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兮归来

     ——给在釜溪河边不幸落水身亡的十五岁少年

 

                   文/野桥

 

孩子，那朵白菊花上

还有露水。我并不想为你捧起它

多冷啊！天空没有一丝阳光

你走在我的前面

我喊你，白菊花在我的手上

轻轻颤抖。孩子，你回头看看我

手里的白菊花，正在风中一片片飘落

它们那么重，那么无力地落在石板路上

孩子，我无望的手中

握住你湿润的日子，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很久以来，我坐在釜溪河边

没有浪花，没有日头

孩子，我多想你抱着太阳

在天堂的白玉阶上安睡

你从空中洒下的笑声，透明而又温暖

将我的整片天空笼罩

孩子，我经过你沉没的地方

心不会那么痛

每一次我从山坡上下来

看见背着书包的少年，我都会笑着对他们点头

孩子，你若不是走得太快

就是我看花了眼

我知道你一直在他们中间

孩子，你会发现你这个敏感的叔叔

或者伯伯。他有时天真，有时老迈

有时沉默不语。你不懂他的多愁善感

这不要紧，不要害怕

孩子，我只要你魂兮归来

 

2008-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