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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道的没落——《御法度

(2006-06-06 18:41:46)
分类: 空灵
(1) 西本愿寺的美少年

日本幕府后期,一些有识之士为了抵御西方的船坚炮利,在全国范围内酝酿维新运动。保守的幕府召浪人进京成立“新撰组”,以遏制不断扩张的维新势力。新撰组的最后一次“勇举”是突袭在京都池田屋聚会的长洲藩维新志士,斩杀逮捕了长洲藩维新运动的主要势力,这就是震惊日本的“池田屋事件”。

池田屋一役的“传奇英雄”包括新撰组总长近藤勇、副长土方岁三和由他们俩抚养长大的天才剑客冲田总司,还有新撰组的骨干分子,他们麾下的十番队长。

池田屋一役之后,新撰组走向没落,电影从新撰组的最后一次武士新人选拔开始。

此次选拔甄选出了两位新撰组的新进成员,一位是越后屋富商的18岁的儿子加纳总三郎,一位是来自久留米藩的年轻侍卫田代彪藏。富商的儿子加纳总三郎长得俊美纤秀,前发覆额,眉眼上挑,眼神湿润多情,却自觉不自觉地流露出凛然的镇定和杀气。加纳的美貌和难以言表的复杂气质一下吸引了包括总长近藤勇、副长土方岁三和另一位新进成员田代彪藏。

为了考验新进成员,总长近藤勇基于私人偏爱,把斩杀组里一位违反法度的组员的任务交给加纳,加纳冷静地接受了命令,没有任何怯色。在刑杀前晚,田代一直担心年幼的加纳害怕执行第二天的杀人任务睡不着,却发现加纳早已睡得如婴儿一般,安静平和。

在刑场上,加纳娴熟利落地砍下犯人的头,担心加纳的田代擅自闯进法场,加纳眼皮都没抬,镇定优雅地口咬樱纸,将沾满血迹的头颅呈献给首领,完成刑杀的最后一个步骤。

加纳的勇力加深了总长近藤勇对他的偏爱,近藤勇将加纳提升为自己的贴身侍卫,加纳进入了西本愿寺。

在新撰组成立初期,其十组队伍在京都各有自己的道馆,后来都集中在西本愿寺总部了。自加纳这位美少年进入西本愿寺之后,西本愿寺就再也没有昔日的宁静了。虽然新撰组的成员都是男性,但爱慕和觊觎加纳美色的却大有人在,有关加纳的谣言在西本愿寺此起彼伏,有人说加纳是处男,不然为什么都成为武士了,还保留前发呢?有人说加纳和田代是爱人关系,因为田代总是不避嫌疑地向加纳示好,表达自己的一片痴情。连新撰组的副长土方岁三,也对谁可能是加纳的情人十分好奇,为了证实加纳与田代的关系,土方特意咨询了在河边与孩子们玩耍的冲田总司,冲田说,加纳的剑术比田代高明许多。土方以剑术指导者的身份组织了一次比试,亲自与加纳和田代分别过招,结果正如冲田所言,加纳无论勇气和剑术都比田代突出,但当加纳和田代对打时,加纳却表现出不符合他实际水平的样子,被田代逼得节节败退。郁闷的土方岁三心里确定田代就是加纳的爱人,不然加纳为什么会这么忍让呢?

作为新撰组“男色”主角的加纳似乎乐于被人谈论,也乐于被追逐,但并没有让任何人得逞,即使鲁莽闯进法场被惩罚5天禁闭的公开追求者田代,加纳也冷酷地与他保持距离。直到有一天,和剑术糟糕的第六番队长井上源三郎切磋武艺被敌人嘲笑。井上源三郎和近藤勇、土方岁三、冲田总司出于同一剑士流派,都是新撰组的元老级人物,冲田总司在开玩笑时叮嘱加纳,在与井上比试时一定要手下留情,加纳把冲田总司的话记在心里,同时也出于对井上的敬重,在与井上比剑时没有真正表现出自己的技艺,结果被屋外偷窥的两位反幕府军团武士嘲笑,引起了观看比剑的在场新撰组成员的愤慨。自责羞愧的加纳跪在地上,准备接受惩罚,被先进新撰组的一位成员——右泽度次郎柔声劝慰,得以解围。

右泽度次郎身材短小,其貌不扬,眼睛里却闪耀狂野的热情。右泽关注加纳其实有一段时间了,直到加纳与井上比剑被嘲笑才得以乘虚而入。右泽把加纳邀约到居酒屋,趁着酒劲,向加纳表白了自己灼热的爱语:“我想整夜拥你入怀,一同聆听夜莺的歌声,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只要你愿意投入我的怀抱——加纳,让我美梦成真!”加纳没有反抗,成全了他的欲望。

右泽的野心在于完全地占有加纳,但是当加纳袭击嘲笑他的武士受伤之后,田代陪侍在昏迷不醒的加纳身旁,一声声急切深情的呼喊激起了右泽的嫉恨,右泽把自己狂野的情欲再次发泄在刚刚受伤没有恢复的加纳身上,并要求加纳与田代断交。加纳眼神冰冷,冷漠应对,让右泽明白加纳心里一点不喜欢他。

几天之后,右泽被人砍杀死亡。土方副长怀疑右泽的死与男色有关,而男色自然与加纳有关。总长近藤勇也意识到西本愿寺的美男风已经很危险了,土方询问总长是否把加纳杀了,近藤勇答道:“难道你没有怜悯之心吗?”犯难的土方最后想出一个解决办法,责令监督右泽死案的山崎带加纳去妓院,让他尝尝女人的味道,说不定可以稍微遏制男色的盛行。

山崎好说歹说总算说服加纳去一趟妓院,但在与加纳的接近中,自以为不好男色的山崎几乎也被加纳神秘地吸引了,尤其在去妓院路上,加纳的鞋带断了,山崎帮他弄好鞋带起身之后,加纳竟然握住他的手,柔媚地朝他笑,让山崎失神了好一会儿。嫖妓计划没有成功,简直是一团糟,被按倒在床上的加纳手指都没碰一夜春宵花费上万的红牌花魁一下。

苦恼完不成任务的山崎在夜值时遭到袭击,袭击者留下了一把有新撰组标志的短刀,山崎慌忙向土方汇报。经过调查,很快找到了组里唯一丢失短刀的成员——田代彪藏,真相几乎已经大白了,这位加纳的坚定追求者出于爱的嫉恨,所以杀了谣传与加纳亲近的右泽,继而又试图杀害因为要执行任务频频接近加纳的山崎。土方向近藤勇汇报了案情,询问派谁刑杀田代,近藤勇答道,让加纳去执行。土方愣了一下,这会不会太残忍了,让相爱的人相互杀戮?同时担心加纳敌不过田代反被杀,近藤勇要土方和冲田总司在一边秘密监护。

命令下达给加纳,加纳听说要他去杀田代,一开始吃了一惊,很快又镇定地接受了任务。临走时土方特意嘱咐加纳,把额前的头发剪了,这前发几乎已成西本愿寺的男色标志了。向来听从上级命令的加纳回答:“请容许我再留一段时间,我曾经许下誓言。”土方的疑惑又油然升起,难道田代不是加纳心里真正爱的人?

刑杀地点在河边的一处沼泽地,土方和冲田先到,在一处秘密的高处等候。在闲谈中,爽朗自若的冲田毫不掩饰地指出总长近藤勇看加纳的眼神与看别人很不同,甚至与看土方的眼神都不同,加纳继而又指出土方与近藤勇的暧昧关系:只要有任何人想跟近藤勇亲近,土方都会极力加以阻止。冲田再讲述了一个故事来暗示新撰组里的这种男色:年轻清贫的书生救了一位受伤的武士,接回家悉心照料,日久相处,发现彼此投契,很得情分,但武士必须返回自己的部队,临行前与书生相约,第二年的重九之日,必定回来相聚。到了第二年相约之日,书生早早备下酒菜等候武士回来,直到天黑了,武士还没有到来,沮丧之余返回屋内,却发现武士的身影出现在窗前,书生慌忙把武士引进,武士神色悲哀,沉默不语,也不吃酒菜,良久才说:“我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原来武士在返回部队时被敌人俘虏,难以逃脱,为了赴约,了结自己的性命,让灵魂乘风而来。冲田指出这不是如古书上说的那样是一个有关信守诺言的故事,而是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故事。

土方经冲田提醒,似乎若有所悟,想想整个新撰组,对加纳这位美少年都太过纵容了,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的美色吸引了,在幻觉中,他看见自己如以死赴约的武士,急切地与身着白衣的加纳会面,又看见冲田也含笑深情地奔赴在池边等候的加纳,“我不是喜欢此好的人”,冲田的话打断了土方的幻觉,“加纳和田代让我觉得恶心,但我喜欢美丽的故事。”土方脑海中又出现了第三个幻觉:这一次等候池边的人不是加纳,而是冲田,从远处走来,深情赴约的人是身着血色道袍的加纳。

接下来加纳和田代厮杀的过程似乎也证实了土方的猜想。对于他杀了右泽之事,田代义正言辞加以否认,指责是加纳杀了右泽,并偷了自己的短刀嫁祸于他。感觉被背叛的田代奋勇异常,很快把加纳逼在剑下,加纳寻求宽恕地看着田代,趁田代犹豫之间,一刀刺死了田代。

高坡上观看的土方和冲田,终于醒悟。两人回头走着时,冲田突然对土方说:“我还有另一事要办”,土方默认,冲田急匆匆地离去。土方明确了,冲田不喜欢加纳,冲田是整个新撰组唯一没有对加纳动心的人,而加纳却爱上了这个对自己无动于衷的男人。远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应该是加纳死在了冲田的刀下。土方向地上唾弃一口,仿佛眼前的一株樱花树正是那位血性美少年的化身,“杀了他!”土方一剑把樱树拦腰斩断。


(2) 与孩子玩耍的超然武士

整个新撰组,上至统领,下至组员,都陷入了情欲的囹圄,扭曲了自己对事物的真正判断。

总长近藤勇在对新进成员的训示中,被加纳的美色迷惑,夸张地赞美加纳是天才剑客,极尽怜爱之情,而对同是新进成员的田代却训斥他要尊崇法度,连在一旁的土方都觉得近藤勇有失常态。

土方对于加纳虽然表面没有特别的爱护,但在内心一直分外关注加纳的私情。谁不想将美少年占为己有呢,正如被杀死的右泽一样,谁不想赢得美少年的芳心呢,正如同样被杀死的田代一样。土方自始至终都想知道人人追逐的加纳心里到底爱谁,并仿佛守贞一般固执地保留童男标志的前发。

对情欲的追逐,就是对武士之道的荒废。整个新撰组,竟然没有一个人怀疑加纳才是真正的杀手,对引起事端的加纳也没有任何惩罚。追踪右泽死案的山崎询问家道富裕的加纳为何要做一个武士,加纳脱口而出:“我想拥有杀人的权利。”

凭着自己美色的诱惑,加纳确实拥有了杀人的权利,并成功杀死了两个人,右泽和田代,同时还不担负杀的罪名。倘若不是冲田及时领悟将其除灭,很难说不会有更多的情欲追逐者死在他的胯下。

天才剑客冲田总司似乎是唯一置身事外、清醒洞察的人,冲田的特征是天真、直接的爽朗笑声,他剑术高超,亲切平和,在新撰组所有武士中,只有他能够当面或背后嘲笑新撰组两位正副统领。当新撰组上下成员沉浸于加纳的美色中时,他则在河边与孩子们玩耍。冲田总司的形象是作为一位完美的武士来进行塑造的。

完美的武士意味着完美的行动,完美的行动意味着在行动时情欲纠缠的全然了断。魔性美少年加纳总三郎在一定程度上完美展现了这样一种清明的武士之道,年仅18岁的柔弱美少年,在接到杀人的命令之后,没有任何私情杂念,倒是让对加纳一片痴情的田代牵肠挂肚;在刑杀场上,加纳也是如常冷静、不动声色,仿佛他不是第一次杀人。乃至对深爱自己的田代,加纳也能义然接受刑杀命令,镇定地以美色诱惑反败为胜。

如果说冲田呈现了完美的武士之道,那么加纳以及近藤勇统领的新撰组其他武士则代表了武士道没落的两种方向,一是缺乏平和爱心的杀性征服,一是缺乏清明智慧的情欲泛滥。

一个能够与孩子们玩耍的武士,对生命具有儿童般的泯然爱心,这种爱心,不能粗糙地称之为感情,感情带有太强烈的自我色彩了,但武士之道,或者在任何道途行走,光有对生命的爱心是不够的,必须同时具备成人的清明智慧。清明智慧意味着控制、纪律、忍耐和适时。

冲田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武士道的没落,或者他自身就是武士道没落的象征,因为自池田屋之战后,他时常吐血而一直处于生病修养状态。冲田嘲笑新撰组对反幕府武士团的评判是由疯子领导的一群疯子在评论另一群疯子。

清醒中的人看被某一幻象迷醉的人就像看疯子。如果法度是行动的唯一准则,那么任何偏离法度的行为都是行动的迷失。新撰组的《局中法度》是这样的:
一、严禁违背武士之道 
二、严禁脱离组织 
三、严禁随意改变策略 
四、严禁随意办理诉讼 
五、严禁私斗

被情色和杀性迷惑的新撰组成员,至少已经违反了第四、第五条法度,由此冲田才会说新撰组整个就是疯子集团。

武士道信奉的是完美行动的哲学,完美的行动,是对生命的平和爱心和清明实践智慧的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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