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生活 以忧写愤(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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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生活 以忧写愤
——评周碧华的《忧伤的洞庭》
左冲右突的中国新诗坛在逾越了冬天的沉沉酣眠之后一个猛醒,绽放了一树鲜艳的报春花,这就是1998年《诗刊》第一期上的组诗──“直面生活的灯”。评论界认为,《诗刊》的这次行动,像一个信号,是继八十年代初朦胧诗变革之后又一次新诗革命。青年诗人周碧华在沉默数年之后以一首《忧伤的洞庭》在中国这本权威诗刊上独树一帜而占据显要位置。
诗是什么?自《诗经》与《楚辞》以来几千年的创作实践已经艺术地作出了回答,近些年,又有不少“新”的回答。但无论是怎样的回答,一条规律是无法背离的,那就是,诗如果远离甚至脱离生活,诗的生命活力恐怕就要凋谢了。我们说《忧伤的洞庭》“独树一帜”,首先正是从它“直面生活”并以其诗人神圣的使命感向人们发出“忧伤”的呼唤来认定的。
“一面古典的镜/曾经照亮楚国的额头/是谁把它摔得支离破碎/千诗万赋/又怎能再将它拼贴完整”?
这就是诗人的“忧伤”!
想一想,面对着这“充满文化味”的我们曾经无数次为骄傲为之自豪为之赞叹的“日渐消瘦”的洞庭,前此,有谁曾经像他这样,站在人类文明的历史高度为之呼唤过,为之“忧伤”过?这种诘问,应该让市场海洋里的人们为之心颤。 诗人的目光并不就止于这种“诘问”,历数过人类的种种不文明的掠夺,诗人止不住忧愤填膺,“彻夜难眠”,原因是“洞庭天天衰老/萧萧落木砸在它瘦瘦的脊背上”,长此以往,“谁还敢去翻阅古代的洞庭/那一碧如洗的面孔/能照出现代的阴影”。在这里,我们除了知道这种掠夺洞庭文明的“谁之罪”,还分明看到诗人的心已在泣血,在为自己如同是母亲河一样的洞庭在泣血。
读《离骚》,使人“悲愤”;读《石壕吏》,使人激愤;读《书愤》,使人伤愤;今天,我们读《忧伤的洞庭》又是那样的焦愤,仿佛有一个带泪的声音在耳边回旋:人们啊,爱护洞庭吧,千万千万,不要让祖先留下的美丽让自然惠予的瑰宝毁在了我们这一代人的手里……相信不独是今天即便是以后的读者也会产生这样的“共鸣”的。
在诗界,长期有这样一股怨气,那就是认为读者水平低、悟性差,不懂他的自以为很深奥的诗。现在,面对这盏“直面生活的灯”,怀有这种怨气的诗人们是否也应该反思一下呢?
同样是诗,为什么有的诗却难以为读者所喜爱,恐怕就是缺少这种“直面”所致吧。没有“直面”,生活当然就不会有“回应”;没有“直面”,则生活更不会有赐予。这就是《忧伤的洞庭》所给予的有力明证。
然而,并不是凡“直面”文字的就是诗,凡“回应”的文字就是好诗,除此之外,还要看“直面”的艺术技巧,看诗人“回应”的艺术匠心,不然,很可能是标语口号,是政治分解物。我们说《忧伤的洞庭》“独树一帜”也还在于它较好地处理了题材和艺术表现之间的关系,读来首先是诗,是对生活作出“奇丽”的“回应”的好诗,读罢能使你“心跳”起来。
这种奇丽,首先表现在对生活的深邃的开掘和对题材的高屋建瓴的观照上。反映洞庭日渐被糟踏的诗有过,文章也有过,但都是从生存与生态的角度涉猎的居多,还几乎没有人从文化、从人类文明的高度来审视它。现在,《忧伤的洞庭》让我们从文化的角度来审视,那洞庭就是“一面古典的镜,曾经照亮楚国的额头”。而经历过时代变迁的洞庭则又是“云朵和鸟的影子沉降在泥沙里”,“泥土深处翻耕出腐烂的桨声”。至于现在,它只能是“驱动滔天浊浪”,在“大平原上布满它愤怒的表情”。
奇丽的哲理警示和奇丽的语言表达尤使诗具有咀嚼的韵味。请看,“接纳了百川 又被百川埋葬/洞庭来不及向后人吐出一句警言”,让我们幡然醒悟之后又留下一番思索。“我一直羞于启齿 是人类掠夺了鱼的家园”,让你拍案叫绝之后不得叫你开始注视脚下这块赖以生存的土地。
正因为如此,著名诗人、评论家周所同评论道:“《忧伤的洞庭》较好地处理了题材与艺术品的表现关系,给了人们一次心跳,一次回应。” (博主按:此为学者龙熙银研究博主诗歌而写的评论,收入《畅游诗歌王国》一书中,此诗发表后的当年七月,洞庭湖洪水泛滥,百万人无家可归,印证了博主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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