里之间的同僚关系。此外，还有市长保姆帘子与司机吴江之间的生死别离，发展到后来与叔辈姜克钢的报恩式同居，等等，各种矛盾冲突充满了人性的复杂况味，反映了他们的政治文化心态，构成了一幅五光十色、妙趣横生的生活画面。郑啸风和郑永刚之间的工作误会变成了个人恩怨，纪委书记姜克钢因为办案而被人剁掉指头成为悬案，这两个巨大的伏笔从开头就埋下了，成为故事的主线贯穿始终。当市长郑啸风的母亲为小儿子的提拔未果愤而出走，导致车祸去世；当司机吴江与拦路抢劫妇女的歹徒搏斗而死去；当砍掉纪委书记姜克钢指头的罪犯抓获之后，所有的迷团都随之解开了。小说使我们在阅读的愉悦中，既感受到了一种渗入骨髓的悲怆与沉重，也能强烈感受到美学意义上的崇高与敬畏。

    《领导生活》这部小说不是纯粹写政治的，却处处弥漫着政治空气。它也不是主要写日常生活的，却处处洋溢着日常生活的温馨。小说通过“生活中的政治”与“政治中的生活”，牢牢抓住人物的政治文化心理，把“领导”这个特殊阶层的生活实况进行了艺术性的展播。作者撕去领导者在政治生活中的外在表象，把他们置于普通生活的舞台上，笔触直接抵达心灵深处最真实的层面，并以此窥视他们的政治良心和做人品格。

    在书写上，作者采取快乐而机智的叙事策略，保持了一贯的语言风格，使整个长篇如行云流水，轻松自如，美感丰厚，呈现出一种迷人的文本姿态。在整个文本生成的过程中，作者从文学性，艺术性，思想性等多方面对小说的总体价值进行了加固和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