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和汪八争论裙子的干净和脏.

一大桌的菜已经没了丝毫热气,凉了.

"服务员,服务员--"汪八冲着门外大声喊着.

"来了,先生是买单吗?"

"你怎么说话的呢?我说过要买单吗?给我来一道王八汤."

"野生的还是人工养殖的."

"野生的那还叫王八吗?小妹我告诉你人工养殖的王八那才叫王八."

"啊!"服务员退出了包厢,神情惊诧.

"你没事吧!"我递给汪八一支烟.

"没事-----我就是一个自己养起来的汪八!"汪八笑着,笑容苦涩.刚接过去的烟被他反着点燃了,海绵烧糊的味道满了一屋子.

"我妈妈死的时候就穿着一条蓝花长裙,我记得裙裾是镶有金丝线的荷花边,那是我第一次看着她穿裙子,那天风很大,我拼命地摇着她的身体,她就是不肯应我.她裸露的脚离地应该有三尺的高度.我够得很辛苦.一条长长的红腰带,从屋梁上垂下,垂到妈妈的脖子处成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这样,我以为是我太淘气的缘故.爸爸当时还在部队,等奶奶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妈妈再也不会应我了.姥姥说,妈妈之所以要这样,是因为她的肚子大了,再也不能穿裙子,所以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正因为这样我才原谅了婉琪.我害怕她想我妈一样用腰带在自己的好看的脖子上挽一个致命的蝴蝶结."

"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老爸现在的这个老婆?"

"她是我后妈,是我爸爸从部队带来的,我妈妈死后的第二天,老爸就从部队赶来了,本是打算求妈妈和他离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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