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2010年深秋
我计划着要给你搬一次新家
找了很多地方，处处令人惆怅
最后，我决定把你安置在贡井天池山的一座寺庙里
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不能让你继续去死
我不能继续隔着厚厚的泥土
在每年的清明和你说话
现在，我和你离得近了
我更像是你活着的孩子
当我把你隐藏在一个黑木匣子里的魂魄
很轻很轻地放进这个黄昏
你仍然不和我说一句话，而我早已泪流满面

《壮行酒》

我已跟随母亲
信了基督
不能为你烧钱纸，点蜡烛和香了
你生前说人死化成灰
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们不是听了你的话
才有了信仰
母亲每日三遍的祷告里
一定有你的影子
我不祷告，想你时总对你曾经握过的一只酒杯
发呆。我知道你生前爱喝酒
我用这罐仙市的老酒
为你壮行
父亲，我含泪送你从故乡到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