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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录感动瞬间旅行/见闻爬墙虎爬山虎回忆小时候童年玩耍院子墙上篱笆大院 |
分类: 风景 公园 园林 建筑、植物 |
爬墙虎
东不拉牵手马头琴
有的闪失一下,须角扎向了天空,他们可能是在反省,可能是出来透口气,可能是痛定思痛,还是稍做休息,最后还是又找准了方向,归入了队伍,藏身与生命的颜色之中,扭打在同类的身上。
爬墙虎也有几种,有的闷头前进,有的随波逐流,有的观望洞察,有的天生的福像,他们好吃懒做,他们肥头大耳,他们无须努力就平步清云,楼越高他就越高,他自己还得了便宜卖乖,到好像自己并不想爬那么高,是别人非让他上去,“咳,不上都不行。”
他们真是个好物种,他们是有了阶级分化就应该有了他们,他们没必要把自己说成和恐龙同时代的珍惜植被,他们愿意爬墙头,愿意偷看秘密,他们你挤我,我挤你地偷看,学习,学人家的眼神,学人家的骄奢淫逸,学人家训斥下属,学人家偷情苟合。看到这些他们就咬着耳朵,叽叽匝匝。他们也会哭泣,他们看到了世态的焱凉,看到了绝望自杀,看到了人去楼空,那死去的人被他们踩到脚底当养料,他们再也懒得看他,不过他们不为自己担心,有了楼就会有人,有了人就会有熟人,他们是老乡.是远亲.是战友.是同学.是表兄妹,总有人会牵上关系,这样他的这个群体就会再次勃发,东山再起。
北京好像有爬墙虎才不过千年的历史,他们也几经波折,从秦朝起,要么被满门抄斩,掘根断茎,要么被火烧煮烂,做了猪食。他们逃到了山上过着平雍的生活,潜到臭沟里苟延残喘,他们不屑于过平民生活,他们有着高贵的血统,他们世侩,他们文雅,他们是逃出宫的娘娘,他们生过龙子,太平盛世里他们又被人想起,扶持呵护,他们相拥泪如雨下终于见到了亲人..他们被人用专列载入京城,植与墙根,他们生长迅猛,忽地就罩住了一面墙。
他们把潮气注入了墙体,把地下的腐烂气息用注射器推入墙里,他们像漂亮的女护士用白净的手轻揉着带着泥土的屁股,教会你高雅,怎么走路,怎么说话,怎么发威,他们是宫廷的教官。
他们知道楼宇少不了他们,他们可以为其摇旗呐喊,为其挡住上访的百姓,为其遮阳蔽丑。他可以从他们那听到好多的消息,打探上面的行情,下面的怨恨,打探对手的隐私和把柄,他们欢送他的车子离开院落,他们又永远忠实地迎接他的归来。
爬墙虎泛滥了,他们已冲出了京城,出京下放的人,锻炼的人把他们带出京,他们被带到东西南北,他们又立于高楼的下面,那些人看到他们就又燃起了希望,从封疆大吏到官位二品,正处副厅到部.院。
人们看爬墙虎的态度好像并不赖,有的人敬仰他,有的人被他们的优雅所折服,有羡慕,有嫉妒,有仇恨,有麻木,有望洋兴叹,有摇头伤感,有嗤之以鼻,有厌恶唾弃。
大太阳底下,一个时髦优雅,白净鲜亮的女孩,戴着手镯,戴着脚链,正扭着性感的小屁股,三角裤的轮廓是那么明显,她优雅地拿着喷壶,优雅地给爬墙壶虎浇水,她将浅色裙子拢起来,并紧双腿蹲下,她一节节地看爬墙虎,向上,向上。
爬墙虎
爱情后花园
落日的时候,妻带着为父亲购得的棉鞋和我驱车去看望双亲.顺便看看老屋.母亲在电话中说老屋以被她给租了出去.
老屋其实也并不老,95年建的.又修了门房,花墙.混凝土一直打到正街的板油路上.当时端地被乡亲们好生羡慕一番呢.老屋依旧很漂亮,尽管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但它还很年轻地矗立着,在我心中也一样地矗立着.因为它是我奋斗历程的见证.随处可见我的斑斑血汗.
现在的房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膝下有个牙牙学语的孩子.男的在几十米之外的高速公路盘锦收费站上班.也因此才就近租下的.见到我们,他只有憨厚的笑.女主人则殷勤地带着我们到各处转转.
落日的余辉将天边染成了血红.院子花墙里曾经血红的花却已枯萎了,我知道明年还会姹紫嫣红.就象劳伦斯所说的:整体的东西被撕成散片,分散的部分通过宇宙还将找到整体..园子里的桃树兀地挺立着,几片枯叶在风中抖动,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最不爱看爬墙虎了.
尽管爬墙虎的叶子已呈淡黄,但它确实很真实地存在.我很不喜欢这种植物,总觉得后壁上那浓浓的阴绿下面有蛇.我又最是怕蛇.如果被蛇咬上一口,会入骨三分的.而依附在别人身上去展示自己的美丽,那本身就不是一种美丽!
在黄昏时我还是看见了爬墙虎,在晚风中瑟瑟的爬墙虎.上帝总是慢不经心地让我们相逢.它们勾肩搭背,盘根交错地吸附在后壁上.织成温柔的网.蛀蚀着后壁的伟岸与真实.阻拒了阳光的问候,春风的爱抚.好象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它的存在.在这样的情景中,谁又能告诉我:墙!是无辜的?我不知道该悯叹后壁还是为园中长出这种没人性的东西而悲哀.我甚至不知道何时播下的种子,更没有在乎它的旁逸邪出.儿时曾常常戏耍其间,看着它的嫩绿竟然会派生出些许希冀..直到里面窜出一条菜花蛇狠狠地咬上我一口.于是,童年的天真烂漫,无忧无虑都不复存在了....
颜色如枯骨般的爬墙虎,紧紧的吸附在后壁上,如果说我的眼睛不允许改变,那我还能改变什么?我能改变眼前这个世界么?我能么?......
在外面站了许久,周围是凄苦的晚风,妻轻轻的递过了大衣,我下意识地裹紧了它,生怕里面窜出一条菜花蛇来.伤痛的辜悸,有一次就已经足够.你会被同一块石头再拌倒一次吗?是的,你不会.我也不会......
回来的路上,女儿问我:爸爸,你说爬墙虎会开花结果吗?我对她说:没有根的东西,你说它能结出什么好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