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瘾是精神病?社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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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瘾是精神病?社会病?
国家心理咨询师 吴剑
2013年5月29日
近日,一则网络信息给网瘾的诊断标准问题的争论似乎有了结论。美国精神病协会首次将中国青少年心理成长基地主任陶然的《网络成瘾临床诊断标准》纳入末正式出版的“DSM-5诊断与统计手册”第三部分中的网络游戏成瘾。这标志着中国人制定的标准首次在世界精神疾病诊断领域被国际认可,填补了非物质成瘾领域的空白,确立了一个新病种。这次出版是DSM近20年来的第一次重大更新。
DSM-5中的网络游戏成瘾一共九条诊断标准,全部来自陶然教授制定的临床诊断标准中的八条症状标准加一条严重程度标准。包括:
1.渴求症状(对网络使用有强烈的渴求或冲动感)
2.戒断症状(易怒、焦虑和悲伤等)
3.耐受性(为达到满足感而不断增加使用网络的时间和投入的程度)
4.难以停止上网
5.因游戏而减少了其他兴趣
6.即使知道后果仍过度游戏
7.向他人撒谎玩游戏的时间和费用
8.用游戏来回避现实或缓解负性情绪
9.玩游戏危害到或失去了友谊、工作、教育或就业机会。
据中国青少年网络协会第三次网瘾调查研究报告显示,我国城市青少年网民中网瘾青少年约占14.1%,人数约为2404.2万;在城市非网瘾青少年中,约有12.7%的青少年有网瘾倾向,人数约为1858.5万。将网络游戏成瘾纳入DSM-5,将为更多的青少年尽早的提供科学的诊断和治疗。
自从人类进入互联网时代,我们既享受信息化的巨大利益,也面临互联网产生的包括网瘾在内的各种挑战。尤其是网络游戏,给青少年带来快乐的同时,网瘾问题呈现爆炸性的增长,给社会、家庭和青少年个人带来了无数烦恼,也给心理卫生学界提出了重大课题。
网瘾(全称为网络成瘾)到底是不是精神障碍,还是心理问题,甚至连网瘾这个名词也争论不休(如冲动控制障碍,网络依赖)。成瘾行为,也称依赖行为,本身就是一个精神障碍的症状。传统的成瘾行为,如毒品成瘾,在精神障碍的诊断标准中称物质成瘾,或物质依赖。以后,精神障碍诊断标准把非物质成瘾也纳入其中,如赌博成瘾,也称赌博癖,或者病理性赌博。网瘾,就是纳入非物质成瘾,非物质成瘾是精神障碍诊断的一个国际趋势。当然,精神障碍诊断标准的成瘾,不仅需要有成瘾行为表现,还必须有社会功能的损害,也就是严重程度标准。如果没有社会功能的严重损害,只能称网瘾倾向。一般意义上说,网瘾是精神障碍,是疾病诊断,是医学问题。网瘾倾向是心理问题,是问题行为,不属于医学问题。当然,网瘾和网瘾倾向没有绝对的界限,而是连续性过程的不同阶段。
人类对精神障碍的认识,是一个漫长、痛苦、艰难的过程。一方面是人类疾病是复杂的,另一方面,我们人类至今对大脑功能的认识也是极其有限的。疾病的诊断也是动态的,变化的,既有社会物质和文化发展的不同阶段出现的问题,网瘾就是典型,它出现了互联网时代。也因为人类对自身体文化的不断认识,而进行的思考,如同性恋,过去就认为是精神障碍,现在已经取消了。精神障碍诊断的困难,与生理疾病是不同的,疾病完全可以定量分析,精神障碍只能定性描述,所以称为障碍。
这里就引出一个问题,网瘾是精神病?还是社会病?生理疾病有其自身规律,阑尾炎永远只能是阑尾炎。而精神病(严格称为精神障碍),其发生、发展、转归、康复,与社会文化环境关系更加密切,其密切程度超过生理疾病。所以,广泛地说,精神障碍也是一种社会病,文明病,文化病。如练习气功导致的精神障碍,也称文化因素导致的精神障碍,因为气功是一种特定的文化现象。网瘾就有社会问题的具体体现,如人类面对互联网的烦恼,网络游戏机服务商的商业道德丧失,网吧的法律管理不足,学校教育制度的反思,问题家庭和问题的家庭教育等。网瘾是这些社会问题在青少年这个脆弱群体,以迷恋网络这样的行为表现而已。
戒网瘾是目前心理卫生界的一个重大课题,某种意义上说,其困难不亚于戒毒。目前还没有成熟、可靠的网瘾治疗方法,大部分还是采取综合治疗。
一、健康教育(预防与治疗网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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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心理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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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心理干预手段,前提条件必须解决网瘾患者的治疗动机问题。
三、药物治疗。情况严重患者可以使用药物治疗,因为大多数网瘾患者,或多或少都有情绪问题存在。抗抑郁药和情绪稳定剂使用广泛,如果合并心理治疗,治疗效果更好。抗抑郁药大约36%明显效果。抗焦虑药大约58%满意效果。还可以结合中医治疗,辅助物理治疗。
四、其他方法。适当文化补习,逐步恢复常态。培养兴趣爱好,增加快乐来源。科学生活规律,维护身体健康等。
国内典型的网瘾八阶段治疗法:① 激发患者求助动机;② 客观描述症状,挖掘所有与目前问题有关的意识层面或无意识层面内容;③ 寻找成瘾行为触发因素和维持条件;④ 进一步强化治疗动机,制定个性化治疗策略;⑤ 鼓励患者全面看待自我,发掘其无意识的潜在力量,增强其治疗信心;⑥ 调整思维模式,重建认知系统;⑦ 强化良好习惯,恢复正常生活方式;⑧ 建立由患者及其父母组成的互戒小组,使患者在出院后能继续相互支持、监督,巩固疗效,并为其进一步人格完善奠定良好基础。
《家庭医生报》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