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春天
文/野桥 陶耕死了
从在四十米高的脚手架
落到一堆红色的砖块上
血让砖块更红
几天后我去看那滩血已经凝固成紫黑色
一场春雨并没有把他冲走我看过办公室徐小姐给他写的悼词
眼角情不自禁地滑下一滴悲伤
据说他六岁的女儿
为他折了一天一夜的千纸鹤
在场的人都跟着去折
有的折成了飞鸟有的折成了鸽子
还有一些根本就叫不出名字事故分析会开了一个上午
得出的结论:会爬脚手架的老鼠
咬断了安全网绳形成一个大洞
陶耕正好从洞口钻出去
酿成了重大伤亡事故我选择徒步去给市里送汇报材料
雨丝不紧不慢地混淆着我的视线
匆匆地人流中
一个熟悉的声音喊我——
王哥又去市里公干啊
我从惊悚中回过神来
发现自己正站在街中心一片极不安全的雨网中
我害怕一辆名叫陶耕的车
将我的春天撞倒并让逆流而出的血
变成永远的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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