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花开又一春

      如袖珍版的白莲苞，朦胧的晨色里中，露台一角它们如大珍珠般微亮地浮动，一个个踮着脚在翠绿明亮的修长叶子之端，跃跃伺机，差不多是日出的时候，第一瓣打开，花型如拈指的模样，又一瓣，若是能听见花开的声音，它们给人的感觉最响亮，又一瓣，全开了。每次，静静凝视着鸢尾的花开，我总等待着花心里面会跳出一个脱胎换骨的哪吒。三个洁白的长条大外瓣，中央的小花瓣是紫蓝花纹簇拥褐色斑纹，独特又美丽，这是巴西鸢尾。到下午时分，花朵已揉成一团，萎凋了。暮光未降临，一朵鸢尾已完成了花开花谢。古言“朝闻道夕死可矣”，那朵鸢尾花仿佛悟得。

    在欧洲，鸢尾是“智慧和和平”的象征，鸢尾花有很多种，花色缤纷各异，有不同颜色组合，各样微小差异的大花小花。在《园艺世界》节目里的克罗地亚年轻人，他就种植了七百种鸢尾，并自己培育部分品种。鸢尾是克罗地亚的国花，忆起当年迷恋世界杯，克罗地亚是第二支支持的国家队。“当阳光亲吻他的沃土，当狂风吹刮他的橡树……他的心仍为克罗地亚打着节拍。”一个热爱土地的民族无疑是令人敬重的！风霜过后的克罗地亚，把土地等同于食物，是对大自然最高的敬礼。去年年底世界杯克罗地亚的足球队中，屏幕上，“魔笛”振奋无数人心，在战火中长大的球星，带着不可屈服的干劲。镜头一转，大片大片多种颜色彩虹般盛开的鸢尾花，开放在春天的土地，多么美好。

鸢尾几乎不择土壤地生存，贫瘠也好丰富也好，干旱一点水涝一些，都不妨碍它们的生生不息。在暮春的鼓浪屿海边，那样自由的一大片，明亮茂密的长条叶片，抛出壮阔的绿颜彩，是固态的海波，簇拥在湛蓝海边的沙滩边围。家乡不远处的的冠山书院前方，也有整齐的一片又一片，绿了游客的眼光。我家露台的那一角，有鸢尾专属的地方，无论春夏秋冬，柔长叶子总是翠翠绿绿，不减颜色。叶子末端弯下来触到泥土，上面的芽片着地，就会长出一丛新的鸢尾，好强的生命力。如今，历过别样寂静的寒冬、初春，鸢尾又孕蕾、开放，不折不扣。露台上筛选了多样植物，鸢尾花一直保留，这美丽的物种，悄悄传递着一种倔强的品性，没法令人不喜欢的。

远点看，透过窗玻璃，在春天的阴雨里，繁花之中，洁白的巴西鸢尾花就开放在那明亮长条绿叶子上端，酷似这个时节江边水湄上振翅欲飞的一群白鹭，优雅、神气且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