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or你

国家心理咨询师 吴剑

2010年4月8日

   杀人是犯罪行为里最极端的方式，同时也是引起社会最震惊的事件。

   杀人应该包括自杀，因为自杀就是杀自己，自己也是人，只是那个客体是自己而已。我作为心理咨询师，常常给抑郁症或者其他自杀倾向的人做服务工作，过去曾经对自杀现象进行研究，目的是帮助他们。自杀是一个人的心理痛苦到极点，不得不下决心把灵魂的载体—肉体消灭了，才能解脱灵魂痛苦，可见痛苦程度，可见勇气程度。

   但是，自杀也是杀人，因为他杀的人，也是别人的丈夫（或者妻子），别人的父母（或者子女），这些都给别人带来痛苦，他虽然解脱了。他也许杀的是一个人才，一个证人，如果是人才的话，那他消灭了国家的财富，如果是证人的话，那他消灭了关键的证据，这些是不道德的行为。虽然，他有权利认为，生命是属于他自己的，他有权利去管理处置它，包括使它增值，或者使他消失。但是，我们要知道一个人到了世界，来到人间，就已经不单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了，父母的抚养，家人的关爱，社会的期望，国家的投入，朋友的友谊，都随着他的自杀而灰飞烟灭。我们理解中国古人是反对自杀的，这些已经不是简单的人权范围的事情，即使极其重视人权的西方社会也是这样。

   当然平常人容易理解，杀人是不对的。既然杀自己都是不道德，那杀别人更是犯罪。那些所谓扩大性自杀，就是在杀自己的同时，先杀自己的相关人（因为每个杀人犯知道，杀人一定偿命），甚至杀无关人员（象南平市323事件），毕竟杀人就是杀我们的同类。可以这样认为，杀人是自杀的极端夸张行为，扩大倾向。古代的殉葬制度就是最直接的证明，自己一个人死了，需要几个人去陪伴。为什么一个人强烈的自我毁灭倾向（弗洛伊德认为的死亡本能，与生存本能同样重要），本来可以自杀这样比较小的代价方式去处置，却殃及池鱼呢。那用平常人的话就是报复社会，社会就的他人。他在毁灭自己的同时，他需要毁灭与他相关的东西，这个社会，这个城市，这个人群，这个秩序，这个制度，毕竟这些都是他的一部分，既然是他的一部分，他就认为有权利去毁灭它。于是，我们看到本来可以去自杀的人，却突然屠刀方向一转，挥向了他人，甚至无辜的儿童。他认为，本来这些应该属于他，而且事实不属于他的东西，应该彻底毁灭，疯狂就开始了。他说：“我不想活了，他们也别想活好”，于是那把尖刀扎向了我们每个人的心灵，造成我们每个人的心灵伤痛。郑民生是我们的同类，是我们的一员，他的行为使南平市民集体自伤了一次，应该思考了，应该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