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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的境界

(2019-09-27 18:58:56)

庄子的境界


上一篇文中,说到了庄子的境界估计得有辟支佛的高度了吧。真的是这样吗?

老庄都特重“无为”,《至乐》:“天下是非果未可定也。虽然,无为可以定是非。至乐活身,唯无为几存。请尝试言之。天无为以之清,地无为以之宁,故两无为相合,万物皆化。芒乎芴乎,而无从出乎!芴乎芒乎,而无有象乎!万物职职,皆从无为殖。故曰天地无为也而无不为也,人也孰能得无为哉

白话:天下的是非果真是未可确定的。虽然如此,无为的观点和态度可以确定是非。最大的快乐是使自身存活,而唯有无为算是最接近于使自身存活的了。请让我说说这一点。苍天无为因而清虚明澈,大地无为因而浊重宁寂,天与地两个无为相互结合,万物就全都能变化生长。恍恍惚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产生出来!惚惚恍恍,没有一点儿痕迹!万物繁多,全从无为中繁衍生殖。所以说,天和地自清自宁无心去做什么却又无所不生无所不做,而人谁又能够做到无为呢!

天地到底从何而来?因何而有?这是庄子不能知道的,他只看到天地无言,万物自然生长,于是就以为只要无为,那么世界就是是最自然的、最有秩序的、最美的。岂不知,这其实是某种程度的不可知论。认为世界万物自然而然而有,自由出生、自由灭亡,就让他们这样自由下去吧,认为这是顺应天意的。

那请问:人在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么呢?以老庄的角度看,没什么意义,和一棵树、一朵花、一只蚂蚁一样,都是顺应自然出生,然后又顺应自然死亡的。人,和树、花、蚂蚁,没有本质的区别。正是在这种思想下,老庄嘲笑孔子,太过用力。孔子想用仁义改造世界,老庄说:世界不改造,就是最好的了。自然是最好的,你人为加入很多东西,正是害了这个自然。庄子用了很多故事来表达他这个思想。比如混沌之死,这个故事出自《应帝王》:南海之帝为倏,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混沌。倏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混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混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混沌死。

庄子人为:人和世界的本性是无为和自然的,如果有意地加上心机、智巧等等小聪明,人纯净的本性就会遭到破坏而死亡。老子对此说: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

这其实是生命的虚无主义。

这点正好儒家积极入世的理想截然对立。儒家想着以礼、以德来治国,而老庄认为这些都是越走越偏、越治越烦乱,应该以“道”来治国,要简洁明了,不要太多人为干涉的痕迹。他们的口号就是“无为”。什么也不必去做,就让万物顺其自然吧。这其实是把人活成了草木。

 

孔子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这种拯救社会于水火的菩萨心肠,是我们佛子应效仿的。人活着还是要有责任的,而不是活成草木。

下边这篇,也是很能代表老庄的无为

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

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译文】

庄子的妻子死了,惠子前往表示吊唁,庄子却正在分开双腿像簸箕一样坐着,一边敲打着瓦缶一边唱歌。惠子说:你跟死去的妻子生活了一辈子,生儿育女直至衰老而死,人死了不伤心哭泣也就算了,又敲着瓦缶唱起歌来,不也太过分了吧!

庄子说:不对哩。这个人她初死之时,我怎么能不感慨伤心呢!然而仔细考察她开始原本就不曾出生,不只是不曾出生而且本来就不曾具有形体,不只是不曾具有形体而且原本就不曾形成元气夹杂在恍恍惚惚的境域之中,变化而有了元气,元气变化而有了形体,形体变化而有了生命,如今变化又回到死亡,这就跟春夏秋冬四季运行一样。死去的那个人将安安稳稳地寝卧在天地之间,而我却呜呜地围着她啼哭,自认为这是不能通晓于天命,所以也就停止了哭泣。

 

达摩祖师对梁武帝说:净智妙圆,体自空寂。看了庄子这则公案,感觉他做的确实挺接近了。又想起《圆觉经》:“生死涅槃犹如昨梦”“一切众生于无生中,妄见生灭,是故说名轮转生死”;又想起《金刚经》“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庄子做得确实令人赞叹。

但仍然感觉少了些什么?

什么呢?慈悲心。

看什么都不动心,亲人死了仍然可以和平时没有两样,可能内心会比较寂止,但对于他人、对于社会,仅仅有寂止,又有什么价值呢?

佛陀教导说:要悲智双运啊。光有空性的“智”,而没有对众生的慈悲,那么这样的“智”是幹慧,是没有生命力的。弄不好就成了断灭见。

所以想起本篇开始的那个疑惑:庄子达到辟支佛了吗?还是阿罗汉?

这个不会有定论,我也是瞎猜。但思考到这,倒是让我对阿罗汉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就是他们一定是偏空的,证入偏空涅槃,就认为是圆满了。这种涅槃之所以被佛陀呵斥,说是焦芽败种,就是因为他们对众生确实生不起任何的爱心、慈悲心,只关注自己的境界。比如,面对死去的亲人,庄子自己确实达观了、不动心了,可亲人却在轮回痛苦之中,她不会因为你的不动心,而得到任何的有价值的帮助。

只要有一点点的要救亲人的念头,那么阿罗汉就跳出了自我寂止的境界,进入到更高一级的菩萨境界。

阿罗汉只关注自我,不关注他人、社会,这恐怕形容老庄比较合适吧;而菩萨眼里心里,都是他人的苦难,都是社会的危急。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形容孔孟又比较合适吧。

 

教皇保罗二世曾批评佛教说:借着对世界苦痛的不动心,从而让自己从尘世中剥离出来,完成解脱的目的。尽管他的这个说法对于佛法来说其实是一种偏见,但就事实上来看,他说的却在很多佛教修行者身上完全表现出来了,就我所看到的,确实如此。保罗二世的在《跨越希望的门槛》里是这么说的

佛教传统与其所衍生的的方法,几乎没有例外的都是‘消极的救世论’。

佛陀所体验到的“顿悟”可归结于彻悟到世界是恶的,是人罪恶与痛苦的根源。为了从罪恶中解脱,人必须从世间解脱,使我们自外在现实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这种束缚存在于我们的天性、我们的心理、我们的肉体上。我们愈是从这些束缚中得到解脱,愈是对存在于世间的一切不动心,愈能从来自世间的痛苦与罪恶中得到解脱。

我们这样做是否就接受天主呢?在佛陀所传下来的“顿悟”中,并没有谈到这一点。佛教极可称得上是一种“无神论”的体制,它不是透过来自天主的善,使人从罪恶中得到解脱,而是透过脱离这罪恶的世界而得救。这种完全的脱俗并未与天主结合,而是所谓的“涅盘”,是对世界完全无动于衷的境界。总之,‘个人的得救是摆脱罪恶:借着对世界的不动心,而此一世界乃是罪恶的源蔽’,这是灵修过程的极致。

 

我们要做的,就是避免成为这样的修行人。尽管内心极其清净,凡事不动心,但慈悲与爱,却已经死了。这也是为何佛陀呵斥阿罗汉,说他们是焦芽败种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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