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 览 龟 山 汉 墓

 ——《徐州旅语》系列之四

       文辛

记得大姐夫曾多次提到龟山汉墓，他说要亲自陪我参观。那一天是4月30日，是一个晴朗的天。姐夫是文秘出身，从参加工作到退休一直住在徐州，对徐州的名胜古迹如数家珍，滔滔不绝地对我介绍着沿路风光。

沿九里山古战场山口北行，襄王路两边遍植绿柳，景色秀丽。更有九里山白云洞、徐州汉城中央电视台外景基地、玉潭湖、戏马城等分列两边，直看得眼花缭乱……过了戏马城就是龟山了。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徐州的鼎盛莫过于两汉，两汉徐州共有十三个楚王，五个彭城王。据当时制度，诸侯王除流放外，无论死于何地，都应归葬封国。龟山墓是西汉第六代楚王刘注的夫妻合葬墓。1981年被当地群众开山采石时首次发现。

一下车，便看到了形如卧龟的山体，状如其名。进了山门，院落极为宽阔，正东是墓门大殿，乃一仿古建筑物。青砖灰瓦，重檐斗拱，殿阁恢宏，气势崔嵬，前有卧龟铁雕，后即小龟山也。令我料想不到的是宽敞院落的西北面还有一个雄伟的建筑物，其名“徐州圣旨博物馆”，乃一四合院式的结构。两个建筑物之间皆是草木花卉，枝繁叶茂，鲜花盛开，生机盎然，可独成一景。买了参观券后，且不忙着进去，院内稍坐，观周围景物，沐龟山爽风，顿觉神思飞涌，胸情豁然。

进了墓门殿阁，先购了一盘影碟及一本资料。导游领我们进入墓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彭冲的题词“西汉神工”。墓葬东西长83米，南北33米，总面积达700多平方米，几乎将整个山体掏空。令我惊讶的是，南北两条平行的甬道各长56米，沿中线开凿最大偏差仅有5毫米，精确度达到万分之一；南北甬道间相距19米，夹角为20秒，误差仅为1／16000，每条甬道有26块重6至7吨的塞石分上下两层封堵，两塞石间塞不进一枚硬币。再令我吃惊的是，墓葬竟是由整块岩石挖凿而成，也就是说龟山的山体是一整块大石头。甬道和高大粗壮的擎天柱实际上是从四周往里凿成的。

墓葬共有15个洞室，依次为楚王刘注车马室、马厩、第二车马室、庖厨室、武库、礼乐器具室、厕间、楚王棺室、前殿、楚王原棺室、第二礼乐室、夫人前殿、夫人棺室、庖厨室、夫人车马室。据历史记载，第六代楚王刘注与其祖父第四代楚王刘礼都是有作为的王，史称“文襄继立，挺世英才”。但他在位仅12年（公元前128年——前116年），就给自己修建了工程如此浩大、雕凿如此精细、气势如此雄伟的地宫，古代皇帝之下的诸侯王的奢侈可见一斑。

特别有意思的是，楚王刘注为了自己地宫的永久安宁，专门刻了一块石碑，名叫《第百上石》。释文为：“后世的贤大夫们，我虽是下葬的一代楚王，但我敢向上天发誓，墓中没放置华贵的服饰、值钱的金宝玉器，只埋了我的棺木和尸骨，当您看到这刻铭时，心里一定会为我悲伤，所以你们就没有必要动我的墓穴了。”可后世“贤大夫”才不管他这一套呢，幻想着楚王豪富，定有大量珍宝，盗墓成为必然。据导游解释说，王莽篡位和三国鼎立时就有官府组织人挖掘过。很明显，刘氏落魄时，连政府都成了盗墓者。不过，真如刘注所说，墓中确无什么珍宝。

在参观楚王刘注地宫里两个棺室时，随着导游的讲解，我突然产生出一个想法，如果原来的棺室不是因为顶上与山的峰顶相通有裂缝的话，如果坚持棺椁放置东边，不移到西边的话，兴许楚国的寿命会更长一些呢。我向来是不迷信国祚命运和五行方位的，不知为何萌生出这样的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