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全世界都可以恨他，只有我，我展颜没资格！但是，矛盾的是，尽管没资格，我还是恨过他的！”

超级市场
热闹的超级市场人声鼎沸。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商场里到处都是一派节日的气象。
展颜正陪着刘子娟混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购买货物，母女俩推着手推车一边走，一边聊天。
“他现在怎么样啊？”刘子娟转过头来问女儿。
“不太好！”展颜担忧地说道，“自从从台湾回来以后，心情一直不怎么好！”
“那是肯定的！”刘子娟点头表示理解和同情，“死的毕竟是他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怎么能不难过呢！”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展颜自责地道，“我真没用！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
“颜颜，”刘子娟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别有深意地道：“你的签证，已经批下来了！”
展颜吃惊地抬起了头。

超市的另一头，李炜凡一个人推着手推车茫然地走在人群里，她孤独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的落寞凄凉。

“你的出入境资料，本来就很齐全，而且，出入境记录也很好，所以签证下来的很快！”
刘子娟看着女儿吃惊的模样，试探道，“你。。。”
“颜颜，妈妈也是为你好！长痛不如短痛！你毕竟还年轻。。。”
“短痛？”展颜看了一眼母亲，笑里带着淡淡的苦涩，“十年，不算长吗？”
“所以呢？”刘子娟看着女儿，目光里充满询问，“既然已经痛了这么久，干脆痛到底了？颜颜，你不再是个18岁的小女孩了！你要为你自己打算一下！不仅是你，季冬阳也要！”
“你们已经纠缠得太久了！再也没有另外一个十年可浪费了！”
“我知道！”展颜开口打断了母亲。
“你知道？颜颜！”刘子娟有些生气，“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有没有想过，季长宇把整个季氏都留给了季冬阳，他是极有可能要回台湾继承季氏的！他。。。”
咣当！一声响亮的重物落地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母女俩惊异地回过头。

“小凡？”展颜吃惊地看着面前的李炜凡，惊异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李炜凡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饮料罐，“我来逛逛！”
“你一个人啊？”刘子娟关切道，“怎么没有回澳洲跟家人团聚啊？”
李炜凡的心里涌上一阵深深的怨愤。
大过节的，让自己的情敌看到自己形单影只地逛街本来就已经让她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何况，这局面还是她一手造成的！
回澳洲？父母一直对她跟方以安的离婚耿耿于怀，回去了短期内不可能让自己消停，宁愿躲在上海，倒还能落个清静。
“太麻烦了！”李炜凡有点冷淡地道，“春节嘛！每年都过！”
“那，不如来我家吧？”对李炜凡，刘子娟一直觉得愧咎，毕竟，她今天的痛苦，自己跟颜颜都有责任，“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是啊，小凡！”展颜附和，“一起来吧！”
“那怎么好！”李炜凡客套地推辞，“你和大山哥的婚礼我都没去成，心里已经觉得很过意不去了，大过年的去麻烦你们，太不合适了！”
“没什么不合适的！”刘子娟笑道，“本来我跟大山就打算请你跟冬阳他们到家里来玩玩，现在刚好碰上了，就别跟我客气了！”

除夕 周家
2005的最后一个夜晚，华丽的上海到处一派辞旧迎新的气象。
“。。。百年梦已圆,千年手相牵，中国走进新时代。。。”
周大山一边跟着电视里的音乐欢快地哼着小曲，一边忙着布置餐桌。
“大山！”刘子娟在厨房里大声喊道。
周大山没有听见，依旧摇头晃脑地沉浸在欢快的音乐里。
“周大山！”刘子娟提着锅铲气势汹汹地来到周大山面前。
“啊？”周大山如梦初醒，“叫我？”
“不叫你叫谁？”刘子娟嗔道，“我喊破了喉咙，你还在这里哼哼唧唧的，我。。”
“呵呵，”周大山赶忙陪笑，软声细气地哄着老婆，“我知道错了！老婆大人，有何吩咐？”
“你快出去看看，冬阳跟永生怎么没到啊？我都要准备好了！”刘子娟吩咐。
“是！”周大山说完立刻奔了出去。

“你来了啊！”周大山打开门刚巧碰上季冬阳。
“嗯！”季冬阳笑笑，话题直奔展颜，“颜颜在吗？”
“在！”周大山赶忙答道，“正陪小凡说话呢！”
“小凡？”季冬阳脸色微变，吃惊地问，“她也来了？”
“是啊！”
“永生！”周大山望见了路那头的江永生，大声招呼，“快点！”
季冬阳脸色登时多云转阴。

周家 
晚饭后，季冬阳端了一杯咖啡，趴在阳台上看着礼花绚烂的夜空。
煎熬！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刚刚的那顿饭真是再贴切也不过！
一顿饭，气氛还算融洽的。毕竟大过节的，又碍于周大山跟刘子娟的盛情，彼此之间有什么纠葛也都暂且搁下，大家都很客气的吃完了这顿饭。
但，还是煎熬！心里那么多爱恨怨憎要藏着掩着，怎能不煎熬？

“这是什么？”季冬阳疑惑地接过江永生递过来的领带，吃惊地问。
“你的！”江永生淡淡地说道，“季先生该不会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认识吧？”
“我的？”季冬阳更加吃惊。
“你留在禾敏那里的！”江永生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开口讽刺道“季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
“赵禾敏？哦。。。”季冬阳一愣几秒，随即想起了自己的确到过赵禾敏家。
“你看起来不太痛快！”季冬阳看了一眼明显不悦的江永生，语带讥诮，“为了赵禾敏，还是为了颜颜？”
“为了展颜！”江永生毫不隐瞒，“也为了赵禾敏！”
“遇见像季先生这样的男人，女人通常只有一种下场，”江永生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补充道，“可怜！”
“说得好！”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