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篇旧作:《感情的领地》、《家中的“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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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领地家中的特区献给网友们留给孩子们杂谈 |
很庆幸找到这么一位交流感情的伙伴。每当夜深人静,诸事完毕,我端坐案前,摊开软皮本,一任笔尖汩汩淌、情感源源流,掏尽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心中所挂,真不啻带着满身污垢洗了个热水澡,快活得发晕。繁星眨眼、微风扑面、静心凝神、力透纸背。纵有愤慨之辞,激动的情绪即刻平息;纵有感伤之语,受伤的心境会渐渐抚平;虽有极度兴奋,那狂热会渐渐冷静如常。而更多的是独白自剖。可以说,日记呈现的,是虽未见诸报端却更加真实的我。
日记中有白云飘、雷电掠、风雨起的变幻无常;有彷徨、无助的踽踽独步;有条条路口前殷实的诱惑和心灵躁动;有香甜四溢的梦境和温馨的回忆;更有久缠的难题一旦解决后的惊喜。我的日记虽说叙事抒情,并没有多少隐私,不过总觉得这是个人感情的领地,应保持它的神圣尊严。因之,我的日记是不会让人看的;同事写日记时,我会远远走开,孩子的日记我也绝对不看,因为孩子也有自己感情的领地。偶尔听到同事特别是女同事(女人的“窥私癖”远比男人厉害)说是看了儿子或女儿的日记,我总有种厌恶的情绪久久拂之不去。
写日记时,就是深夜,我也总爱望望楼后那棵梧桐树,梧桐以挺拔的枝柯证明根的执著,它顽强舒展,刺向天空,把倔强的生命力展现给天地万物。人,不是也应如此吗?但人的展现却是多种形式的,在个人感情领地里温情脉脉、暗自窃喜、豁然开朗,谁说不能展现人生的价值?即便是幸福和快乐久久不肯光顾我荒芜憔悴的城堡,但向往和渴望总会在默默等待中悄然来临的——
譬如这几年吧,我一直就生活在不断的期待和渴望中,2002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为我结集出版了一部散文集,我就像盼望自己的儿子出生一样焦急地等啊等;2003年我在春节还没过完的凛冽天气里,到了嵩山著书,在那儿一住就是近两个月。当年夏天,我又到本县最南端的仙月湖修改了二十多天,在2004年的春夏之交,终于完成了我的历史长篇小说《侯景乱梁》。但那些著述都是用格子纸一笔一画写成的。我在向电脑打字个体户付费时,尤其坐在人家打字员旁边看着自己的文稿在微机里与我神秘地相逢时,我心里就有种冲动,“要是自己也有一台电脑该有多好啊!”2005年一台盼望的电脑终于摆在了我的书房里,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打字排版,储存了近百万字的文章,准备着不断地往外发稿。但买了电脑一年了,还没条件上网,当邻近的教育局电教站得知我的迫切心情后,今年的3月为我免费安装了专门线路,我又如愿以偿地在4月上旬上了网,开始向中国最大的文化网站《榕树下》投稿……《榕树下的编辑们仅在六七天的时间里就给我正式发表了12篇散文和小说,让我这个近六旬的老儒生好像又回到了天真烂漫的童年。
这段经历都是在我的不间断地期盼里陆续实现的。但即使在这繁忙的五年,我的用笔写得日记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日日增多着,几乎每月都有一大本,因为我得把我的行踪写下来,把自己每天的心得录下来,把自己所投的稿子和被录用的喜讯记下来……
日记就这么写啊写,我随时翻出来自赏自叹,那种重新燃起的希望又在新的一轮里萌生着。所以,我要说——
在个人感情的领地里,根本不用挖空心思,就能写出一件件萦系心头的往事,画出一段段娓娓动听的岁月……
2000年02月20日原稿
2005年05月07日补充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就订做了两只书橱,但住房狭小,不得不让其挤置可怜的一隅。九十年代,随着住房条件的改善,又因家里人多,难得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空间。前些年,两个儿子陆续搬了出去,终于有了单独的一间作书房,就想起个斋名,思索再三,想起自己坎坷半生,遂起了个“一麾斋”的斋名,本县诗友田丗昌主动为我刻了一枚印章,印章是“白文”(也叫阴文),十分喜欢,于是发表文章时喜欢落款为“某年某月某日于一麾斋”,然后郑重地盖上印。
前不久,又拜访了诗友、本县近体诗名家徐竟成先生。徐先生说,此斋名很易被人误解,我亦深然其说。查语言学家王力的书房叫“龙虫并雕斋”,王先生解释说:“古人有所谓雕龙、雕虫的说法,在这里,雕龙指专门著作,雕虫指一般小文章,小意思。龙虫并雕,两样都干。”而鄙人写不出王力先生大气磅礴的“雕龙”巨著,只会写点“雕虫”小文,所以:“雕虫斋”对我而言是再合适不过了。快人快语的我,当即请徐竟成先生挥毫题字,又迅即请裱褙名家黄富熙先生给裱好,兴冲冲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读书人除了希望天天有好书可读之外,最大的企盼莫过于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书斋了,苦盼十多年,终于幸运地圆了我的书斋梦。
我的书斋名称算不上飘逸和深沉,摆设也简陋,一个书橱,一张写字台,一把木椅,几乎占满了斗室空间,再加上一张床,就更显拥挤,简直像个“窝”了。老妻不识字,把任何字纸都看作神圣,尽管任凭孙子、孙女在家里“大闹天宫”,却从不让孩子们到我书斋里打闹,唯恐打乱了书斋里的布置和弄坏了我的书籍。这“窝”也就成了我绝对的统治领地,成为家中的“特区”。一次,我查一段历史资料,《南北史演义》下册却怎么也找不到,发了火,老伴说:“我给你上了锁的,梦溪、梅溪(我的孙子、孙女)进不去。”结果在床头被单底下寻到了。孙子和孙女都很知趣,每逢要纸要笔,就敲书斋的门,“爷爷,我要画画”,我就把纸笔拿出去,兴致来时,也指导一番,享受天伦乐趣。
我的书斋有大量“报刊剪辑”,被文友所称道,田恒林兄曾约马进、秦晓鸣等先生来此,对我十年不辍搞剪贴赞叹有加,这也是我很引以自豪的事。为此,我曾在《潍坊日报》发表《我是“剪贴迷”》一文,如实反映了我求知的欲望,也反映了我书斋的特色。
去年(2005年)3月,我买了一台电脑,换了床和写字台,书房里焕然一新。今年4月又安装了宽带上了网,键盘的“笃笃”声一直陪伴我到深夜,我自嘲道:“这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哟!”
2001年1月17日原稿
2006年05月20日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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