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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作痛(三首)

                  文/野桥

◆暴雨来临

三声响雷之后  闪电把暴雨
安排上我的屋顶
我给一个离开的人找雨伞
她飞快地融入汪洋
我担心更多的人被雨水带走

站在屋檐下  我欲言又止
闪电数次想把我拉入雨中
我一退再退  不幸在门槛上跌倒
地上我的影子  像雨水纷乱的影子

为什么我没有走进雨中
衣服照样湿透  内心涌流不断
我本来就是一个随雨水漂流的人
富有诗意  从无怨言

雨水把我漂到窗前
雨水把几本书和给一个人的期待打湿了
我轻轻地扭亮台灯
继续用心和雨水漂流


◆雨水是我的另一种生命

雨落进河心
落进大街
钻进我的背心
给我以一种微妙的刺痛感

我被雨张网以待
乖乖地进去
无方向突围
黄昏来临  雨水漫出河床
我无心卷起裤腿

雨还要下多久
(下多久都不是现实中的问题)
我靠在一棵树上
暴雨把一棵树的灵魂漂走了
我也失去了消息

◆隐隐作痛

粗糙的生活   让我从细腻中
抽身而出  必须给自己的内心一些颠簸
让我从荒草和乱石堆中滚过
抵达零度以下  冻伤后汩汩淌血

要说的话  始终在路上
我不想去山巅   尽管那么多的人想去
那么多的人为上去  蹲在路边痛哭不止
我从他们的曲折里
清凉自己   走向波澜不惊

尽管我身上不断呈现出危险
内心的伤痕清晰可见
但我已经能面对每一片落花与流水
它们穿过我心灵的速度
就像我曾经的迂回与爬行

隐隐作痛   隐隐地让自己回到了
一片开阔地   多少苦不堪言的经历
让草青了又黄  黄了又青
我睡在阳光中  心与天齐
身上滑过溜溜白云

2006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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