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月亮十七圆

　　                                      文/杨国明

小时不识月，只知是一节。期待天转凉，能把月饼接。传说中秋夜，月亮有兔爷。月饼捧在手，忧心月儿缺。童年无忌事，长大之和谐。蹉跎几十载，十五明月夜。

儿时的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对重要的节日还是印象深刻的，比如，五一，十一和春节。一般十一和中秋节离得很近，又能吃上爸妈分好份的月饼和几种时令的水果，所以对中秋的印象更深刻些。

长大后，有关童年吃的记忆逐渐淡漠，随之而来的是对色彩斑斓，秋的欣赏。伴随青春的萌动以及荷尔蒙激增的冲撞，特别是人生第一次遇到吸引自己的异性，用欲罢不能来形容绝不过分。如果那个她对你也有爱意之心，便可叫做初恋了吧。初恋的印象就像十五的月饼，香香的，甜甜的，舍不得吃，想吃的时候舔一舔，炫耀的时候咬一口，省着省着就吃完了。

世间，有多少男女与初恋结为夫妻不得而知，相信绝大多数应该是擦肩而过，在彼此青春岁月里，相互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一笔或许时明时暗，成为心里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一笔或许铭记在心，终生不能忘记。

我对我的初恋便是后者那一笔。她称得上窈窕淑女，她外表儒雅，内心刚毅。别看她脸上云淡风轻，谁也不知道她的牙咬得有多紧。她走路带着风，谁也不知道她膝盖上仍有曾摔伤的痕迹和被我当年酒后骑摩托车摔倒的淤青。她笑得没心没肺，没人知道她哭起来只能无声落泪。

是啊，四十年过去了，她有她的家，我有我的妻。偶尔凑到一起，或喝喝咖啡，听听歌曲，或约上三五好友小酌几杯，更多的时候是在一起叙叙旧，借着酒劲互相岔几句。这个年龄段的人，没有振翮高飞，也没有了羞涩和含蓄，有的便是掏心掏肺的话，有的便是几十年的风风雨雨。看淡世间沧桑，内心安然无恙是这个年龄人的共识。

她经常告诫我，人生，就好比打了一场高尔夫，你打的再烂，也有你最牛逼的那一杆；你打得再好，也会有某一杆的遗憾。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在满足和遗憾中前行。她最经典的一句就是，“有悲有喜才是人生，有苦有甜才是生活”。现实中的确给了我不小的鼓励。

又到了中秋时节，又是容易让人思绪万千和触景生情的季节。你看有人思绪万千——清晨秋雨滴空廊，苍穹寂静暗无光。窗外行人衣渐厚，自披褰裳度书房。也有人触景生情——细雨绵绵不绝滴，秋风阵阵凉榻席。流尽风华弹指去，香茗斗室忆传奇。

是啊，年近六十，算中年还是算老年？反正小时候，我们都管这般年纪的人叫，老头儿和老太太了。老年间说的，所谓六十大寿，无不暗示人比黄花瘦。多少年之后再回首，深有感触，曾经的相遇相聚，虽然在记忆中已不在清晰如昨日，却时时被清幽的花香唤起；被纷飞的细雨淋湿；被徐徐的清风牵动；仿佛是午夜那首悠扬的乐曲。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已经成为不能忘却的记忆。

物质生活是有限的，感情世界是无限的。今天，我们还时常有幸聚在一起，还能像年轻时一样打情骂俏，还能乐此不疲地激发彼此的荷尔蒙快速生成，就庆幸吧！忘了是哪位哲人说过，“凡事到了回忆的时候，真实的就像假的一样，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