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紫衣的诗（三首）

 

              文/野桥

★第一首

紫衣，从前有很多名字
每一个名字都很湿润
我将它们宠爱成我身上的六滴水

我带着六滴水于人世飞翔
瞩望大海，忘记天空下雨
有人会将头颅埋进忧伤的菊花

只有紫衣知道我飞翔的重量
逾越了，一些高傲的山脉
我们在一颗石头里，听见了飘雪的声音

紫衣是我身上的六朵雪花，我能时刻感觉到她的清凉
她在清风中的笑。优雅，清澈
慢慢地融化着我的骨头

我的骨头开始行走。在六滴水的包围中
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更加蛮不讲理的名字
——野人。我听到紫衣在我的血液里歌唱

她用灵魂里的六字真言闯荡，述说我们笔直而又弯曲的爱情
佛会保佑我们，上帝也会
我听见他们说：两个善良的孩子，相爱得如此清洁，而又任性

★第二首

紫衣，我又在读吴银兰《不存在的爱人》了
来到重庆，我只带了这本书
是老皮前几天寄给我的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成为银兰笔下的那个旭飞
直到有一天，你被某个真实的男人带走
我将遍体鳞伤

现在，我忍不住又要用诗和你说话
告诉你，我是因你而活在诗中
我每天都想给你写诗
许多年以后，当你的女儿
偶然捧读起这些诗篇
她一定会追问你
——“妈妈，你爱他，是吗”

你已经不能讲故事了
你已经没有泪水了
你知道，我就在天堂的那边
等你，身上闪烁着六朵雪影

★第三首

紫衣，昨天夜里
我在重庆的火炉里
为你写一首诗
写完，我已成为灰烬
我用灰烬之歌，把我们的爱情
引向海洋。一路上，你用六颗露珠跟随我
只有你，深知我一生轻若芷水
紫衣，我们同时滑落海底
聆听舒伯特小夜曲
我们在每分每秒中
相遇，合掌而眠

2007年5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