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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1398-1457),字廷益,号节庵。他一生御强敌,扶社稷,严操守,淡名利,有大功于国。于谦对秀柔有余的西湖山水添了不少的英气,清代诗人袁枚曾如此赞颂道:“赖有于岳双少保,人间始觉西湖重。”
有如岳飞《满江红》一词,于谦的《石灰吟》一诗,饱含浩然正气,读之顿然壮怀激烈,荡气回肠:
千锤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这首写于青年时代的《石灰吟》成为他一生的写照。
于谦的一生,可谓历经千锤万击,烈火焚烧的磨难,先是参加科举考试时,以状元的文才却被降格至三甲第九十二名,几乎名落孙山。无它,就因不肯对主考官溜须拍马。等到当上官,又因为民请命,严惩作奸犯科的权贵,而屡次受到排挤打压,甚至险些丢了身家性命。人家当官前呼后拥,尽显威风;而于谦为官廉正,尽显“两袖清风”,便服一套瘦马一匹。同僚却不以其为廉,反说是坏了官场规矩,是“居心叵测”!
公元1449年,蒙古侵略军席卷南下,明英宗偏听全无军事常识的太监王振指划,结果土木堡一战,明朝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明英宗也沦为阶下囚。消息传至京城,有人主张南逃,有人主张投降。危急关头,于谦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痛斥种种逃跑主义、投降主义,并马上调集各路兵马保卫京城。敌方以明英宗为人质,要明朝朝廷投降,否则就杀掉英宗。有人又主张献城投降以保住英宗性命。于谦却义正词严地质问:到底国家民族重要,还是英宗的个人生命重要?坚决拒绝敌军最后通牒。
于谦身先士卒带领二十二万大军,坚守京城,一次又一次打退敌人的进攻。侵略者见死伤惨重,捞不到半点油水,又顾虑中原毕竟国大力大,正所谓烂船尚有三斤钉,一个不小心被于谦反攻过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就卖个顺水人情,在退军之时将明英宗送回明朝廷。明英宗回朝后,发动“夺门之变”,重新登上皇位。明英宗不思于谦抗敌之功,却挟恨他不听蒙古兵之劝,几乎让自己命丧刀下,就找个“意欲”谋反的借口把于谦下狱,随即斩首,一泄私愤。
一直到明英宗死后,明宪宗登位,为了平息民愤收买人心,明成化二年(1466),专门派人到杭州祭祀有大功于国的于谦,在祭文中说,“当国家之多难,保社稷以无虞,惟公道之独持,为权奸所并嫉,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实怜其忠。”至此终得平反昭雪。故宅改建为怜忠祠,以资纪念,巷亦名祠堂巷。
于谦故宅并不豪奢。他被害后,家也随之被抄,但抄出来的只有书籍和生活日用品,别无长物,真是文如其人,“两袖清风朝天去”,“要留清白在人间”!堂堂大员竟如此廉洁,连抄家的人都被感动了一回。
于谦故宅也几经风霜,数易其主,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重修,解放后改为民宅,1989年整修后又恢复于谦故宅。现屋宇为三进,四周筑了与民宅隔离的封护墙。在门口有一门联:“天地为心是真豪杰,圣贤作则乃大丈夫”。一进门就是一小方天井,临墙有书法家沙孟海书录的于谦诗《石灰吟》刻石一方。穿隔墙洞门进入二进,又是一方天井,有石碑一座,额刻“崇德报功”,旁有于氏古井一口,有一厅堂叫忠肃堂,忠肃是于谦的谥号,堂南有一照壁。二进与后院有墙相隔,有穹拱形门可通,内有水池一方,临水有亭二:一曰“琴台”,二曰“思贤亭”。院墙嵌有清光绪年间刻石一方,上刻于谦像。于谦故宅保持了明代的风格,由于处在巷深处,人迹不多,三进均植有竹林,疏朗有致,清幽恬淡,微风徐来,恍似于谦两袖清风。
绕宅三圈,沉吟之间,忽觉天地有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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