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碎影)故乡屋顶和树梢那一抹红晕
——如烟而逝的庚寅腊尽故乡祭祖图文补记
刘福新
题目一贴到博客编辑框立即改了,原来拟定的题目成了副标题,正标题《故乡屋顶和树梢那一抹红晕》,仅仅是根据其中一幅照片蓦地里想起的,也假斯文一下。
不过我的副标题必须简释几句。或许只有亲自经历的人方能理解,庚寅年腊月二十九,也就是公元2011年2月1日(需要解释的是,庚寅年是中国古历法,不到来年大年初一,还是称庚寅,断不能像某些不懂装懂的人,一到元旦就乱咋呼什么“辛卯年”的,“元旦”是个啥东西?泊来品而已!即使2月1日也还是庚寅年),我与孩子们回故乡祭祖,拍了几张照片,可翌日即为“大年除夕”,家人皆忙,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起码全家喝年酒我得唱主角,接下来的大年初一、初二……竟然无暇处理照片写几行文字,以致昨日看电脑里的文件夹,才想起来——我不想到了今年的腊月二十九再发稿,那不但又到了年关,而且时间更苍白了,如此美好的情节焉能覆盖在时间的烟云里?总不能让浮躁的心再延长下去!我不能再用一个借口便假装忘却了。
昨天,看到了我拍的那幅夕阳西下的照片,故乡的屋顶和树梢那一抹红晕,比那天下午的阴云好看多了;但仔细看,时间好似苍白了,这苍白的点点滴滴似乎一直慢慢地蔓延、再蔓延……
打着字,突然想起了费翔那首歌曲《故乡的云》,我特别喜欢其中的两句:“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吹来故乡泥土的芳香。”是的,我真的又闻到故乡泥土的芳香了。
2011年11月30日22:10完稿
1、此次回老家祭祖之前,弟弟、儿子、孙子陪同我采访了团埠坡和赵家庄子(团埠坡和赵家庄子的图文已发),这是返回了我的老家小埠前时拍的。老家小埠前隶属城南街道,也就是原来的南郝镇,是南郝的南大门,南边不远的大埠前就隶属乔官镇了。其实这两个村子已经连接为一片,我弟弟福生的新家就在公路西侧,与大埠前的耕地毗邻。
2、还就是不知道这个“忠礼超市”是否我们小埠前的了,因为我不知道有叫这个名字的。但是看北边(左)的景物又的确是小埠前。
3、我的老家小埠前村是昌乐县3路公交车的终点站。前年我曾建议在停车的这个地方稍微朝东辟出一块平地来,不知为何还没动静?具体原因不详。
4、阴天,拍方山,图片怎么也处理不清晰。
5、因堂叔兄弟四人,我为长子长孙,但须与三位弟弟商榷,以至于迄今未能给祖父建碑,羞愧呀,所以不发祖茔图片,只发一幅扫墓途中的照片。左一是我孙子,后边是我大儿子,右边是我弟弟福生,前边是叔家二弟福昌。大前年春节前叔父亡故,叔家两位弟弟都是提前上坟,暂时不在一块儿扫墓,此次终于在一块儿了,可我二儿子和叔家大弟弟都因事未回老家。
6、我看到土路旁边的白杨树有“穗”了,毕竟春天眼看来临了(今年是大年初二立春)。以前我写了一篇《杨穗——你是北国春天的天使》。此图片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古历二月十四(今年的公历3月18日)是我六十四岁(虚岁)生日,那一天我正过生日,昌乐电视台【电视文苑】节目负责人钟景涛给我打手机,说是要做一个节目,我很简捷地回答说:“算了吧,‘木大薩’(杨穗的俗称)都落了,已经不是早春了!”
此事不是我故意拒绝,的确做节目太牵强,总不能拍摄落到地下的杨穗当早春吧?
7、放羊者是我村的,老远打招呼,这是彼此没打招呼时拍下的。
8、就在我曾祖父和祖父的茔地东边不远处有村民建了一所房,他们已经开始贴春联了。
9、远处的山可能是“卧虎山”吧?在歇头苍和于家山前的中间。
10、从这幅图片里明显地看出旱情很严重,麦苗眼看枯死了。
11、给曾祖父、祖父、父亲扫完墓后从马路返回。我对这事也得眼睁眼闭了,老风俗在年轻人眼里已经不以为然了。按传统风俗,上坟未毕,不走庄里。
12、这就是那条昌乐县最长最早的南北公路——昌高公路(昌乐到高崖),原来是通过我们小埠前村和边下街村里的。小埠前和边下街还有河南村的老坟都在路西侧。我记得有楼子碑,有古松柏,很宏伟大气的。三年灾荒年月里,村人在墓地里开地,从这里“讨饭吃”,我也与伙伴开了一块。
这里坟茔遍布,就在图片西边(左),我也拍了几幅上坟的照片,烧纸烧香鞭炮磕头的都有,还是不发这样的图片吧?毕竟是……
13、扫完墓后,在公路上拍摄路西的村影。这幅图片就是我的题目所含的意思了。
14、没有想到整整一个白天是阴天,傍晚却有了阳光。也成就了这篇博文的题目。
15、老家小埠前村也经历了村址迁移,原来在东边,与小丹河近在咫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开始西移,九十年代完全西迁,这几年路东又陆续盖起了房屋。村里的事儿反复无常,由此可见一斑。路东的这一家也贴上对联了。
16、我想沿着路东这条最后边的胡同“访古”去。老伴和儿子孙子都嘱咐:那可得快回来呀,眼看黑天了,我们还要回城呢!
17、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家?但看到院里有个鸟巢。
18、昌乐县最早的公路就是这里,这里原来是小埠前村的西南角。小时候常从这里过军用大卡车,一辆接一辆,很壮观。我与小伙伴跟在军队车辆后边跑,一直跑到边下街。

19、这里是我村北边的公路痕迹了,从这里北行再拐一个弯就进入了边下街。其实两个村之间仅仅一里的路程。这里的地势西高东低,当年我曾看到一个姓牟的美术老师(名字忘记了,好似叫牟文伦,但这个老师的女儿曾在昌乐五中跟我上学)在这里刷大字标语,其中两条记得牢牢的。一条是:“大干十五年,跑步赶上英国!”另一条却是“不要吃了算,应该算了吃!”两条粉刷在墙上的大标语太不协调了。第一条将牛吹死了,第二条还实在,因为1959年没有吃的,饿殍遍地了。既然饿殍遍地,凭什么赶上英国?不过那时候都没有反驳的。
20、这里有一口井,这让我激动,这口井里公路也就十来米,位于后街西端。这口井的西侧有一个老碾棚,是小埠前村老碾棚之一,老碾棚的西山墙就靠着公路。老碾棚坐西朝东,与一位长辈刘汉杨是紧邻。刘汉杨的班辈高,我得称他“老爷”(“爷”的读音很特殊,“老爷”是曾祖父的意思),他当过木匠,有五个儿子,第五个儿子叫刘成华,就是在昌乐县委大院里开诊所的,我称呼他“五爷”。这一家里那个“老妈”(曾祖母的意思)很善良,我老伴常常提到她。
21、拍照这口井时,遇到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竟然不让我拍,说什么“你要拍不要紧,别拍俺家的墙!”我说:“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霸道呀。”后来问一大人,才知道这一溜房子是卖给外村的‘小财主’了。也真是的,为何小埠前村子里的地盘卖给外村人?当然,我也知道我们小埠前村的孩子没有这么“横”的。这一件事给我的印象极深,看起来但凡有钱的人就有势,连小孩子都“恶少”起来了!这是什么世道呀?
22、这是小埠前唯一的老屋了。我记得这家的老掌柜叫刘长庚,“长”字与“汉”字是一个班辈。刘长庚老先生的确在我眼里是位先生,他不仅在我上小学时是学校的校长,还写得一手好毛笔字,肩膀上搭着的“钱衩子”,那几个字忘记了,写的真漂亮!他家的大门坐西朝东,南边紧邻一个老碾棚,北边有一棵让我印象极为深刻的“楮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写?树枝很脆,易折断,树上结一种蚕豆似地果实,我们叫它“鼓鼓翅”。好似与九月九重阳节那种插在头上的东东差不多。
23、激动呀,老碾盘还在呀!总起来说,小埠前在我的记忆里有五处老碾棚,我们东头一座,就在我家(1964年父亲建的房屋)对面;这是中间的一座,位于刘长庚长辈大门南侧;还有我前面说的刘汉杨大门口那一座;前街有一座,位于前街关帝庙北边刘从义家大门口南侧,刘从义也是干教师的,比我高一辈;第五座在西头公路边,坐西朝东,因公路西移,是最早被扒掉的,西头的老碾棚南边有一口水井,碾棚和水井夹着一条最重要的大街,大街西端有座二层楼,当然二层楼还在水景和碾棚以东数米远。二层楼的老掌柜刘汉裔是秀才,做过区长(不知是日伪时期还是国民党时期,没有民愤,寿终正寝),他的二孙子叫刘从新,与我重两个字,我得叫刘从新叔,刘从新与在小学同级,我时常背过书了,他还不会读,因此时常欺负他。现在我琢磨,你祖父是秀才,你咋就学习这么差?在我印象里,碾棚有五个,正东、正西、中间、西南、西北各一座,水井只有四个。这个地方位于中间,没有水井。
24、老屋里面住着一位高我两辈的“三爷爷”刘成乐,他就是刘长庚老先生的三儿子。三奶奶告诉我:“你三爷爷的单位‘南京艺术学院’已经两年没发费用了!”我不知道三爷爷刘成乐是如何回的老家小埠前,但我知道他家里都是有学问的人。刚才说过了,刘成乐三爷爷的父亲刘长庚写一手好毛笔字,当过“解放后”(我也用这个词汇吧)的小学校长。二爷爷在青岛一处大学,大爷爷叫刘成增,没在外边工作,但干过队长。如果有南京的朋友看到我拍得这幅照片,请转告南京艺术学院分管人事的领导,我这个三爷爷虽然有病在身,但人还在,怎么忽然不发工资了呢?

25、他家东边大约四十米就是学校,学校离我家很近。我拍的地方就是。我上学时比较聪明也比较调皮,那些往事迄今历历在目。
我此次只是拍了后街和中间一部分,手机一次次响起,我不得不赶到马路上车回城 。
附:己丑年(2010年2月)两幅回乡祭祖时拍的图片
也是腊月二十九(属于己丑年的腊月二十九),我回家上坟。刚下过雪,故乡的方山那么清晰!
祭祖要转一大圈,村西南有片地,俗称“白杨林”,有我曾祖父曾祖母、祖父祖母的茔地;再往西,叫“东西地”,那儿有我父母的阴邸。我们当地风俗,上坟不走庄里,就绕道村北,再过马路到村北俗称的“老坟”去,那儿葬着我的二祖父和近年亡故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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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12 20:5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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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正文不长,可图片下边的注脚可真够啰嗦的了,我知道的,但我想给我的村庄回忆留一个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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