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和我们的风景线(组诗)

 

                         文/野桥

 

★《风景线》

 

清晨醒来，我送小姑姑到风景线上

她的白裙子飘动

身体轻盈如雪

我送了一程又一程

她从红房子走进白房子

门始终开着。许多人走进去

和雪说话

 

我围住白房子转了一圈

又一圈。我拾了很多石头

在石头上面，写下小姑姑的名字

石头排着队走进白房子

 

小姑姑看见石头讴歌而来

雪上泛起红尘

石头围着小姑姑，和她说高亢的火焰

小姑姑的风景线上

生命婉啭如雪

 

我将成为她的最后一个病人

我在红房子里，用歌声等她

门始终开着。小姑姑从风景线上飘落

欢快如雪。我一跃而起

 

★《一滴水》

 

小姑姑，你比我小很多年

小成一滴水

我把你捧上鼻尖

不愿抬头。你在一分一秒中

加快了自己的重量

小姑姑，快落到我的舌尖上

我不喊渴了。你落到我的舌尖上

我不渴了。小姑姑，我只想你用清澈

穿过我的火热。我天生野性

要煎熬我们一起煎熬

要汪洋我们一起汪洋

要开花，你当然比我好看

我只把火焰布置在你的周围

 

★《秋天重逢》

 

我不是杨过，却能在人间

遇见小姑姑

她与古墓无缘

与江南的茉莉

结伴飞翔

 

小姑姑，我的丘陵很高

紫色土很肥沃

请你停下来

偷窥我漫长的釜溪

 

我们将在秋天重逢

在雨中低诉，在枫林中漂来漂去

小姑姑，我会带你去看颗粒分明的盐

男人身上的骨头。我会带你去抚摸复活的恐龙

我将是你的庞然大物

 

2007-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