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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乔氏亦飞/文

 

细雨依旧凄零。流云依然怆凉。
衮州马刀一声长笑，挺刀迎上。

铁片刀轻灵如燕，刀刀凶狠。双节棍诡诈似蛇，棍棍要命。
须刻间，衮州马刀与十三虎已大战一百回合。
雨停、风住、云散、日出。

久在江湖走，没有不失手。
衮州马刀的衣袖被双节棍桶出两个洞。
人在江湖飘，没有不挨刀。
十三虎的裤角被柳叶刀劈开一条缝。

衮州马刀收刀，由衷赞道：“十三虎真英雄也！”
十三虎收棍，惊讶道：“衮州马刀果然厉害。”

白板先生收起雨伞，轻轻击掌道：“英雄又见英雄！”
四名保镖已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枪口垂地，满眼敬佩之意。

独龙叹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相争为何？皆因独龙啊！”

十三虎自出道以来罕逢对手，今遇衮州马刀，一百回合尚未尽兴，豪情万丈道：“马刀兄，可愿与我再战一百回合？”
衮州马刀亦有同感，仰天笑道：“爽，真他娘的爽！俺衮州马刀还从未遇到过十三虎兄这等的英雄，若不再战一百回合，岂不成了平生憾事？”
于是，棍再出，刀再出，只是刀光棍影中无了杀气。
二人尽展平生绝技，却是点到为止，招数之间全无杀机。

 

白板先生对独龙耳语几句，独龙立刻面带喜色。白板先生便大声喊道：“百招已到，两位还要继续比下去吗？”

裂帛般的刀棍相撞声戛然而止。

 

十三虎扔掉双节棍，摆手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三天三夜也难见分晓。再说了，马刀不肯伤我，我也怕伤了马刀，这成做游戏了，还有屁的意思。”
衮州马刀收起铁片刀，抱拳对十三虎道：“谢虎兄成全。”
十三虎不解地问：“老兄什么意思？”
衮州马刀抱歉地说道：“马刀敬佩虎兄英雄，有心与虎兄做个结拜兄弟，却答应恩人在先，只有来世再与虎兄做兄弟了。”

十三虎见衮州马刀杀独龙之心不死，伸手挡住衮州马刀说：“老兄，有没有搞错呀？我真怀疑你的脑袋进水了。你想过没有，张怀旧对你有恩，你就要替他杀了独龙城主报恩。可独龙城主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也要报恩，能让你去杀独龙城主吗？”

衮州马刀一时语塞，无奈道：“既然如此，马刀只有再和虎兄战上一百回合了。”
十三虎豪气再生，捡起双节棍说：“打就打，十三虎又不是怕你，咱奉陪到底。”
衮州马刀脸一红，说道：“虎兄误会了，马刀不是这个意思。”

 

白板先生上前呵呵笑道：“打是各为其主，不打是因为英雄相惜。依我看来，两位英雄不妨先结拜兄弟，再一决高低如何？”
十三虎拍手叫道：“好主意！”

衮州马刀却不笨，说道：“白板先生不愧师爷出身，我若先和虎兄结拜为兄弟，那便是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了。我今天杀不了独龙先生，死的是我一个人，若杀得了独龙先生，死的是两个人，若是先与虎兄结拜，再杀独龙先生，虎兄便要遵守承诺和我同日死了，如此一来，我便害了三条性命。

罢！罢！罢！与其害死三人，不如以马刀一死平息了这场说不清的是非。”

 

白板先生淡淡一笑说：“马刀呀马刀，亏你还枉称是大英雄呢，蝼蚁尚且惜性命，难道你把自己的命看得还不如一只蚂蚁吗？”

十三虎也说：“是呀，你也不打听打听张怀旧的名声，就那种鸟人，替他卖命不说，还要替他死？你傻呀？”
白板先生又说：“十三虎说的对，马刀大侠切不可为了张怀旧那样一个贪官而毁了自己的清白，落个一世骂名呀！”
衮州马刀被白板先生和十三虎左一句，右一句说得没了主意，心中暗暗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答应了一马青尘，现在搞得骑虎难下。他倒是没在意自己的生死，可自己是堂堂的侠客，侠客哪有说话不算数的？

 

十三虎看衮州马刀还是犹豫不决，蹙起眉头道：“马刀兄怎么像个女人一般没有主意？我十三虎是个直肠子，咱这么说吧，有我十三虎在，马刀兄别说取独龙城主的性命了，你就连他一根毫毛都动弹不得。要想杀独龙城主，马刀兄就得先杀了我十三虎。”

这时，独龙放步上前，对衮州马刀道：“马刀大侠，在你的心中，是坛城数百万百姓的安宁富裕重还是我独龙的性命重？”

衮州马刀道：“当然是坛城数百万百姓的安宁富裕重。”

 

独龙说：“既然如此，马刀大侠何必急切地取我性命，难道就不能等上一等，看上一看？如果我独龙不配当这坛城城主，你再杀我也不迟呀。那时，我死在马刀大侠的刀下也就没有怨言了。”
衮州马刀长叹一声道：“独龙先生，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该杀您，但我不杀您，您就要把张怀旧送上法庭，张怀旧或许就得死。而张怀旧又曾有恩于我，您说如果咱们换个位置，您会怎么做？”
十三虎插嘴道：“张怀旧那厮本来就该杀。”

独龙想了想说：“是呀，对一个恩怨分明的侠客来说，这实在是件令人左右为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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