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前,每每想起下周一的上海之行,就免不了头疼一番。
让我头疼的起因很简单,要见故人Z叔叔。这位二十年未曾谋面,从不联系的故人,其实是父母的好朋友。小时候在Z叔叔家渡过很多快乐的童年时光,我甚至还介入了Z叔叔人生的一段重要经历。当时美丽的K阿姨在广州文艺界赫赫有名,Z叔叔排在疯狂的追求者队伍之首。我刚从湖南迁到广州,父母忙于上班,K阿姨就带着我在广州疯玩了一个暑假,简直把我当作女儿来疼爱。每次出去玩,我都让非要K阿姨约上Z叔叔一起,自然而然,他们也就走到一起。
Z叔叔K阿姨婚后去了上海,组成了颇有名气的艺术之家。在那之后,阴差阳错,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最初逢年过节我有时侯想起是否要问候叔叔阿姨,可是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嘴不甜也不是能说会道的,好几次放下电话就算了。今年回国后偶尔听爸爸妈妈提起他们,听说儿子已经读大学,两口子诗琴书画,倒也过得很安逸。我回国后去了上海几次,都没有想过探望他们什么的,一来因为每次行程匆匆,二来在国外清静寂寞惯了,也不太适应回来后频繁约见朋友和故人的紧张节奏。
这回由于出了些小插曲,导致上海一个重要客户等着拍摄纪录片,我深圳这边却来不及安排人手,情急之下向在外地采风的爸爸求救,他回短信说,你找Z叔叔吧。我第一反应:唉呀,都20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这突然一出现就要求人家帮我的忙,怎么好意思开口呢!我始终觉得难为情,总有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势利感。在爸爸的鼓励下,再三踌躇,别无选择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拨通了Z叔叔电话,叔叔在电话那头爽朗大笑,那是小事一桩,包在他身上的。又问你去加拿大五六年终于海归了?还是中国好,我和你阿姨经常提起你,你现在在银行上班吧?肯定啦,你大学读的就是国际金融嘛......原来我的很多事情,叔叔阿姨都不曾忘记,我的一举一动,他们还都在关注。
昨天参加“消费者行为”培训,导师是前资深百事可乐市场总监。期间他在白板上画了一个潋漪圈,中心是“我”,然后按照所谓的重要程度从子女,配偶,父母,兄弟姐妹,亲戚,朋友,同事,同学,同乡向外递延.....一层层地包围着“我”。从市场学的角度来看,所有消费者的理性行为是从自我出发,按这种方式一层层映射的。当时记着笔记,却突然想起我下周一的上海之行,两者虽然没有直接关系,却让我生出不少感慨。身边其实有很多关爱,我们却不曾给予关注,甚至自我地以为怎么怎么样。曾经年少气盛的我们,对包围着自己的那些关爱,特别是长辈之爱,或视若无睹,或天经地义,有时侯还会觉得啰唆麻烦;殊不知,正是身边这些爱着自己的人们,才会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手来,拉自己一把。
牛津管理理论误导了我的一句话就是:当别人还不知道你不在乎他们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不会在乎你。在我看来,这句话并不完全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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