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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菊初
读了陈一文先生所著这篇有独到见解的文章,获益匪浅,深有感触,觉得其中许多话正好反映了我要向社会呼吁的心声。
我是搞机械设计工作的,从年轻时候起就爱好撰写机械设计方面的论文,历年来写成了大量这方面的稿件;从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后,得知在太阳系及地球演化奥秘探索方面还存在很多未解之谜,在强烈好奇心和兴趣的激励下,又利用业余时间对有关问题进行长达三十多年的钻研与学习,最后参照大量观测资料经过反复理论分析计算,相继写成了十二篇有关假说性质的稿件。在不厌其繁地长期投稿过程中,我发现愈有创见或愈与传统观点相抵触的稿件,就愈难获得发表机会;发现越过本行写出的稿件,即使否符合客观真理,要获得发表机会也比上天还难。这正好印证了陈先生在该文中所论述的情况。在这样的条件下,很多向传统科技理论提出挑战的新成果怎能有出头之日。
我在1966年前后,从书刊上得知通过实验发现改用某种合成润滑油以后,可使齿轮传动的接触强度提高4~7倍,而当时用于计算齿轮接触强度的赫芝公式却是在完全忽略润滑条件影响的情况下推导出来的;我经过多年分析计算写成了题为《渐开线直齿圆柱齿轮接触强度和油膜厚度计算》的稿件。其中所推导出的两个公式,一个比在全世界已应用近两个世纪的赫芝公式更为精确和完善,后者只是前者不考虑润滑影响的一个特例,另一个则比在全世界已应用30多年的道森公式更加精确和使用方便,前者是通过严密理论计算得出的解析解,而道森公式则是通过实验和统计得出的经验公式。
可能因为该稿的观点与世界权威的结论相抵触,相继经历二十多年投寄很多刊物都被拒绝采纳;有一个刊物在退稿信中对稿件有什么缺点和错误只字未提,却大谈稿件所涉及的问题如何复杂,连外国人至今也没有解决之类的话,言下之意你等无名小卒有什么资格来讨论这样重大的世界难题。
该稿直至1999年偶然得到一位有创见的审稿者的赏识才得以在《机械设计与制造》杂志第3期上发表。其中油膜厚度公式推导出的时间比世界著名的道森公式早若干年,却在道森公式在全世界应用近30年以后,它才得以发表。
该稿发表后曾受到以著名科学家于光远为首的《中国生产力学会高级科技专家委员会》的高度评价,认为该论文“推导出的两个公式可以完全分别代替现有的赫芝公式及道森公式。理论分析深入正确,计算结果可靠,实验验证结论科学合理。本研究成果具有很高的理论和技术水平,具有科学性、创新性和实用价值”;并因此而被邀请参加2002年8月在北京召开的“首届中国科学家论坛”;也可能由于此稿意外发表的影响,使我久已撰写好并长期未能发表的四篇可以说是在机械设计方面挑战世界权威结论的稿件,在我年近古稀的随后数年内相继顺利地得以发表。如果不是偶然获得一位审稿者的赏识,上述五篇稿件也许就会永远被埋没。
我撰写的十二篇关于太阳系及地球演化奥秘探索的稿件就远没有上述稿件那样幸运。这些稿件几乎耗尽了我一生中黄金年代所有业余时间;它们是在批判地吸取前人经验教训并对以往假说提出质疑的情况下,在大量初步设想中,在理论计算及大量观测资料检验的约束条件下通过反复分析计算和修改而筛选出来的;它们能解释几乎所有以往假说无法解释的观测结果并能得到严格理论计算强有力的支持。所以,我虽不敢说有关问题已就此全部得到最终解决,但我认为并不排除部分未解之谜就此得到最终破解的可能性;这些稿件虽难免存在这样那样的缺点和错误,但我可以有把握地说,其中的观点至少比现有其它有关假说前进了一步。
可能由于它们所涉及的问题都是全世界经过近百年甚至数百年探索而至今仍远未解决的重大理论问题,更可能因为我又是一个外行,所以历时二十多年,先后投寄很多刊物都遭到极为冷漠的待遇。多数刊物的退稿理由只是极为简单笼统的“证据不足”四个字,其它退稿理由还有“内容一般”、“离发表水平还有一定差距”、“不符合我刊宗旨”、等等;极少涉及稿件的实质内容,也没有一封退稿信敢说这些难题已经解决。很多退稿理由简直使人啼笑皆非,说起来大家可能不相信,有个别审稿者甚至以“没有听说过”来作为否定某一创新见解的理由;因此,上述稿件直到今天一篇也未获得发表机会。
有些刊物对我提出的假说要求证据充足也未免过于苛刻。百多年来全世界对上述稿件涉的问题所提出的假说少说也有数百种,但至今仍争论不休,众说纷纭,还不断有新的假说出现,这充分说明这方面至今没有一个假说是证据充足的。如果它真的证据充足了,那就和哥白尼的“日心说”一样不是假说而是学说了;历史事实证明,学说一旦出现就不可能再出现相关的假说和争论。
如果全世界都像我国某些刊物那样要求假说的证据充足,那么我敢断言,全世界至今一个假说也不可能出现。
我国是具有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大国,可是在该领域里几乎未提出一个有世界影响的假说;这也许就是这种苛求造成的。
我们曾有伟大发明创造的民族对如此重大的理论问题长期保持沉默,真使人感到惋惜。某些刊物对假说如此苛求,除了像我这种痴迷科学探索并不计成败的人以外,还有谁敢对假说问津。
恩格斯说过:“只要自然科学在思维着,它的发展形式就是假说”。门捷列夫说过:“提出一个将来可能是靠不住的假说,总比没有假说好”。因此,我认为在我国当前假说极为缺少的情况下,它只要言之成理并能比以往假说解释更多已观测到的结果,就有发表的价值,而没有理由求全责备。
我认为任何要求假说“证据充足”的理由都是站不住脚的,因为对于过去发生的某些复杂的自然现象,由于部分重要信息的丢失,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拿出充足的证据来认识它。
如果某些刊物认为像我这种外行的无名小卒撰写的稿件不屑一顾的话,就未免有些偏颇。我们知道,很多著名假说就是外行人提出的,很多人在所学专业以外的领域里作出了成功的研究。
例如,首先提出大陆漂移假说的魏格纳就是一位气象学家,首先提出太阳系起源假说的康德和拉普拉斯分别是哲学家和数学家,第一个提出小行星成因假说的欧勃斯是一位医生;著名天文学家赫歇耳原本是一个音乐家,天文研究只是他的业余爱好,后来天文研究成了他的专业,音乐反而成了他的业余爱好。
我虽然没有资格和他们相提并论,但这至少说明隔行作出成功研究是完全可能的。现在科学研究的分工虽然愈来愈精细,但我所学的机械专业却与研究太阳系及地球演化有某些共同之处,因为二者实际上都要涉及研究物质在外力及内力作用下的宏观运动规律。
例如我在大学学过的理论力学、材料力学、热力学、流体力学、传热学及高等物理学等课程,在研究太阳系及地球演化奥秘时几乎全部都能派上很好的用场。由于构成太阳系及地球的物质,在其重要演化阶段都全部或部分处于流体状态,而地球的固体物质在以地质年代的时间尺度来考察时也可看作流体,所以,特别是流体力学在撰写上述稿件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也许正是我的优势所在。我所撰写的《从两项小革新看机械设计的创新规律》(载于《机械设计》杂志2002年第5期)是我长期从事机械设计创新的经验总结,所提出的创新方法和原则也很适用于探索太阳系及地球演化奥秘的创新研究。
现在关于太阳系及地球演化奥秘研究资料及观测资料非常丰富,我具有较好的基础理论知识并在长期机械设计实践中培养出较灵活地应用它们来解决复杂理论问题的能力,又有较好的创新思维能力和顽强的钻研精神,经过几十年自学应该说完全有条件掌握撰写上述稿件所需的有关知识;因而从外行变成内行是有可能的。
陈先生曾指出,“……可以预计,必将有越来越多的人有条件利用业余时间实现自己的理想,其中不乏不同领域的研究者从外行变成内行,从低水平研究进入高层次研究,成为跨学科领域的专家和学者,为科技事业的发展做出更多革命性供献。这是社会进步和科学进步的表现,我们应该鼓励和支持”。
因此我认为,上述稿件如果因为我是一个外行而不被采纳是很不公平的。西方有人评价首先提出《大陆漂移说》的魏格纳时说:“因为他不是地质学家,不受传统成见的束缚,所以他能提出这样一个带有革命性的地质学说”;这说明我作为一个外行撰写的上述十二篇稿件中的一部分在太阳系及地球演化奥秘探索方面带来某些革命性的突破并不是不可能的。
据我所知,魏格纳在上世纪初撰写的《大陆漂移说》的论据在当时是明显不足的,他对地质学又是一个外行,当时社会上的反对之声又不绝于耳,却仍然获得了出版机会;这说明当时欧洲的出版环境是多么宽松,说明他们容许各种学派公开自由争论,这可能就是欧洲当时科学理论蓬勃发展的主要原因之一。
回看我国现时的情况,像魏格纳那样有争论的著作要获得发表机会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在科学理论探索方面已习惯于舆论统一,不容许第二种声音存在,不容许自由争论;这也许就是我国科技理论的发展远远落后于欧美国家的主要原因之一。
今年我国在奥运会上获得的金牌数名列世界第二位,这是因为体育竞赛有明确的规则,有公正的裁判,而且我国在这方面的投入也很大;这样不仅可以激励大家去拼搏,而且可以保证有真才实学的人不会被埋没。
我国现在对极其重要的科学理论竞争却与此全然相反,既没有明确的规则也没有公正的裁判,而且国家的投入也很少。如果我们能改正这种现状,激励更多的人去探索,我相信我国在科学理论竞赛方面会在国际上取得比体育竞赛更多的“金牌”。
我认为陈先生在该文中的一番话道破了我国科技落后的真正根源,希望能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希望能就此展开广泛的讨论与探索,希望我国的科技界能早日出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繁荣局面。
〔赵菊初∶山西省大同市七零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