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唐伍(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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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文辛小说 |
俺这地儿的小老弟——也就是光辉董事长,常给俺讲他村里嘲巴“堂屋”的故事。
“堂屋”可是不比寻常,住得是清朝重臣刘墉亲姑家的老房子,或许“堂屋”的乳名就是这么得来的吧?
去年秋上,光辉老弟拉俺去寿光仓圣公园“巡察”,归途中“驻跸”他老家尧沟小楼,在他一个朋友家里小酌之后——也许是之前吧,带着数码相机三步并作两步走,“十分神勇地”爬到一个竹木堆上拍摄下了嘲巴“堂屋”先前居住的旧宅——刘墉刘大学士亲姑的屋子。
历经沧桑的旧宅院一片颓势,连“门可罗雀”这个成语都嫌高贵了。何也?根本没人住,也就没人来。这所旧宅院里的故事栩栩如生,这幢老屋神秘兮兮,俺拍了照片后时常偷偷看,下定决心非鼓捣出点东东不可的,可俺这阵子文学细胞不是叛逃卖主就是懒散成性,溃不成军;再说了,光辉老弟讲得有形有色更兼内容饱满,可俺这记性,浑如“黑瞎子掰棒槌子(玉米),掰一个丢俩”。故而迄今未能敷衍成篇。
嘲巴“堂屋”的事儿想不起来,却硬生生地带出俺那地儿的“刘指”来了。且先说一个刘指的故事作为“引子”,待俺想起“堂屋”的事儿来再写也不迟……
俺这地儿管那些感觉障碍、知觉障碍、思维障碍、智能障碍、情感障碍特别是意志行为障碍的人叫“嘲巴”,比别地儿的“傻瓜”可能还傻得厉害傻得邪乎,所以俺这地儿又管他叫“神经病”。这叫法不科学,人身上到处是神经,难道都有病不成?看来俺这地儿错将“大脑神经”包办一切了。
打小就记得每个庄里都有个把嘲巴,也就是“脑神经”有毛病的傻哥傻弟傻姐傻妹,再往上就犯忌了,成了傻叔傻伯傻爷爷傻姑姑傻奶奶了。谁要说村里是没有嘲巴,那反而怪大发了!嘲巴的知名度远远超过村里的哑巴、聋巴、瘸巴,瞎巴。因为这四种人仅仅是生理残疾,没啥子要紧,起码他们不危害他人,大家也不可能取笑他;而嘲巴则不同,若是你触犯了他,又偏偏赶上他犯了“神经”,哼!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俺那地儿小埠前,就有一个叫“刘指”的,掐指算来也晒过一万八千二百五十个日头了,这岁数你自己算,不过,得包括下雨阴天。“指”字对不对?我也不知道,反正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这样叫他。
记得最深的当然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时俺的妻儿还是“农业户口”,就那一个再好写不过的“非”字却让我拼搏了近二十年,“非农业户口”好歹地填在老刘的户口簿上,才算是脱离了“贱民”身份,粮食、煤票也享受了好几年,住房问题也解决了。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个“非”字还没给咱添上,仍是“贱民”。家庭成员还是“贱民”时期的我,也就顺理成章地称了“准贱民”,得回家帮着种地交公粮纳人头税,那时候每当回家,第一个见到的村人必定是“刘指”无疑。因为他老站在大路上,见谁都喊“爷”。
“爷”是俺这地儿的专称。都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注册备案了,条文里说是这称呼亲切实在,是文化遗产,那些个什么“爸爸”一类是“泊来品”,老辈里可是从来不承认的。论说,这“刘指”,俺得称呼他一声“爷爷”,比俺高着整整两辈,可他总是扒拉不开这个账,实在奈何他不得。所以每逢见他伸出双手,朝俺大声喊“爷”时,俺也只好笑笑而已。可是,这“刘指”却有一件最拿手的活儿,马路上的司机都怕他,他要是站在路中间喊“爷”时,任你啥车都得停,以此而论,他比那些被老百姓叫做“指路鬼子”的威信强多了!“指路鬼子”即使穿着挺体面的那个什么服装来着,还背不住有偷偷溜号的,这“刘指”就那么轻松自如地洋洋得意地一站再一指,都得乖乖地停车,就像被点了穴一般。直等哄得他高兴了挪窝了,才敢继续开路一马斯。就是那些大官们通过俺那地儿巡访,前呼后拥一大溜,“刘指”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才不管你有吗子“肃静”、“廻避”的公安开道,还不得照样下车“参拜”?俺觉得俺这地儿很不简单,兴许咱老刘家在大汉朝就干过“大角差”,在俺这地儿竖了块“下马碑”不成?你不细看啥也看不到,那是你看得不认真太马虎,你仔细看看试一试,怎么?还看不到?这就怪了呢!不是明明白白地清清楚楚地写着吗?你要问写了什么?咳!“文官落轿,武官下马”——连这八个大字都看不出来,你这官儿可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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