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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李顺慈7)

(2006-06-19 14:06:24)
明天带你去看雨!’
 展颜开心地收好背包,天还没亮就开始等待。
 以安看着窗外,看着看着,又翻身缩进被窝里,喃喃地对自己说:“我不能,我不可以,我爱李纬凡。绝对不可以……方以安,你醒着点!”
 纬凡则是一袭白色洋装,在滂沱大雨中撑着伞,站在法院门口。路上往来的行人皆行色匆匆,没有一个人在她眼前停留。她掩不住自己脸上的寂寥和落寞,她试着要相信以安,一个又一个的问号却不断浮上心头。
 她慢慢地走向以安家,顾不得大雨淋湿了头发。
 “有人说要跟我去公证结婚的……”以安的房门前,她看着把头埋在枕头里的他,轻轻地开口。“我以为今天是愚人节,结果不是……”
 以安猛然起身,跳下床就拉着她往外跑:“走!”
 “下雨啊!上哪儿去!”客厅里的方妈妈惊呼着,只听儿子丢下两个字。
 “结婚!”
 纬凡被以安拉着狂奔在雨中,沿路上以安还挥手招车,偏偏没有一辆车是空的。
 “快!来不及了!停车!停车啊!我要去结婚!妈的!”
 以安的急切让她害怕。她停下脚步,在雨中静静地哭了。看着回过头找她的以安,她轻问:“你怎么了?”
 以安只是怔怔望着她,他怎么敢说,怎么敢让她知道他心中有多害怕这转变?他也许永远也不会跟她结婚了,但是她那么聪明……
 “你怎么了啊——”雨越下越大。纬凡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你在怕什么?!你在躲什么?!什么来不及了?我在这儿!我一直在这儿!始终在这儿的啊!”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哭着上前抱住他。“我永远在这儿的嘛……”
 两人浑身湿透地回家,不明就里的家人们一派欢欣鼓舞,热闹的气氛几乎让他们招架不住。
 “开瓶酒。”内敛的方爸爸一开口,方妈妈立刻去开了酒。“结婚啊!是好的,虽然还在读书——”
 “爸爸!”像是怕老公扫兴,方妈妈连忙想阻住。
 “话还没说完嘛!但是先成家后立业呢也未尝不可!”
 “岂止未尝不可,简直好极了!结了婚,孩子生了,你们爱干嘛就干嘛!出国读书做事都可以!”方妈妈乐呵呵的,谁都知道她比谁都还期待纬凡来当方家媳妇儿,如今愿望得偿,还能不开心吗?
 众人大概是被喜事冲昏了头,压根儿没注意到两个当事人脸色惨诡,简直像要办丧事。纬凡还勉强撑着笑,以安则根本一脸呆滞。
 电话响了,方妈妈兴高采烈地奔去接起,怎么聊都是儿子讨了媳妇准备让她抱孙子的话题。方爸爸和以珠也唏唏嗦嗦地讨论起生了孩子该取什么名字。
 “哎那早想好了,接下来是敬字辈,笔画也算好了!”
 “真的假的呀!太离谱了吧!”以珠夸张地瞪着眼睛。
 “什么离谱,这可是族谱上定好的!”
 纬凡听着听着,突然间豁出去了。她替自己倒了酒:“来,方伯,我敬您!”
 “好,随意!”
 “干杯!”
 “痛快!满上满上!”
 她就这么和方爸爸对喝上,耳边还听见以珠说:“哥,你怎么一副要壮烈成仁的样子啊?”
 她连连干杯,存了心要把自己醉死。这样就没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苦。
 夜很深了。以安把醉倒了的纬凡送回家,离开时,雨还在下。
 
展颜在家等了整整一天。她早已习惯等待,这么点时间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听见窗户发出像是被小石子击中的轻脆声响时,她拿起背包,自然得就像是去赴一个未曾迟到的约会,甚至不曾看一眼窗户。她相信那就是他。
 以安带她去一座昏暗的大桥底下,除了他们俩,还有许多外地来打工的苦力,桥下可以避雨但毫无情调可言,流民们有的铺着席子,有的睡着睡袋,有的点了小炉,也有一堆聚在一起喝酒的,多半操着外地口音。 
 “有时心情不好,我就一个人来这儿坐坐,一坐坐一晚,看着许多人,比我更苦,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人家还能苦中做乐呢!我的苦真算不了什么。这么一想,心情会好一点。”
 她不懂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他说他差点就去结婚了,可是“差点”不就是没有吗?何况他的婚有没有结成,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纳闷着,但以安什么也没说了。
 后来她跟以安一起去他打工的那间酒吧,她喝了点酒,而且恪遵以安的指示:要看着酒,不能让别人接近杯子!哪知道当以安去和同事聊天时,她就被三个男子搭讪,其中一个想强拉她去跳舞,被以安发现了…… 
 总之是一团混乱。以安和那些人扭打起来,不知是谁报的警,展颜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听从警察的指示,蹲在以安身边,而且还听见冬阳愤怒的叫喊。
 警察局里,冬阳和王琪去保了展颜,以安也被他父母带走,只是冬阳和方家三口的对骂,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回家的车上,展颜不说话,冬阳也一路无语,只有从他疯狂的驾车方式中可以窥见一点他亟欲宣泄的怒意。突然一个急转弯,冬阳把车往反方向驶去,展颜有点惊异,但也没有多问。
 停车的地方是一座墓园。夜黑风高,墓园阴森鬼魅,展颜不是不害怕的,但冬阳紧紧扣住她的手,硬拖着她穿梭在各个墓碑之间,她根本无法挣脱。
 终于来到展平的墓前。
 冬阳放开她,将她往前用力一推,展颜还惊疑不定时,他已恨声道:“我是个失败的监护人,你也从来不把我当长辈看。这是你父亲!”
 展颜惊愕,缓缓转头看向墓碑。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生是死,而今相见,爸爸已经只有一帧相片了吗?
 “你自己面对你的父亲!你自己告诉他你的所作所为,你问问他你对不对?你该不该三更半夜在外游荡喝酒闹事!你问啊!问你的父亲!”
 冬阳几乎是用吼的说完这段话,展颜却看着墓碑,平静道:“爸爸,我爱他。我爱这个男人,可不可以?你如果活着,我也要问你这句话,我也要知道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他要拒绝我……”她娓娓地叙述着,每一个字都在说给季冬阳听。“如果风可以爱上云,花可以向着阳开,为什么我不能爱他?如果火车可以经过每一站的风景,为什么他的心不能让我停留?如果他不够好,不值得信任,为什么你要把你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他?”
 “够了,颜颜,够了……” 
 “我也想知道要怎么样才可以不爱他,可是没有人教我。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
 冬阳走过来拉开她,愤怒地朝她吼道:“我告诉过你一百遍一千遍!但你拒绝接受!我已经不想再说。带你到这儿来,要你说的不是这些!”
 “是你要听的不是这些。你要听我忏悔。”
 “你不该忏悔吗?”
 “我没有错。要不你爱上我,要不你放弃我。如果你都做不到,要忏悔的应该是你。” 
 冬阳沉默了。他哀伤而觉悟地看了她半晌,终于静静道:“颜颜,我们去看医生吧!”
 
尽管理由不同,但每个人都希望展颜能去看医生、能够恢复正常。
 冬阳希望展颜正常,因为他无法承受这种扭曲的爱情;王琪希望展颜正常,因为只有展颜不再偏执,她和冬阳的未来才会有曙光;大山希望展颜正常,除了这是王琪的希望以外,他也舍不得看一个女孩子被人家用怪异的眼光相待;以安希望展颜正常,因为纬凡说:“她吸引你的,是她的病态,正因为她种种偏差怪异的行为,才让你觉得想保护她。相信我,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迷思。让她接受治疗吧!等她恢复正常了以后,你会发现,她其实……就是一般的女孩,跟以珠差不了多少。如果你愿意试着从心理远距离的观察她,你会发现,她
并没有那么神秘,也并不是那么吸引人。如果你能做到这点,也许我们之间还有救。”
 所以最后,是以安说服了展颜。虽然他用的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心酸:“你不为谁,就为季冬阳可不可以?!你喜欢他对不对?这个世界上你只在乎他!只有他被允许叫你颜颜!只有他可以让你有温度!你为他而偷!为他而怪!为他而笑而落泪,对不对?!”
 静默半晌,展颜才说:“对。”最近有太多人来叫她看医生,她不懂,她是碍着谁了?可是唯有以安的说法稍稍打动了她的心弦。
 “那你就为了他去看医生吧!相信我,没有一个男人会长期忍受或喜欢一个病态的女子的。你如果……真的喜欢他,请你就为了他,去接受治疗吧!”
 展颜慢慢走回以安身边,低着头,仿佛孩子一般无助:“我如果好了,正常了,他还会关心我吗?还会牵挂我吗?他还会说‘不怕,颜颜,有我在’吗?他还会帮我善后、为我抵挡任何事吗?他不会了……他会把我放出去,因为我好了,他就放心了……”
 “去看医生,展颜。要对自己有信心。他会喜欢你的。”
 
展颜愿意去接受李纬凡的心理咨询,这是大事一桩。几天后,请勿打扰的牌子买了,灭火器买了,还装了自动警报洒水器,而且冬阳规定诊疗时间包括前后两个小时内,整层楼不准有人走动,以保护展颜的隐私。王琪比喻得好,“公主要看病,全世界都得回避”。
 纬凡站在玻璃窗前往下望,公主正走在草坪间的小路上,往这里前进。
 不多时,安静的长廊上响起由远而近的足音,最后停在诊疗室门口。终于就要和展颜面对面了,纬凡站在门内,等待着展颜自己开门进来。时间慢慢流逝,纬凡几乎就要去握住那文风不动的门把,却又缩回了手。她知道展颜一定在门外挣扎,她不想给她压力。
 和来时的缓慢不同,足音快速的远去了。纬凡知道展颜选择了放弃,不禁轻叹一声,走回自己的桌前,按下录音键。
 “咨询者已来到门口,却没有进来。这是一条漫长的路,我会等待。”
 没料到此时敲门声忽然响起,纬凡讶异地关掉录音。
 “请进。”
 门开了,展颜就站在那里。
 纬凡让展颜躺在长椅上,重新按下录音键。
 “二零零四年元月二十一号,与展颜第一次谈话,展颜同意谈话内容可以录音。展颜,你同意吗?”
 “我同意。”
 “早上十点,咨商过程开始。”
 接着就是极为漫长的沉默。桌上的录音机空转着,没有人说话。寂静的空间里,机器的嘶嘶声便显得特别突兀。
 展颜躺在长椅上,双眼明睁着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纬凡坐在椅子上,同样也一言不发。
 这样的僵局持续到整点。纬凡悄悄抬腕看表,时间到了,她还来不及说话,展颜已自动从椅子上坐起,按停了录音机,放入袋中,原来她自己也带了个录音机来。接着她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从头到尾没跟纬凡说过一句话。
 等展颜离开,纬凡自己对着录音机开口:“咨询者本身带了录音机来记录过程。初步分析,她充满了不安全感,防卫性甚强。结束。”
 她把这卷带子放给季冬阳听,但这并非为了推翻她自己的原则。一来是因为这卷带子是空白的,二来,她认为展颜自己也会把录音带放给他听。
 “像这样的空白录音带吗?”
 “你可以说它是空白,也可以说它有千言万语。”
 “李纬凡,请你直截了当的把话说明白。”
 “这就是我需要你协助的部分了。我认为,她不是心甘情愿来接受治疗的,她为了讨你欢心而来。所以,她来了,也乖乖躺了一个小时,但她一句话也不说,录回去给你听,表示她无言的抗议。”
 冬阳静静地想了一会。“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季冬阳的做法其实很好。他乖乖听完展颜放给他听的空白录音带,接着不理会她一再强调的“以后每次都会这样”,还是硬拉她出去一起吃消夜,甚至告诉她,就当做去那儿睡个午觉也好啊!在她睡前,他还称赞她勇敢!
 然而他不知道,当他做着这一切时,展颜唯一的想法是:“他不在乎我……完全的……不在乎……”
 要让冬阳在乎她、注意她的方法始终只有一个。
 偷。 
 她在精品店里拿了发饰就往皮包里放,因为太过明目张胆理直气壮,倒教一旁的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直到她转身要出门时,她们才如梦初醒般大喊:“喂!你偷东西啊!”
 混乱中,以安突然冲进来,夸张地陪着笑脸插科打诨:“这整人游戏啦!录综艺节目!不然哪有人这样偷的嘛,对不对?来来,还你!谢谢合作!”
 七手八脚地把展颜袋里的东西都翻出来,他连忙拉着展颜就一溜烟地跑了

文章引用自:http://http://post.baidu.com/f?z=101334843&ct=335544320&lm=0&sc=0&rn=50&tn=baiduPostBrowser&word=%CC%EC%C8%F4%D3%D0%C7%E9&pn=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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