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提琴家马新桦在排练中(韩军 摄影)
“当面对独奏与室内乐演奏时,音乐便在我脑海构化成了一部戏剧作品,而我更像剧中的角色,随着人物命运的起伏,在其中感受着和声的内在张力与色彩变化。音乐营造的流动画面,促使我将旋律与和声碰撞后产生的激情从大提琴上倾泄出来。”当华裔青年大提琴演奏家马新桦挥动手臂阐述她的音乐理念时,目光中流露出的理性情感使我相信,作为成熟的职业演奏家,她已拥有了表达音乐作品内涵的个性化语言。
戏如人生,艺术家的音乐历程同样被生活赋予了戏剧性的色彩。马新桦出生于上海,12岁学习大提琴,笑称自己在篮球场上度过了童年。但有谁料到,10年之后,这位“篮球运动员”却以上海音乐学院弦乐高材生的身份,站在了英国朴次茅斯国际弦乐四重奏比赛的领奖台上。事隔三年,
赴美深造的马新桦两度将大提琴“哈默——罗斯特罗波维奇奖”
(1988年和1989年)收入囊中,美国圣地亚哥交响乐团也因此为空缺3年的首席大提琴找到了最佳人选。
2000年,中国爱乐乐团成立,马新桦作为特邀海归派演奏家,出任爱乐乐团大提琴首席。在2002~2003中国爱乐乐团音乐季演出中,她演奏的安德鲁·劳埃德—韦伯的大提琴与乐队帕格尼尼主题变奏曲与《巴托克弦乐四重奏》在音乐厅奏响时,马新桦再次证明了她在独奏与室内乐领域的艺术才情。
短短十几年,弹指一挥间,马新桦完成了从直感演奏到成熟音乐家审慎表达之间的艰难过度。她的演奏理念与成功因素成为我们关注的焦点。
记者(以下简称记):很多艺术家早年便体现出了对音乐敏锐的直感,在短短十几年便成长为成熟的职业演奏家实属不易,你认为自身成功的因素是什么?
马新桦(以下简称马):首先,要归功于学院与老师对我的培养。我不属于天才型演奏者,相反,我更多依赖于勤奋、钻研和思考。知识在头脑中形成清晰的结构与概念尤为重要,我至今记得加勒米安所著的《小提琴演奏艺术》给我的启迪与灵感。
记:你曾师从大提琴教育家林应荣与耶鲁大学的奥尔多·帕里佐,东西方在弦乐教育上存在那些差异?
马:国内弦乐的师资力量并不低于国外音乐院校,教育非常扎实,已形成了一系列的教学方法,并引起国内外的关注。国外器乐教学注重对作品风格的演奏及戏剧化的演奏理念,无论是乐曲的色彩程度还是戏剧化程度,都要求学生运用夸张的技法表现出来,演奏者要让音乐厅每位听众都感受到你的情感。
记:作为圣地亚哥交响乐团前任首席大提琴,请谈谈与乐团合作的印象?
马:首先,国外乐手的合作意识很强,非常敬业。乐团排练时,指挥很少在声部是否拉齐的问题上纠缠,而考虑更多的是音乐作品的总体处理。乐团第一次排练技术上已基本达到正式演出的要求,美国任何职业交响乐团都具备这样合奏水准。
记:你怎样理解独奏与室内乐的承接关系?
马:室内乐是合作的艺术,强调乐手之间的合作关系,并不是单纯体现某个乐手的音乐个性。即使独奏时,乐手与乐队之间也应该是合作的关系。没有室内乐演奏知识作为铺垫,及文学、哲学、美学等诸多知识丰富综合文化修养,你要成为世界一流独奏家的梦想是很难实现的。帕尔曼来华演出,只与爱乐乐团排练一次便取得如此轰动的效应,我想这是他的艺术造诣与合作意识最典型的体现了。
记:接任爱乐首席大提琴后,你对未来有何规划?
马:首先,爱乐乐团现属美国哥伦比亚经济公司旗下,作为乐手我为此骄傲,这是中国交响乐走向世界的一个里程碑。作为个人来说,我想做一些普及音乐的工作,将更多的观众带入音乐厅来感受音乐。谈到未来,我更想为儿童开一些专场普及音乐会,这也是职业演奏者回报给社会的最佳方式。

大提琴家马新桦在演出中(韩军 摄影)
大提琴家马新桦在演出中(韩军 摄影)

大提琴家马新桦在排练中(韩军 摄影)

大提琴家马新桦在演出中(韩军 摄影)

大提琴家马新桦在演出中(韩军 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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