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百日有余，自知难愈。寻医。

“此毒无解。”

“何时再发？”

“攻心之毒，发于念。”

回身看着窗外，这个春季的雨多的不正常，多得我已经无法判断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但是自从我遣散随从、撕毁军令那天起，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这不过是我自己的选择。

老医没有收我放在柜台上的碎银，只自顾自的整理着药方。

“你不能去。”

我迟疑了一下。很显然这话不是说给捣药的药童听的。

“少侠留步！”老医再说。

“少侠不敢当”我回头看向他“可是有救我之方？”

“并无。”他顺手拿起一方镇纸把手里的方子压下。

“可是我所付诊费不足？”

“此诊我不收钱财。”

“那为何留我？”我紧了紧腰间的佩剑。

“少侠此行可是要去西城胭脂铺？可是要去刺那制粉之人？”

“那我会毒发而亡？还是死于她的剑下？”其实我只是想他给我一个不去的理由。

“都不是。你唯一说对的就是，你会死。没有人见过她的真身，坊间传言，其武功高强又善使魅术，把每个对手都看做猎物，每个猎物在濒死之际，都会主动献上自己的兵器，求她杀了自己，所以，每个去刺杀的人，都死于自己的兵刃之下。”

“那也是我自找的。”

“只图枉死？”老医语气中并无疑问，却带了轻蔑。

“求您指点迷津。”我躬身抱拳，他却没有回应。再问一句，仍无回应。第三次问的时候，我已经跪下了。

“我只学得寻药问诊，哪有能力给你指点迷津。”

“那她杀得杀不得？若杀得，可有方法？若杀不得，那从前那些枉死之人哪个不是冤魂？”我无意与他争辩，只是心无定向。

“那是你们江湖中事，我无力左右，也无心参合。”他的平静让我更加焦躁。

我起身要走，不是因为没有答案，而是因为此刻雨停了。